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成爲皇帝
司賓不知道如何將自己回溯出的真相告訴趙玉妙，於是就單單從江海濤的女朋友入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那同學誤入歧途了。”
隨後，趙玉妙拿出手機，上面是許睿奇發來的信息：
“我又深入調查了一下，那個江海濤，在高一時就參加過選拔，但沒有通過測試。”
對於這類潛在的超凡者，除禍司的做法是在測試結束後，告訴他們如果有什麼異樣，及時聯繫除禍司。
“他還真能藏，我猜他最遲畢業的時候就覺醒了。”
司賓低頭不語，他想起那天，室友四人吃燒烤的情形。邱雲那會兒已經是除禍司的人，他開始一直在和江海濤搭話，還似乎話裡有話地“教導”了他幾句。
（他那個時候就看出來了？）
能隱藏氣息和信息的卡牌並不少。司賓不敢斷定，但他知道，無論如何，對普通人出手，江海濤的下場只有一個。
……
司賓坐著趙玉妙的車來到除禍司，他敏銳地注意到門口停了一輛拉風的魔導跑車。
他記性還不錯，一眼便認出，那是上次邱雲開的車。這車其實是楚雲曦的。
（他不是在天魁區嗎？）
一股莫名的不安迅速從心底席捲而上。
帶著疑惑，他和趙玉妙一前一後，走向五團二隊辦公室，進門的瞬間，他停下了腳步。
一個微笑女惡魔霸佔了他的座位。
（我去！楚雲曦怎麼到這來了！）
楚雲曦穿著一件亞歷山大王的黑色交叉掛脖上衣，雙手抱胸，托起一對綿乳；下身著一條做舊的牛仔熱褲，翹起二郎腿，露出明晃晃的雪白大腿，嬌俏玉足上穿著一雙黑色搭扣長靴，輕輕搖曳，大腿與小腿上優美的肌肉線條交替浮現，近根部又可見若隱若現的勒肉感，讓人浮想聯翩。
“天尊，你幹什麼去了！”楚雲曦秀眉一蹙，清呵一聲，眉帶嗔眼含怒，像是斥責晚歸丈夫的嬌妻。
烏亮的眸子中射出一道電光，司賓下意識地向右歪頭，差點撞到一旁的趙玉妙。
“上班第一天就遲到是吧！”楚雲曦把手搭在褐色實木桌上，指尖輕釦桌面，展現出養了許久的咄咄逼人之勢。
“我去查案了……”話一出口，司賓就感覺不對。
（我爲什麼要向她彙報？）
旋即眉頭一皺，“幹你什麼事？你坐我位置上幹嘛？”
“呵，我是這裡的團長，監督你們工作是我的職責。”楚雲曦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司賓身上移開。
趙玉妙趁二人對峙的時候，已然坐回了位置。
楚雲曦斜睨了她一眼，脣角含刀，向司賓投以質問之色：“喲，生活挺滋潤的啊，又換女朋友了？”
“我……”
（我去！我不能否認啊！）
司賓想起千金給他的命令。若是因爲途徑扣分，就要學，學貓叫，一路跳到千金辦公室。
他一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五個字：
“是又怎麼樣！”
【費用+4】
【費用：49|10/10】
（+4？這點正位戀人和逆位戀人一樣，只要追求愛情就能加費。區別是正位必須有一定感情基礎，逆位不用。但我能感覺到，正位戀人還需要互相確認關係纔算擁有一個伴侶，然後這一點就會變成保持忠貞才能加費。）
（任重而道遠啊！）
趙玉妙像被驚醒的貓，撩發擡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了司賓一眼。
楚雲曦敏銳地捕捉到了趙玉妙的動作，輕呵一聲，眸子裡笑意更濃，似乎真的很高興。
她微瞇著眸子，壞笑溢出眼角。
司賓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拉過一把空椅，剛坐上去，楚雲曦那綿軟性感的嗓音便從右邊傳來。
“喂，天尊，我記得你上次是不是說想要和我複合來著？”
司賓斜睨她一眼，哂笑道：“醒醒，現在都下午一點了。”
“咦？不是嗎，邱雲跟我說的啊？”
“呵，我……”
司賓剛想給這壞女人一個輕蔑且瀟灑的眼神，身體卻突然不由自主地從凳子上站起來，豆大的疑惑從額頭冒出，直到他眼前出現【費用-2】的信息，才驀然明白過來。
