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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 惡魔的獵物

沃克轎車緩緩地駛入了別墅。

從外面看,別墅好像只是一個正常的別墅罷了,但是當沃克轎車駛進別墅的車庫時,你就會發現,這個別墅竟然有普通的五倍之大。也就是說,這裡的每一層,都有普通樓層的五倍高。不僅僅是高度,寬度也是五倍,外面安裝上的門和窗也是五倍大。說到這裡,不得不懷疑這住著的人是不是正常人類。

當沃克轎車停下來的時候,還沒等坐在前座的警衛下來開門,後車門便被打開了,走出臉上憂心忡忡的老人。此人有些老態,雙鬢之間稀疏留著幾根華髮,他的雙眼瞇起,但是壓蓋不住心中的憂鬱。他是瑞爾,表面上是該市的副市長,實則光鮮之下隱藏著的是一種不爲人知的陰暗。

警衛有些訝異,他從來沒有看見過瑞爾這樣憂鬱過,看著瑞爾孤單地走進高大的別墅,他心中就覺得有些難過。其實他並不是第一次陪瑞爾到這裡來了,自己雖然是瑞爾的親信,但是瑞爾有很多事情都隱瞞著他,特別是這個巨大的別墅裡住的人物,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頭緒。有句話叫作伴君如伴虎,雖然警衛感到好奇,但是不敢放縱自己的好奇心。他絲毫不懷疑,副市長的背後隱藏著會讓人致命的勢力。

噠噠噠……

走進異常高大的別墅,絲毫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裡面除了做工精美的巨大裝飾外,沒有一點的生氣,永遠只存在陰暗與灰白。

瑞爾就這樣孤單地走在寬闊的走廊。他拐了個彎,搭乘電梯,很快便到了二樓。別墅的樓梯他是不走的,因爲這樣會顯得他自己很滑稽,你能夠輕鬆地派上一階一米高的階梯嗎?很顯然,瑞爾不是個自取其辱的笨蛋。除了很久之前的第一次外,以後的每一次到來,他都是坐電梯上去的。

電梯門打開,眼前的一幕讓瑞爾著實嚇了一跳,一個十米高的巨人坐在電梯前的寬闊大廳裡,這個大廳在陰沉的天氣下顯得有些幽暗。他的身旁是一具巨大的愛爾蘭豎琴,雙手扶在上面,撥動著琴絃,卻沒有發出聲音。

讓瑞爾嚇一跳的並不是眼前的這位巨人,而是因爲這位巨人竟然坐在了這裡。多年的經驗讓他明白到,現在的巨人心情不好,這可是一個壞情況,他甚至考慮是否在現在就告訴巨人之前所發生的意外情況。

巨人用著冷酷的眼神看著瑞爾,他並不是怪責瑞爾打擾了他撫琴,而是他本來的性情就是這樣子。對於人類,向來他就是這樣一副表情。

“那件事搞定了?”雖然很不情願,但巨人還是用人類的語言說道。

瑞爾暗暗叫苦,他可還沒有想到要怎麼推脫過去呢,只好說道:“回覆特使,還……還沒呢。”瑞爾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巨人叫什麼名字,他只讓瑞爾叫特使,也許在他眼裡,瑞爾壓根兒連知道他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出了什麼情況!”巨人頓時臉色顯得很不快,問道。

瑞爾知道此時此刻隱瞞下去是一個下下之策,只好整理好情緒,恭敬地坦白道:“回覆特使,我們的人在追擊逃犯的時候全軍覆沒。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就像是有超能力一樣,用著詭異的魔法吧我們的人全數殲滅。”他說著,拿出了懷裡的平板電腦,打開,播發一段影片。

這段影片就是從直升飛機的黑盒子數據中還原的,裡面記錄了所拍到的一切。

“有趣。”巨人雖然巨大,但是視力超羣,哪怕是看著只有他眼珠大小的畫面他也能在遠處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有停下撫琴的雙手,但那琴此時卻神奇地發出了聲響。那聲音慢慢地、慢慢地響起,緩慢地變得越來越響。

