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失笑:“很多很多,所以我不可能說出所有的因素,這些因素可能要上溯到很多年前,關(guān)係到無數(shù)的人。
“你是說因果?”夏雨瑤有些不大確定的問道。
“沒錯,就是因果。”
夏雨瑤皺了皺眉:“可是,我聽說有些手段能改變?nèi)说臍膺\”
“你自己也說了,改變的是氣運而不是運勢。”
“等等”夏雨瑤皺起了細(xì)細(xì)的眉,寧神思索的夏雨瑤有另一種韻味,青澀而又迷人。
謝鄢好奇的注視著夏雨瑤,她似乎暫時忘記了自己身上的麻煩,被兩人之間的對話給吸引了,這兩人說的是自己從來不曾想過,不曾見過的另一個世界,聽起來很有趣,很吸引人。
“氣運和運勢,我想起來了,在術(shù)藏的術(shù)數(shù)篇開篇裡面似乎有說到,氣運主近運勢及遠(yuǎn),沒錯吧?”
方石深深的看了夏雨瑤一眼,這個丫頭讀過術(shù)藏,但又不是同行,似乎卜、相、數(shù)、術(shù)、咒都不會,她到底是學(xué)什麼的?難道是學(xué)醫(yī)或者習(xí)武的?
“不錯,我剛纔說的很明白,謝小姐的運勢不佳,氣運不過平平,所以日子過得平安,卻每每一日不如一日。”
夏雨瑤恍然的點了點頭:“那麼,運勢差到什麼程度?要延續(xù)多久這樣的運勢?”
“差到什麼程度啊?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大概也就是越來越差,不會出大問題,就像潮水退潮一樣。”
謝鄢嘆了口氣:“二十年河?xùn)|二十年河西,如今的演藝圈此起彼伏,雨瑤,我也看透了,再說我父母原本就不喜歡我在這個大染缸裡混,不如就趁勢急流勇退也好。”
“可是,我很喜歡你的歌,喜歡看你演戲,你都還沒有演電影呢!我想,有這種想法的粉絲肯定不少,你真的決定要放棄麼?你忘記了當(dāng)初你犧牲了多少才走到今天?這麼隨隨便便的就放棄,是不是太兒戲了!”
夏雨瑤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卻相當(dāng)嚴(yán)厲,果然有大姐大的風(fēng)采。
謝鄢低著頭,默默的攪著咖啡,金屬的勺子與杯子輕輕撞擊的聲響帶著奇異的韻律。
夏雨瑤見謝鄢不出聲,擡起頭有些不高興的看向方石,當(dāng)然,她不是在生方石的氣,但是不遷怒這種美德其實很難做到。
“方石,那這個運勢可能會延續(xù)多久?”
“短則一年半載,長就不好說了,或許一輩子也有可能。”
“不能改變麼?”
“很難!”
“很難,就是能改變了?”
方石笑了笑:“風(fēng)水之術(shù)本來就有改變運勢的能力,不過,謝小姐家應(yīng)該不差錢,所以,風(fēng)水應(yīng)該已經(jīng)做過了吧?你帶她來找我這個擺街?jǐn)偟模幢貨]有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的想法,之前肯定也找過別的大師看過,他們不是一樣沒辦法!”
夏雨瑤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像是一條失去了水的魚兒。
沉默了一會,方石悠閒的享用著他的清檸,謝鄢繼續(xù)低著頭想心事,夏雨瑤則皺著眉頭思索。
“方石,你有辦法對吧?不然你就不會用很難這個詞了。”
“夏雨瑤,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事,可能性總是存在的,我不能將之完全否定,如此而已。”
“騙人。”
“呃,有證據(jù)麼?”
“沒有,我的直覺!”
方石笑而不語。
“那,方石,你說有很多因素會影響運勢,能舉些典型的例子麼?”
“這個可以,影響運勢的包括本人的性格、行爲(wèi),居所的風(fēng)水氣運,周圍人的影響、生活環(huán)境等等。”
“風(fēng)水氣運可以排除,這個已經(jīng)又幾位大師確認(rèn)過了,至於周圍的人影響是指什麼?”
“孟母擇鄰,就是指這個。”
“那太難了,自己和親人比較好把握,你說說行爲(wèi)是指什麼?”
“一般意義上,指惡行、妄行,當(dāng)然,有時候好心辦壞事也會影響,畢竟因果並不是唯心的。”
夏雨瑤舉起手,示意方石暫時別說話,她皺起眉細(xì)細(xì)的思索,連謝鄢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夏雨瑤,眼神裡有著深深的期待,看來她也未必就甘心急流勇退,只不過是不想死得那麼難看罷了。
“小鄢,你去年運勢應(yīng)該是很好的,不然不會拿那麼多的獎,那麼運勢是今年才變壞的,這應(yīng)該跟過往的關(guān)係不大,如果是事和人的影響,包括自己性格變化產(chǎn)生的影響,我想我們是不是能夠排查一遍,看看這一年來,你或者你身邊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影響到你的運勢。”
夏雨瑤的話是對著謝鄢說的,說完,美眸卻是看向方石的,方石伸出拇指,眼神裡帶著笑意和讚賞。
謝鄢也是眼神一亮,這個辦法看似可行,事實上,她現(xiàn)在就像是個溺水的人,就算見到一根稻草也肯定會死死的抓住,否則以她的地位,又怎麼會跟著夏雨瑤來找一個擺街?jǐn)偟男g(shù)士呢?
