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知道丁春秋已經(jīng)突破到了先天之境,站在了當(dāng)世的最高峰。
但是一個普通的二流江湖高手,竟然難以承受丁春秋的一喝之威,這確實他難以想象的。
雖然他也站在了跨入先天之境的邊緣,但到底不是先天之境,根本不知道先天之境的真正情況。
所謂先天,便是精神意志的極盡昇華,將一身的精氣神凝練成一團(tuán),形成一種特殊的威壓能量。
而這種能量,一般情況下是無法調(diào)動釋放出來的,但若是能夠?qū)⑵湔莆眨褂茫渫s也不會笑。
而從黃裳處學(xué)來的‘移魂大法’正好可以將這種精神意志催動,形成無形的殺機(jī)。
而那爲(wèi)首之人,便是被丁春秋的無形殺機(jī)所攝,瞬間驚退。
丁春秋不知道,黃裳的‘移魂大法’是根據(jù)什麼創(chuàng)造出來的,但是他知道,這種武學(xué),唯有在先天強(qiáng)者手中才能綻放出最爲(wèi)強(qiáng)大的效用。
因爲(wèi)只有到了這個境界,武者才能將渾身的精氣神全部凝練成一體,發(fā)揮出其應(yīng)有的效果。
是以,丁春秋對於逍遙派的不傳之秘,傳音搜魂大法,有了更加強(qiáng)烈的覬覦之心。
一旦此間事了,定要出山,將此功弄到手。
相較於移魂大法,丁春秋相信‘傳音搜魂大法’的更加強(qiáng)大。
因爲(wèi)此功,乃是逍遙派祖師逍遙子所創(chuàng),此人功參造化,但世俗間卻偏偏沒有他的半分傳說。
而六脈神劍的創(chuàng)始人段思平和斗轉(zhuǎn)星移的創(chuàng)始人慕容龍城都卻可以留下絕世的傳說。
對於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丁春秋本能的覺得其中定然藏有大秘密,而這大秘密。就等著自己去挖掘。
但是在此之前,他覺得,必須先將逍遙子所創(chuàng)的‘傳音搜魂大法’弄到手。
便在此刻,一聲劇烈的咆哮,猛然傳響當(dāng)場。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肥碩的身影轟然落地,出現(xiàn)在了黃裳和丁春秋身前。
此人腦袋大,脖子短,身子肥碩異常,四肢短小,整個人看起來圓滾滾的。就像個球一般。
就在那人出現(xiàn)的瞬間,被丁春秋以先天意志威懾,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頓時驚叫出聲,道:“尊者救我!”
那男子環(huán)視當(dāng)場,看著遍地屍骸血染大地的樣子。再加上那個男子的求救,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
此人乃是明教五散人中的圓尊者,以身體圓潤得名。
“大膽狂徒,竟敢在光明頂上大開殺戒,視教規(guī)如無物麼?是誰給你們的膽子?還不放開他?”
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怒火,看著丁春秋,眼中殺意大盛。
“沒人給我們膽子。就是看不過眼,所以出手教訓(xùn)一下!”
丁春秋沉聲說道,聲音之中有著一抹戲謔。
“什麼?出手教訓(xùn)我明教中人?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明教之事?當(dāng)真不知死活”
忽然,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隨著這個聲音響起,一個身材高大魁梧,渾身肌肉隆起,活脫脫一個野人般的男子呼嘯而至,他的腦袋之上頭髮不足盈尺,帶著一個頭箍,正是五散人中的另一人。野和尚。
轟!
雙腳落地,地面亂石紛飛,細(xì)密的裂痕頓時由他的雙腳朝四周蔓延。
“好大的力氣!”黃裳雙眼頓時一縮,眼中露出一抹驚歎。
聽這黃裳的驚歎,那野人版的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傲然的看向丁春秋,道:“放開他!”
對於他的舉動,丁春秋嘴角頓時露出一抹冷笑,這是在立威麼?
一念至此,他的手掌,猛然拍出。
“不……”
那跪在丁春秋面前的男子,頓時發(fā)出一聲慘叫。
“住手!”
那圓球和野人,同時咆哮出聲。
但是,丁春秋已然出手,有豈會在現(xiàn)在住手?
噗!
輕微的碰撞聲音,傳遍當(dāng)場。
那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身子一軟,瞬間便朝著一邊栽倒下去。
丁春秋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冰冷和戲謔,看著二人,嘴角帶著嘲諷的笑:“不殺人,何以立威?”
那二人的臉色,此刻無比難看。
丁春秋的速度太快了,快的他們根本來不及阻止。
“你這是在找死!”
圓球般的男子,聲音之中充滿了冰冷和怒火。
看著他的怒火,丁春秋冷哼出聲,道:“找死的是你,不信的話可以動手試試!”
“牙尖嘴利!”那圓球般的男子冷哼一聲道:“真以爲(wèi)殺了他就可以在我明教之中肆無忌憚了麼?”
