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並不驚訝，對於精通預言系法術的奧術師來說，如果連這點都預測不到，那就不叫預言法師了。
時之砂畫面中的老人彷彿既定好的程序，自顧自說著一些話。
“你似乎有一些難題，比如如何提升實力。”
“又好像沒有方向，我說得對不對？”
王淵惡趣味地沒有回答，而是靜待畫面的下文。
畫面上的老人笑了笑，似乎知道王淵不會回答他，便繼續說道：“請旁邊那個戴手套的年輕人走近一點。”
海登伸出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疑惑。
彷彿驗證了海登的想法，老人點頭道：“沒錯，就是你。”
海登看了王淵一眼，得到肯定後，往前挪了兩步。
老人停頓片刻，時之砂緩緩流動，一時間彷彿畫面中的老人活了過來。
時之砂摩擦的聲音形成了人聲，老人繼續開口道：“使用你的能力看看。”
海登一臉懵，然後嘴角微翹，擡頭看向畫面。
老人笑的聲音有點大：“哈哈，不錯的能力！”
海登微愣，他剛纔使用了心靈傳輸能力，不過目的地還是現在腳下這個落地點。
沒想到老人這樣都看出來了。
不對，是預言到了。
時之砂朝中間聚集涌動，兩團散發著異常光亮的東西從中飛了出來。
“這是兩團神性，融合了它，你就能變強了！”老人的臉重新出現在上空。
王淵示意羅蘭去檢測神性，這老頭平白無故送人東西，說不定有貓膩。
再三檢測後，羅蘭認爲神性內沒有做手腳。
王淵覺得反正是副本boss融合，就算出了問題，也沒有大礙。
海登伸手接觸其中一團神性，光團愈發刺眼，整個空間內變得一片煞白。
等神性全部融合入他體內後，海登的氣勢開始攀升。
白銀，黃金，黃金巔峰，直到升入傳奇，海登實力增長的速度開始減緩。
傳奇中階，成了海登最終的等級。
神性這種東西，如果沒被做手腳，就是一份經驗大禮包。
對普通生物來說，吸收神性能夠快速增長實力，神性生物吸收新的神性，累積到一定程度可以加深對法則的領悟程度。
海登吸收的是心靈系神性，因此才能將實力提升到傳奇。
感受體內澎湃的心靈力量，海登欣喜不已，剛想吸收剩下的一團神性，卻被老人阻止了。
“年輕人，不能貪多啊。”老人的鬍鬚顫動，臉上笑容更甚：“如果你都吸收了，實力超過傳奇，你的主人可承受不住！”
王淵眼神一凝，這老頭話裡有話，他目光不善地盯著老人的遺體。
時之砂畫面上的老人搖頭：“不要緊張，我知道你們的來歷，但我沒有惡意。”
“預言告訴我，你們的文明不可力敵，耐色瑞爾早已毀滅，我這個老頭沒什麼可留念的，只求你們能夠善待費倫世界。”
“剩下的一團神性，我無法知曉用途，它似乎有一個名字，叫做因果！”
“在預言裡，因果神性的主人來自你們敵對的文明。”
“很有趣不是麼？哈哈哈！”
王淵心中翻起滔天駭浪，老人說的每一句話都蘊含著大量信息。
因果神性？敵對文明？
聯邦似乎和每個位面都是敵對關係，王淵覺得老人可能把預言法術解讀錯了。
王淵到現在都不知道，聯邦文明內早就混入了一批異文明之人。
說完這些話後，時之砂紛紛掉落，不再呈現畫面。
而老人的屍體則自行破開空間，飛入了一處神異空間。
王淵皺眉道：“星界？”
那裡是神靈死後的歸屬之處，身爲奧術師的老人去那裡幹什麼？
這些都不是關鍵，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因果神性？
從名稱上來看，這東西涉及到玄妙的因果，通常又叫做命運，當然這兩者又有一些不同。
要不然老人也不會不知道因果神性的用處了。
“你們誰需要這玩意兒？”王淵指著因果神性問道。
