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苦笑著看著我，那無奈的眼神真是像極了吳理茂，他的話讓我渾身發冷，這是真的嗎？我該相信他嗎？
“你胡說，我怎麼幫他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根本就是李進，在這裡胡說罷了。”
我搖頭晃掉自己的懷疑，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尤其他說是我幫的，就更不可能了。
“你親了他，他借了你的靈力，我被氣的吐血，他趁機奪了我的身體。於是，我代替他在這裡受苦，他跑到人間和你廝守。”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澀，頭低垂著，好像是還無法接受我與人接吻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你是想破壞我和吳理茂的感情，你在騙我。師兄，你的心太壞了，以後我不會再來看你。”
我有些惱怒了，覺得這是李進的花招，他想讓我對吳理茂猜忌，讓我們的感情生出間隙。
我惱怒的聲音在寒川裡迴盪，李進擡起頭看著我，眼神無奈而帶著寵溺，這目光我太熟悉了，吳理茂在我不講理的時候，就是這樣看著我。
我身體開始發抖，我的頭劇烈的疼起來，不可能？這也太扉人所思了。聲音能模仿，神情呢？眼神呢？都能模仿嗎？
“小欣，我知道你無法相信這件事，可是卻是真的。我運用所剩無極的靈力把你拉過來，就是告訴你要小心他，千萬別相信他。”
他的聲音充滿了擔憂，也帶著他特有的清冷在我的耳邊迴盪。
“不可能？”
我衝著他大喊，隨著喊聲我出離了夢境。頭上滿是冷汗，我大口喘著粗氣，腦中在回想剛剛的夢境，那會是真的嗎？
“怎麼了？”
吳理茂納悶的走過來，他手上的血已經洗乾淨了，修長白皙的大手拂上我的額頭，替我擦去頭上的冷汗。
“做噩夢了。”
望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我覺得心一下子就安定了。這根本就是那個李進耍的花招，這麼離譜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夢到什麼了？”
吳理茂看著我的眼睛，隨意的坐在我的身邊，聲音雖然依然淡淡的，可是卻帶著引導的意思。
我接著火把的光亮認真的看著他，斜飛入鬢的眉，清冷的鳳眼淡漠的眼神，儒雅如仙的氣質，不正是我記憶中的吳理茂嗎？
怎麼可能是李進變的呢？想到這裡我的心就變得堅定了，不管那個李進耍什麼花招？只要不信他，他就掀不起大浪。
“忘記了。”
我聳聳肩，這件事我不打算跟他說，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說出來影響兩個人的感情。
見我不想說，他默了默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深邃，裡面藏著我看不懂的東西，我們沉默相對，誰也沒有再開口，山洞中靜悄悄的。
“吃飯吧！我已經做好了。”
良久他伸手拉我，想到那在血泊中扭動的蛇，我趕緊搖搖頭。
“我不餓。”我急忙否決，沒想到肚子一聽到有東西吃，咕嚕嚕的一個勁叫喚，我臉紅的看著吳理茂。神情很尷尬。
“不是那條蛇，我給你熬了粥，起來喝點吧!你的肚子出賣你了。”
他笑著揉揉我的頭，拉著我的手站起來。一聽說是粥不是那條蛇，我麻溜下地。感覺自己現在能吃下一鍋粥。
那條蛇不知道被吳理茂扔到哪裡去了，地上也早已沒有了血跡，這讓我懸著的心放下了，這要是看著那蛇的屍體，這頓飯我是吃不下去的。
粥熬得很香甜，稠稠的吃到嘴裡全是米香，從小到大沒少吃粥，用雪水熬的粥還是第一次吃。
“好吃嗎？”
吳理茂沒有吃，坐在我身邊拄著下巴望著我，眼中是癡迷的神情。
“好吃。”
我一邊狼吞虎嚥一邊看向他，看到他這樣的眼神，我愣了一下，吳理茂愛我，可都是寵溺的看著我，從來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去我。
戀人之間一舉一動都很熟悉，對目光眼神更是熟的不能在熟。想到夢中李進的話，我吃不下去了。
“怎麼？不好吃嗎？師兄......我很用心的熬得，火候應該正好，你多吃點。”
他又提師兄兩個字，我的心開始發慌，以前他從來沒有說過這兩個字，可是自從我救出來他後，他總是無意中冒出這兩個字。
難道？寒川中的李進說的是真的？眼前這個有著吳理茂外貌的人是李進？寒川裡有著李進容貌的是吳理茂？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就滿頭冷汗，若是真的我該怎麼辦？一想到在寒川受苦的可能是吳理茂，我的心就想被撕裂一般疼。
“小欣，你怎麼了？”
吳理茂見我臉色慘白，關心的看著我，伸出手想摸摸我的額頭，我急忙躲開他的手。
“我沒事，只是想起那條蛇。你的手上原本沾了血，我害怕。”
吳理茂見我躲開他的手，臉就沉下來，我在看到他眼中的寒意時，機智的找了一個藉口，看到他臉色緩和了，我才鬆口氣。
“吃飽了？”
他溫柔的問我，看著他現在這副樣子，我又困惑了。這個神情貌似吳理茂也常有。
這份糾結讓我很難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都被弄糊塗了。感覺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癥，一個我在喊他是李進，不要相信他。
一個聲音在喊，他就是吳理茂，不要胡思亂想。
兩種聲音交錯著在我耳邊叫囂，我呼的站起來，在洞中煩躁的來回走著。
“怎麼了小欣？”
吳理茂看到我這樣，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抓住我的手問我。
被他抓住我像是被燙到一般，跳到一邊，警惕的看著他。在看到他瞇起眼睛懷疑的盯著我時，我努力壓下心裡的懷疑，對著他笑一笑，估計那笑比哭都難看。
“我覺得那個蛇在我眼前晃。”
害怕他懷疑，我急忙才扯了個理由。
“你不喜歡，我就把蛇扔了，別害怕了。小欣，你喜歡這裡嗎？”
吳理茂好像相信我的話了，指著山洞笑著問我，神情看起來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