夏雨瑤笑了,很開心的笑了,方石看著這個爲(wèi)自己朋友由衷的憂慮與喜悅的女孩,心裡暗暗讚歎不已。
“謝謝你,方石,我們就先走了!”
夏雨荷掏出兩張票子壓在咖啡杯下,然後拉起已經(jīng)戴好口罩和墨鏡的謝鄢,邁著輕快的腳步就向外走去,謝鄢只來得及衝著方石擺了擺手,兩個窈窕的身影就已經(jīng)隨著門上叮噹作響的銅鐘聲消失在方石的視線裡。
方石笑著搖了搖頭,端起剩下不多的清檸一口喝乾,叫了服務(wù)員買單。
拿著找回的零錢出來,方石總覺的自己忘記了什麼,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謝鄢答應(yīng)自己的簽名玉照呢?!
掏出電話想要給夏雨瑤打過去追討,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沒有夏雨瑤的電話,琢磨了半晌,方石收起了電話,等下次見到再說吧,欠術(shù)士的錢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哦!
從咖啡廳前面的石板路拐上人行道,方石看到一個拾荒的老太太正在路邊的垃圾桶裡翻找著東西,想到自己的袋子裡還有一個空的汽水瓶,於是就走了過去,將汽水瓶遞到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汽水瓶,高興的扭過頭,看到方石,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嘴參差的牙齒,方石也笑了笑,將汽水瓶遞過去。
面對面的一霎,方石呆了一下,這是一張很普通的老人臉,滿是皺褶的臉像是枯樹的樹皮,黝黑的皮膚是太陽的痕跡,昏黃的眼眸是歲月的痕跡,但是那笑容,卻只有幸福和滿足的痕跡,這一刻,方石被震驚了。
幸福!寫在一個拾荒老人的臉上,來自與一個空汽水瓶,與一份淡如空氣的善意,幸福,就是如此簡單麼?
方石用了一個望氣術(shù),他只是下意識的想要了解多一點眼前這個幸福的拾荒老太太,於是驚人的一幕出現(xiàn)了。
1,4
這個老太太的運勢是方石見過的人裡面最好的,但是同時也是方石見過的最貧窮的,這是什麼原因?
方石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老太太拖著一個麻袋慢慢的走遠(yuǎn)。
自己沒錢,是因爲(wèi)財運被福緣給奪光了,一旦財運增加,自己的福緣立馬就出問題,那麼這個老太太的財運被什麼給奪光了?就算沒有財運,那麼福緣呢?兒女運呢?
如果這老人什麼運都沒有,那麼4點運勢又去了什麼地方?
看著老人蹣跚的身影越走越遠(yuǎn),方石趕緊的跟了下去,他想要知道答案,他有一種預(yù)感,今天所見,將會揭開運勢值的一個重要秘密
不說方石興奮的跟著拾荒的老太太走了,再說與方石分開的夏雨瑤和謝鄢兩人。
被夏雨瑤拉著急匆匆的找到停車場的車子,跑車轟鳴著衝上了馬路,夏雨瑤急著趕回去尋找真相,她是一個要強的女孩,不能見到朋友半途而廢,不能見到朋友折翼焚羽,她雖然不能幫助朋友飛得更高,卻希望協(xié)助她掃除障礙。
“哎呀!”
謝鄢一聲驚呼,嚇得夏雨瑤手一抖,車子差點歪到一邊去。
“幹嗎啊,一驚一乍的,嚇?biāo)纻€人!”
謝鄢看著憤怒的夏雨瑤,吐了吐舌頭。
“那個,我忘記給方石簽名照了!”
“哦,就這事啊,這有什麼不對,術(shù)士的錢欠不得,你記住這事,到時候給他寄過去就行了。”
“這不大禮貌吧?”
“嗯?你還想見他?有什麼企圖?”
“沒,沒啊!就是送過去比較有誠意,畢竟人家給我們出了個好主意!”
“誰知道這主意是不是有用呢!等等不對這傢伙,這傢伙太狡猾了,該死!”
夏雨瑤狠狠的在方向盤上砸了一下,咬牙切齒的樣子嚇了謝鄢一跳。
“雨,雨瑤怎麼了?”
“我們被方石給忽悠了!他明明是有辦法的,該死!”
“忽悠?哪裡忽悠了?他說的不對麼?不,這個辦法根本就是雨瑤你想出來的,他怎麼能忽悠你?”
“這就是他高明的地方,竟然讓我們自己腦補了,連忽悠都省了,死方石!氣死我了!”
看著抓狂的夏雨瑤,謝鄢忽然笑了,她還沒見過有誰能將眼高於頂?shù)南挠戡帤獾冒l(fā)狂呢,這可真是新鮮啊!
“他到底怎麼忽悠我們了?再說,他又不會跑,我們還可以再去找他啊,他不怕麼?”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