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鴻又問了更多細節(jié)，然後陷入沉思。
片刻後，占卜之主將自己的猜測說出：“金光道友，我懷疑我遇見那艘星艦並非偶然。它就是衝著我來的，我猜測它在阻止我離開銀河星域。”
然後他回憶道：“曾經(jīng)有許許多多神靈組織星艦離開銀河星域探索，但如我這般距離銀河星域如此之遠的極少，而那極少部分跑遠的星艦，最終都沒了音訊，這也讓我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
實際上神靈可以派分身深入外虛空探索，而且曾經(jīng)許多神靈就是這麼做的。
但神靈們的分身與莊鴻的化身不同，不僅行進速度極慢，還無法獨立堅持太長時間，所以神靈分身能離開銀河星域的範圍有限，達不到激活神秘星艦攻擊的程度。
而那些本體親自進入外虛空探索的，確實可以跑很遠，但超出距離後就會被神秘星艦直接幹掉，沒能給銀河星域的其他人傳回半點兒消息。
當然，若是在星艦上佈置傳送陣，即使分身也可以跑很遠。
但探索外虛空熱潮那會兒，已經(jīng)是很久遠的時期了，傳送陣還未發(fā)展成熟，根本無法在星艦上安裝。
當傳送陣發(fā)展成熟後，銀河靈族們大都知道外虛空毛都沒有，也就沒了探索的熱情。
所以，這麼多年下來，這個事情還無人知曉。
即是巧合，也是必然。
若非這次莊鴻正好記錄占卜之主的一生經(jīng)歷，也不會知曉。
占卜之主最後猜道：“金光道友，你說在銀河星域之外，是否有一位強大無比的存在時刻俯瞰著銀河星域內(nèi)的一切生靈？銀河星域是否如我們?nèi)︷B(yǎng)蜉蟲的牧場一般，也是某位存在的牧場？”
這是最讓他感到恐懼的事情。
原本自以爲高高在上，俯瞰一切，沒想到自己卻是別人俯瞰的對象。
莊鴻：“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也許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銀河星域太龐大了，試想誰又能俯瞰銀河？”
這話他說出來，只是給占卜之主甚至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心理安慰。
畢竟他十分清楚，一切皆有可能。
只是他如今站的位置太低，想象不到那種超出認知的行爲罷了。
就比如當初還是地球人的時候，他又怎麼會想到無限空間和大宇宙的存在？
更不認爲自己只是宇宙神靈圈養(yǎng)的蜉蟲身上一顆渺小的細胞。
普通人一生只有短短不到百年時間。
而一百年對於宇宙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又能讓人明白什麼？
對比來說也是如此。
現(xiàn)在無法想象銀河星域的不妙處境，並不意味著沒有這種可能性。
而如今占卜之主遭遇神秘星艦後，這種可能性變得更大了。
區(qū)別只是，封鎖銀河星域的是誰，封鎖銀河星域的目的是什麼，他們想從銀河星域得到什麼。
這些問題的答案可能很讓人絕望，但也有可能沒那麼糟糕。
占卜之主苦笑搖頭：“也許如此吧！從我的認知來說，確實沒有什麼存在可以掌控整個銀河星域。”
莊鴻突然問：“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的實際年齡應(yīng)該在兩千萬年以上吧！”
“對。”
莊鴻：“伱在這片星域活了這麼多年，可曾發(fā)現(xiàn)銀河星域有什麼異常？比如某個文明突然神秘消失，比如某片星域突然改變，比如突然出現(xiàn)新的靈族。”
占卜之主皺著眉頭仔細回想，最終還是搖搖頭道：“確實有不少天才人物和靈族文明橫空出世，盛極一時，但仔細推算，卻都有跡可循，並非突然出現(xiàn)。這麼多年下來，銀河星域內(nèi)部似乎極少受到什麼來自外部的干擾，都在自行發(fā)展演化。”
“這樣麼？”
莊鴻再次陷入深思。