他的聲音,無比陰冷,看著丁春秋,就像是毒蛇一般,透出絲絲冷意。
或許,對於普通人,他的話語能夠震懾對方。
但是對於丁春秋,卻是沒有半點震懾的可能。
若論單打獨鬥,此刻的丁春秋,完全可以橫掃整個明教。
便是明教教衆(zhòng)齊聚,丁春秋縱然不能將之盡數(shù)殺絕,若是想想走,卻是沒有人能夠?qū)⑺粝隆?
是以,面對眼前這圓球般的男子,他冷哼一聲,道:“廢話真多,你們一起上吧!”
丁春秋的話語一出,對方二人的臉色同時陰冷了下來。
那野人般的男子頓時咆哮一聲,看著丁春秋,道:“好,很好,你很好……”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重,壓抑著憤怒的火焰。
不待那圓球般的男子開口,他便動手了。
呼!
一拳橫空,粗壯的手臂,恍若鐵錘一般,凌空砸出。
咧咧罡風(fēng),在空氣中呼嘯起來。形成一種震懾人心的嗡鳴。
真氣外放,當(dāng)世一流!
黃裳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看著那野人,眼中有著戲謔。
那圓球般的男子眼中劃過一縷陰霾,但並未出手。他要藉著這野人般的男子,探一下丁春秋的虛實。
丁春秋的髮絲,在此刻輕舞飛揚,面對那野人般的男子轟來的一拳,他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似乎沒看見一樣。
那野人般的男子此刻臉色無比難看。他雖然看不到丁春秋的面容,但他能感覺到,能感覺到從丁春秋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不屑的感覺。
那一種感覺,就像是翱翔九天的雄鷹,在看一隻吃到了小蟲而得意洋洋的母雞。
這是一種不對等的輕蔑,和嘲諷。
作爲(wèi)明教五散人之一的他。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霎時間,他的雙眼生出了熊熊燃燒的怒火,體內(nèi)的真氣,呈十二分的爆發(fā)。
“給我去死!”
野人般的男子,怒喝一聲,那本就粗壯的手臂,猛的在此刻。再度膨脹三分,衣袖,撕拉一聲,破裂成一片布料,飛舞開來。
粗大的臂骨和青筋,嗡嗡的顫動著,釋放著前所未有的力量,似是要將丁春秋一拳砸成肉泥。
丁春秋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半分動容,冰冷的笑著。
噗!
一聲輕響。野人般的男子,一拳毫無花巧的轟擊在丁春秋的身上。
本應(yīng)有的轟鳴,卻是沒有發(fā)生。
丁春秋的身子顫動了一下,唯有的一下。
就像是風(fēng)吹柳枝搖曳自動一般,便將那一股巨力。卸了開來。
那男子的臉色,在這一刻,猛然大變。
他那能夠轟死蠻牛的一拳,此刻竟是泥牛入海般,盡數(shù)被對方所承受,而沒有見效。
這一種驚恐,瞬間席捲了他的心靈。
就在這時,丁春秋笑了。
無聲的笑了。
轟!
那野人般的男子,只覺一股大力猛然襲來,順著自己的手臂,蔓延直上。
他的雙眼,在這一刻爆睜,看著丁春秋,眼中有著難以置信。
“怎麼……怎麼可能?你,你怎麼會……”
他的話語,尚未說完,那一股和他轟出去一模一樣的力道,轟然在他的手臂間綻放。
咔!
啪!
野人般的男子,轟然倒飛而出。
他那恍若鋼筋鐵骨般的右臂,在這一刻,生生被丁春秋以乾坤大挪移反震的力量震斷,在半空中,詭異的扭曲著。
“小心!”
就在這時,那圓球般的男子頓時合身撲出,在半空中,將那野人般的男子接住。
緊接著,他的臉色猛然一變,那野人般的男子身上竟是透出一股蠻橫的力道,順著他的雙手,倒卷直上。
圓球般的男子眼中寒光大盛,雙手一縮,猛然一推,那野人般的男子,呼的一聲,便旋轉(zhuǎn)的飛了出去。
丁春秋雙目頓時透出一股神光,因爲(wèi)那野人般的男子在對方這一推之中,藉著旋轉(zhuǎn)之力,竟是將自己留在他身體中的暗勁消弭一空。
這一種手法,比較詭異,絕對不是中原的武功。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圓球般的男子落地,眼中帶著警惕,腳步後撤,彷彿不敢進(jìn)丁春秋二人的身。
“你又是什麼人?”
黃裳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反脣相譏問道。
那圓球般的男子看著黃裳,臉上劃過一抹陰冷,道:“我是……”
就在這時,那圓球般的男子,猛的一揚手——
呼!
一片白霧,猛然朝著二人席捲而來。
“小心,是石灰粉!”
黃裳頓時驚叫出聲。
就在這時,那圓球般的男子動了。
肥碩的身軀,並沒有影響他的實力,這一動,兔起鶻落,乾淨(jìng)利落。
他的雙手,詭異的顫動著,就像是靈蛇擺尾,蛟龍翻身一般,猛然噬像丁春秋的脖頸。
絲絲勁風(fēng),從他的手指尖傳出,恍若靈蛇吐信,散發(fā)著陰冷的殺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