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陽走後,顏駿澤把帶來的鞋子擺放整齊,全部放在屬於自己的一格衣櫥和鞋櫃裡。
天盟科大的宿舍樓裝修簡單易用,在顏駿澤看來,比自己上一世曾讀過的大學(xué)宿舍要好了很多,差不多算是公寓水平。
收拾好後,他提著新領(lǐng)來的保溫瓶,準備去水房裝熱水,剛走出走廊就見楊陽忽然返了回來。
“學(xué)長,是有東西忘我寢室了嗎?”顏駿澤問。
“不是,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楊陽剛剛爬上四樓樓梯,有些氣喘,“在我的照顧下,你也算我們靈異會的準會員了,雖然最後一關(guān)還沒過,但我也要提醒你一下。”
“嗯,提醒什麼?”顏駿澤好奇。
“學(xué)院的4號實驗樓,今後你如果有機會過去要注意點。”楊陽有些神秘兮兮的樣子。
“怎麼?是鬧靈異嗎?”顏駿澤問。
“也說不上。”楊陽搖頭,“如果你碰上那幢樓裡,有哪扇實驗室的門是虛掩著的,要不就趕緊離開,要不就立刻過去把虛掩的門完全關(guān)上,或者直接全部打開。”
“爲什麼?”顏駿澤更納悶了。
“因爲如果你不理會那虛掩的門的話,經(jīng)過一段時間後,虛掩的門縫後面會出現(xiàn)一個人站在那裡,窺視你。”楊陽道。
“臥槽,這還不是靈異?”顏駿澤瞪著他。
楊陽聳了聳肩:“那人只是站在虛掩的門縫後窺視,沒有其他任何動作,而且到了那個時候,也沒人敢去推開虛掩的門,看看到底是誰,都是匆匆忙忙跑開了。”
頓了頓,又道:“我們靈異會現(xiàn)在也在研究那東西。等你進入靈異會後,一切靈異現(xiàn)象都要從科學(xué)的角度去看待和研究。所以對不明的存疑現(xiàn)象,不能單純的只用靈異這種說法來一概而論。這些東西,以後你就知道了。”
“好吧,副會長英明。”顏駿澤擠出笑容。
楊陽講了這件事後,離開去接其他同學(xué),顏駿澤則是跑水房清洗了一下溫水瓶的內(nèi)膽,然後裝了滿滿一壺開水。
回到411宿舍時,已經(jīng)又來了兩個室友,一個室友身材健碩,一米八的個子,感覺應(yīng)該喜歡打籃球,不過看那長相似乎很單純,很耿直。
另一個是個胖子,長得白白淨淨的,看模樣剛剛進寢室,還沒來得及疊好牀鋪,他選的牀鋪是顏駿澤的下鋪,對面桌子上此刻已經(jīng)整整齊齊堆好了大量薯片、餅乾、堅果、可樂等零食。
這傢伙的食量和他的體型成正比。
三個人做了自我介紹,那大個子名叫趙正,名符其實,看上去就很正直。胖子叫何畢壽,顏駿澤懷疑他父母是根據(jù)這傢伙的體型取的名,可能原本是要他長命百歲,但現(xiàn)在卻成了他這副身體的座右銘。
這寢室按四個人設(shè)置,不一會兒最後一個舍友到來。
這人看上去很瘦弱,頭髮茂密,與楊陽有得一拼,而且好像還燙過,穿著略有些緊身的衣服,拖著行李箱走進寢室時,看得出來有些花枝招展的感覺。
其他三人一愣,就見這傢伙放下行李箱,右手做了個拈花指的動作,問道:“請問最後一張牀在哪兒?”
嗓音細膩,有些尖銳,拈花指的動作更是平添幾分妖嬈。
“在那兒!”顏駿澤和何畢壽二人同時指向趙正的上鋪。
而趙正則是一臉懵逼的盯著眼前的新室友,心裡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
“謝謝,我叫謝華,小名華華。”把行李箱推了過去,謝華對三人道:“不過……我喜歡別人叫我‘花花’。”
三個人面面相覷,場面尷尬中透出一股清新的妖嬈。
這麼一看,這寢室中,顏駿澤感覺自己是最正常的一個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正常嗎?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短短一天之內(nèi),剛來學(xué)院報到的新生們也只是認識了主要的幾幢建築物,比如宿舍、食堂、水房和澡房,以及教學(xué)樓、圖書館等大概方位。
……
作爲天盟科大的老生,住在511室的韓召很早就到了校,因爲他和楊陽那些老生一樣,是這一次迎接新生的引導(dǎo)員。
其他室友至少還有五六天才會到校。
經(jīng)過一天的忙碌,韓召算了一下,自己總共引導(dǎo)40多名同學(xué),每一個都安頓到宿舍後才返回,算是很敬業(yè)了。
晚飯的時候他去食堂打了一些飯菜回來,因爲感覺太累,飯只吃了一半,爬到下鋪蓋上被子準備先休息一下。
這一休息,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一直睡到午夜,說不清楚是幾點,反正韓召醒來時,發(fā)現(xiàn)寢室的燈已經(jīng)被統(tǒng)一關(guān)閉,窗戶外亮著校園廣場的路燈。
燈光照射進來,樹影婆娑,有些朦朧。
年輕人瞌睡本來就大,即使睡早了,但韓召同樣可以一覺睡到天明,至少要睡到六點以後纔會自然醒。
但現(xiàn)在他卻醒過來了,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一陣輕微的晃動給驚醒。
是的,他睡著的下鋪在輕微晃動,通常情況下,這是上鋪的人在翻身時纔會造成。
但問題是整個寢室只有他一個人在,其他人都沒回校。
韓召原本還沒散去的睡意,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瞬間清醒。
他睜大著眼睛,猜想是不是自己迷迷糊糊在做夢,從而產(chǎn)生的錯覺,否則不可能上鋪睡了人。
睡在他上鋪的兄弟叫郭進濤,家住天義區(qū)那邊,所以即使他要回來,也可能是最晚一個到校的。
“會不會是濤子這傢伙在昨晚我睡著的時候回來了?”韓召猜測。
但自己不可能睡得那麼死啊,而且這傢伙回來後不可能不叫醒自己。
那睡在上鋪的人是誰?
韓召此刻心裡突然有些發(fā)毛了,他睜大著眼睛,仔細看了看對面的牀鋪,藉著窗外投進來的燈光,發(fā)現(xiàn)上下鋪都是空著的,沒人。
就在此時,牀鋪又輕微的晃動了一下,好像又有人在上鋪翻身。
“怎麼會有人?!”
韓召蜷縮在牀上,頭皮發(fā)麻,全身冰冷。
他不敢往上鋪的方向看,害怕自己正好看上去的時候,有一個腦袋會忽然從上鋪低下頭來,盯著自己。
不過韓召想錯了,頭沒來,卻有一隻光著的腳,在下一刻從上鋪搭下來,踩到了梯子,似乎準備下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