他又翻查一衆(zhòng)遠古大能的一生經(jīng)歷，仔細對比近一兩千萬年間發(fā)生的事情，看看能否找到什麼特別的信息。
在小奇的幫助下，他查看得很快，不到兩年就基本瀏覽了一遍。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確實沒能發(fā)現(xiàn)什麼明顯的外部干擾。
莊鴻暗道：“神秘星艦背後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一旁的占卜之主突然道：“金光道友，多想無益，不如當這件事情沒有發(fā)生過，說不定只要我們不離開銀河星域，神秘星艦就不會將我們怎麼樣，如此永恆活著，未嘗不可。”
銀河星域很大，能在銀河星域範圍內(nèi)一直活著其實也不錯。至少對占卜之主來說還可以。
他最怕的就是莊鴻想不開，要親自跑出銀河星域外虛空一探究竟。因爲他認爲即使是銀河星域無敵的莊鴻，在那艘神秘星艦面前，大概率也會飲恨歸去。
他現(xiàn)在與莊鴻綁定，若莊鴻死了，他他也跑不掉。
說實話，他雖然活了兩千多萬年，但他還沒活夠。
之前被神秘星艦滅殺時的恐懼，他現(xiàn)在仍然感到恐懼。
對他而言，最完美的結(jié)局是，莊鴻能永恆活著。
莊鴻明白他的擔憂，呵呵一笑：“放心好了，我不會主動去找死的。”
他對神秘星艦確實非常好奇，但在沒能確保自身安全之前，他不打算主動去找星艦麻煩。
突然，莊鴻好奇的問：“對了，你死亡之後，你留下的命種和分身被清理了嗎？”
“沒有。”
莊鴻眉頭一挑，喃喃道：“這麼說來，有戲啊！”
若是神秘星艦隻處理離開銀河星域的生靈，卻不主動清理留在銀河星域內(nèi)的分身，那麼豈不是說，莊鴻完全可以派出一具化身前去試探神秘星艦？
似乎可行！
占卜之主：“什麼有戲……難不成你打算派分身前去試探？”
他擔憂道：“若被星艦順著分身殺來，豈不是死定了？”
莊鴻：“我不會魯莽行事的，若真要試探，也讓其他人先替我探探路。”
如今大宇宙中，願意爲他做事情的靈族多得是。
……
莊鴻與占卜之主又探討許久後，就讓占卜之主自行離開了。
至於說占卜之主打算去哪裡，他並不關(guān)係，只要不是通敵就好。
占卜之主走後，莊鴻沒有立刻招攬實驗體替他前往外虛空試探神秘星艦。
這個事情根本急不來。
因爲飛離銀河星域進入外虛空找到神秘星艦，都要接近一萬年時間。
這個事情還需要仔細謀劃一番，以確保完全，且不浪費時間。
他回到實驗室後，靜坐下來，再次陷入沉思。
將自己所見所聞所學知識，以及掌握的近兩萬多種神性特性重新梳理一遍，嘗試尋找一切事物之間的潛在聯(lián)繫，嘗試尋找事物的共同點……
然後，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我所見這一切，會不會都是被人設(shè)計好的？銀河黑洞、恆星、行星、多重空間、生命星球、宇宙靈族、普通生靈、蜉蟲、源力、神性、特性、符文、銀河星域……等等這一切，會不會是被某個存在設(shè)計好的？”
他念頭一動，至今爲止他的最高傑作混沌球出現(xiàn)在手中，在眼前緩緩旋轉(zhuǎn)，其上光芒閃爍，各種色彩流轉(zhuǎn)隱現(xiàn)。
這顆混沌球內(nèi)由近兩萬種不同的神性特性融合而成，裡面每一道神性特性都擁有一種匪夷所思的能力，可以影響世界改變世界。
原本他以爲每一道神性特性都能散發(fā)特殊而強大的力場，可以從底層改變物質(zhì)世界。
代表的是一種固定的宇宙規(guī)則。
但現(xiàn)在看來，或許並不只如此。
“所有的一切，都太巧太妙了！”
“宇宙靈族天然能自由穿梭空間，蜉蟲、普通生靈、異獸、清紋獸、合丹獸、升靈獸、真靈、元靈、生靈、神靈……”
“等級分明，代表著力量的質(zhì)變和生命的蛻變，壽命也隨著等級提升而越來越長，而且只要按照特定的路線修行，就有機會能一路提升。”
“就好像這是一開始就設(shè)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