（vocal！！！）
只見他在兩女的注視下，雙手抱頭，墊於腦後，雙腿一屈，作青蛙蹲伏狀，一邊跳，一邊嘴裡還冒出細軟綿長的貓叫，朝著門口跳去。
趙玉妙愣了一會兒，旋即撲哧地掩嘴笑出聲來，連問“天尊你這是幹嘛？”、“鍛鍊身體嗎？”……
楚雲曦也是被突如其來的一幕看傻眼了，素淨的臉上陰晴不定，直到司賓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一抹陰影才覆上她的眼瞼。
銀牙暗咬，她輕嘖了一聲，好像看出了什麼端倪，起身便朝外面追去。
……
（停下停下！喵——你要的是正經戀愛啊，不是當舔狗啊！喵——舔狗途徑！）
……
“你還有命運諸神途徑呢？”千金依舊是那張不好意的臉，握著一支電子筆，貓也似地打量他一眼。
（她這個要求是爲了試探我有什麼途徑？）
“資質超羣的超凡者有過人之處很正常，百年難得一遇。”她笑瞇瞇地說。
司賓放下手，站起身，腦海裡盡是方纔在走廊上，同事投來的怪異眼神。
“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就走吧。”
司賓禮貌性地微微鞠躬，轉身正要離去，餘光瞥見千金對面辦公桌後坐著的李頂峰，面容沉毅，不見波瀾，嘴角卻是在下壓，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看開點，除禍司的同事都很包容的。”
司賓決定等一下就去買一個面具給自己戴上。
他徑直向外走去，一推門，差點和楚雲曦撞了個香滿懷。他不懷好意地剜了楚雲曦一眼，後者卻一臉平靜，這讓司賓的拳頭打在棉花上，出門後還特意回頭確認了一下，更是滿頭問號。
想到等一下還有案子要辦，他便沒細究，轉身離去。
“砰！”
楚雲曦雙手落在辦公桌上，支著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正在擼貓的千金。後者卻一副沒有看見的樣子，楚雲曦咬緊脣珠，她知道眼前這位千金的手段，平息方纔的衝動和忿氣，以商量的語氣問道：
“能不能讓我司賓的監管者？”
“那些個執事都沒爭過我，你覺得你可能嗎？”
“你開價！”
“你猜猜我爲什麼叫千金？”
楚雲曦一時語噎：“他現在也是除禍司的一員，爲除禍司效力，你不該給他下那種命令。” “我可沒有，我的貓從來都是自由的，我對他也很寬容。”千金燙金色的眸子含著笑意，“不然剛剛他就死了。”
“那我跟你沒完！”
楚雲曦丟下一句話，摔門而出。
“老情人？”李頂峰明知故問，似乎只是想和對面抱著貓的千金搭句話，不至於讓氣氛顯得那麼尷尬。但很明顯，他不善擅長做這種事。
“失而復得的老情人。”
……
司賓回到座位上，一臉煩悶。而讓他煩悶的原因，不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糗，而是他居然在楚雲曦那個女人身上看到了【愛意】。
極其濃厚的【愛意】。
怎麼可能？
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
現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
司賓懷疑，楚雲曦對其他人也是這樣。
他想起，當初兩人確立關係，也是楚雲曦主動向他表白的。明明兩人都不是一個年紀的，之前也沒見過幾面。
已經過去了很久的緣故，他甚至忘了當時正遊走在自閉和自殺邊緣的他，爲什麼會答應她。
軟磨硬泡了一整個高三寒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什麼呢？
司賓只記得自己答應楚雲曦的那天，她穿著一件被她擅自裁掉下襬，露出纖細蠻腰的黑白撞色POLO衫，彰顯著叛逆；黑色天鵝絨褶皺迷你裙，張揚著青春。
還有那天的夕陽很美，他是從她水盈盈的眸子裡看到的。
但不管怎麼樣，最終，楚雲曦還是背叛了他。