羅蘭抱著鏽劍搖頭，他走的是劍修路子，不需要這些東西。
海登此時實力飽和，正如老人所說，再吸收融合神性，鐵定會把王淵都撐爆了。
倒是阿芙拉含著手指頭，眼巴巴地望著神性。
王淵抱起阿芙拉，讓她接觸到因果神性：“就給你吧。”
阿芙拉的小手拂過因果神性，手心聚集出迷霧之力，將神性包裹在內，然後直接送進嘴裡。
對阿芙拉這種亂吃東西的行爲，王淵已經見怪不怪了。
吞下因果神性後，阿芙拉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
“阿芙拉，你感覺...”王淵還沒說完，整個人就開始出現混沌侵蝕和邪惡囈語的跡象。
阿芙拉眉頭緊皺，隨手揮散了王淵身體中的詭異力量。
王淵趕忙摸了幾下臉，心有餘悸道：“怎麼回事？”
阿芙拉不會無緣無故對自己動手，難道是神性出了問題？
“阿芙拉...”王淵剛開口，這次一團邪惡文字烙印在了他意識裡。
幸虧被阿芙拉感應到了，否則老王就莫名其妙掛了。
“呼！”王淵閉口不言，神色凝重地查看阿芙拉的能力。
【boss】阿芙拉
【等級】傳奇（半步史詩）
【歸屬】迷霧之森副本
【技能】1、化身迷霧；2、邪惡囈語；3、直面混沌；4、靈魂監獄；5、邪惡文字；6、禁忌之名
王淵的目光緊緊盯住【禁忌之名】，這是什麼弔詭的能力？
喊個名字就會遭受負面影響？
王淵嘴裡唸叨著：“因果，因果，難道呼喊名字也是因果的一種？”
以王淵的閱歷，沒法解釋因果神性被吞噬後發生的情況，而阿芙拉自己也搞不清楚。
“用邪惡文字書寫禁忌之名，然後傳播出去，是不是就能隨機殺死閱讀者了？”王淵瞬間想到這麼個操作。
不過可控性太差，就連王淵都差點著了道，阿芙拉的名字外傳的話，估計會死傷大片。
王淵鄭重叮囑：“一定要控制好這個能力，下次別把我坑進去！”
只要阿芙拉完美掌控【禁忌之名】，就能夠有選擇地對提及姓名者造成傷害。
這段時間內，大家是不敢提阿芙拉的名字了。
王淵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本來是想將老頭的屍體製作成副本來著，但一進來後，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那老頭是不是預言到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方就太可怕了。
預言並非萬能，但老人把握人心，王淵的一舉一動彷彿都在他掌控之中。
王淵心中越發不安，總覺得老人在算計什麼。
這個耐色瑞爾時期的奧術師真的就那麼大方？
老人知道他們是域外入侵者，卻依舊送了兩團神性給王淵，這種行爲說好聽點叫贈與，說難聽點就是資敵行爲。
作爲費倫世界的土著，不想盡辦法狙殺域外人，反而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王淵著實捉摸不透老頭的心理。
王淵翻看副本boss的狀態，發現並沒有減益效果，便暫時放棄了對老人的懷疑。
就在王淵準備離開時，神秘之地內產生一股強烈的空間波動。
三個穿著灰色衣袍的巫妖破空而出，乾枯的表皮附著在骨架上，殘破腐朽的味道讓人無端升起一種恐懼感。
這是巫妖自身恆定的恐懼術。
好在這裡都不是普通人，沒人受到恐懼術的驚嚇。
巫妖們看到站著的幾人，直接展開了攻擊。
面對一衆傳奇，三隻黃金級巫妖連個泡都沒冒出來，就被摧殘成了碎片。
剛晉升傳奇的海登尤爲賣力，他的心靈傳輸能力和刺客能力大幅加強，捏死一隻黃金巫妖並不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