瑞爾看到了巨人的動作開始變得有些癲狂,又聽到愛爾蘭豎琴發出了聲響,心中暗暗叫苦。對於他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愛爾蘭豎琴發出的聲響有些讓人感到內心裡的顫動,那是一種帶有魔力的聲音,迴盪在大廳的各處。音波散開去,又因牆面而反彈回來,讓在瑞爾有一種被夾擊的感覺。琴聲越來越響,從聲音微弱到現在的震耳欲聾,過去了莫約二十分鐘。

這二十分鐘在瑞爾看來十分的漫長,他心感到很亂、很亂。他沒有自尋煩惱,但是煩惱卻追上了他。他知道那全是因爲琴聲的關係,那琴聲會把他的情緒帶動起來。此時此刻他完全被音律支配了,他有一種想離開此地的感覺,但是他不能,常年在世道打滾的他知道,他不能離開。世道的規矩在哪裡都是一樣。

到這個時候,瑞爾只能默默地忍受,他很希望這場“音樂盛宴”快些結束,但是他知道這不可能,因爲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離上次聽巨人彈奏,已經過去十年的時間了。

他還記得那次也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同行的還有兩個人,他們都是和他一起的同僚。那兩個是誰,他已經不記得了,因爲本來就不太熟。他只知道,那兩個人,有一個是在本市情報分局的副局長,另一個則是本市國際刑警分部的副部長。

那天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思索一番才記起來,那時候也是和今天一樣,他們是來做彙報的。M國**內,發生了一場失敗了的政變。雖然鎮壓下去了,而且黑暗裡的秘密也沒有被暴露出來,但是巨人對此事卻很是不滿。

在巨人的眼裡,是容不得一絲污點的。

要知道,那天的政變在快要發動的時候,才因內部的人背叛而揭發了出來。情報工作的確有所疏忽,他們承認,所以他們便前來“面壁思過”。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巨人竟然就像今天那樣給他們演奏了一曲奪命追魂奏!

那個時候奏樂響起,他們便驚慌地相互對望,他們隱隱地知道,這些無形的音調背後隱含了一陣殺機。他們不敢動,一動就等於死亡!

相由心生,很快,焦急的情緒便顯露在他們的臉上。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因爲壓根兒就不可能會有能夠讓他們焦急的事情。他們生活幸福美滿,對於巨人要他們做的事情,他們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去做。無論雙手是否沾滿了鮮血,只要自己過的好就行。

之前無數個血淋淋的真相告訴他,反抗只等於死亡。能坐到這個位置上,能成爲他們主人的代理人,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而有些痛苦,怕是一定要忍受的罷!

音樂停下來了,焦急也隨之散去。他們此時才證實,那種焦急的感覺真的是琴聲帶來的。這點他們從來沒有確認過,僅僅是猜測,因爲這想法實在太可笑了,而現在被確認了,也著實讓他們受到了驚嚇。

“下一曲,懺魂曲。”當時的巨人說道。

原本表情舒展開來的他們頓時又繃緊了起來,他們馬上知道,自己又要掉進無形的陷進中了。

當音樂再次響起,他們不約而同地思考起這首曲的名字——懺魂曲。

爲什麼是懺魂曲?爲什麼叫這個名字。

不知道爲什麼,他們都對這個名字很是在意。也許應該說,那音調恰恰正符合懺魂曲這個名字。

形象,當這首曲的第一個高峰過後,他們就開始回憶起自己腦海裡的事情。一百年前的那場突變過後,人類的歷史被改寫了。惡魔襲來,世界第一強國在暗中竟然變成了惡魔奴隸的國度。改朝換代之後,詭異地沒有在世間激起一絲的波瀾。人類依然在歡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惡魔圈養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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