在高考百日誓師大會那天，司賓接到了她的電話。就像最初那次“大小姐的通告”似的表白那樣，將分手的信息通告給了他，並強調自己在新的學校找到了新的男朋友。
電話結束後，他手機裡與楚雲曦的所有聯繫方式都被單方面地刪除了。
司賓並沒有特別傷心，也就是請了一個晚自習的假，在家看了一整晚的《堀與宮村》和《總之就是非常不可愛》。
第二天早自習前的跑操，無數異樣的目光朝他投來，一如他們知道楚雲曦在和自己交往時的那樣，只不過感情是截然相反的。甚至有同班同學頂過胳膊肘來，勸他趕緊把楚大小姐追回來，這可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司賓對此嗤之以鼻。
當舔狗是不可能當舔狗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當舔狗的，下輩子也不可能。
現在的他知道了，楚雲曦去的是悠久學院。所謂的優秀男友應該是某個出色的超凡者。現在是否還有聯繫他不知道，也不關心。
畢竟自那後，他便水泥封心，拔慧劍斬情絲了。
“喂，想什麼呢？”趙玉妙如清脆的嗓音傳來，裹挾著成熟的氣息，青絲自耳畔滑下，落在司賓眼前。
他驀然擡首。
“江海濤的案子有新進展了。”趙玉妙遞過來一個平板。
司賓的視線落在上面。那是一份失蹤者的名單，總共十位。上面有他熟悉的面孔，正是從江海濤住處的顯示器上回溯出來的。
他在肚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說：“玉妙姐，我有直覺，這些人一部分和江海濤有關。”
趙玉妙淺淺一笑，“你直覺還真準。根據許睿奇的調查，這裡面有七人失蹤前都和他接觸過。然後還調查到，他最近還和安息會的人有接觸。”
“什麼時候？”
“大約五天前。只是接觸，但沒有加入安息會。我們安插在安息會的眼線並沒有在名單上看到他。”
“他很謹慎……”
“是的，要不然怎麼能作爲一個野生超凡者，一直隱藏到現在？可以說，如果不是你恰好在那‘失控’，恰好接觸到了宋依霜，也許還有更多人要被他禍害。他能藏得更久也說不定。”
“茍到無敵？”
“呵呵，也許他就是這個想法，但不太可能，慾望是會增長的，爲了追求更多力量，他最終還是會冒頭，這是時間問題。”
“嗯……那有查到他藏到哪去了嗎？”
“藏身之處尚且不明，天雲區太大了，這需要時間。”
司賓眉頭緊鎖，腦袋裡總感覺還有什麼線索被遺漏了，就在回溯的畫面中。他沒有超憶癥，一時間記不住這麼多。
（要不再去一趟回溯看看？）
剛準備動身和趙玉妙說，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宋依霜打來的？）
司賓接通電話：“喂？宋依霜？”
宋依霜：“是我……那個……我有事想和你們說，跟江海濤有關。”
司賓：“什麼事？”
宋依霜：“我之前因爲和他合作的原因，加過他的一個粉絲羣。那個粉絲羣是要給他送過一定數額禮物的粉絲才能加的。然後我剛纔想起來，昨天晚上，羣裡發了一個公告，說是要在今天晚上八點，到一個地方舉辦派對。”
“什麼地方！”司賓激動地扶案而起。
“我……我忘了。當時也沒打算去，所以沒注意……”電話那頭傳來宋依霜滿懷歉意的聲音，“現在這個羣已經解散了……”
“謝謝！”
“沒事……能幫到你們就好……”
放下手機，司賓已然想起自己忽略的線索是什麼了。
那個顯示屏上，有江海濤在羣裡聊天的畫面，所有信息都在上面！
（現在是下午三點，還有一段時間！）
情況緊急，司賓再次扯出自己會側寫的謊言，告訴了趙玉妙一部分信息，兩人再次來到江海濤的住處。
通過回溯，他確定了江海濤開派對的地點——漢爵別墅轟趴館。這和他在羣裡發的地點完全不一致，他除開這個大的粉絲羣外，還有一個會員粉絲羣，裡面都是他提純過的忠實粉絲。他在大羣中發完公告後，邀請那些願意來參加的人進入會員粉絲羣，然後再次發了一個公告。
公告標題是：成爲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