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後,家裡還是沒有人的,看來應(yīng)該是還沒有回來,看來是還沒有回來。
楊新則開了自己家的門,"你要過來嘛?還是在你那裡?"楊新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對著在換鞋子的陶光講到。
"等會兒,我過來看看,先別關(guān)門。"陶光迅速的換好鞋子,放下書包,就往對面門跑去。
"誒,你家就你一個?"陶光走進(jìn)去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所有的東西都好像是單人份的,整個家非常整潔簡約。
"差不多,過年會多兩人。"楊新看不出來什麼表情,語氣很平淡。
"噢。"陶光沒有再說什麼,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就自顧自的在房子裡面閒逛了起來。"你家的裝修風(fēng)格好簡約啊!"
"沒必要花裡胡哨的。"楊新看了眼在瞎逛的陶光,說了句。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樣讓那什麼嬌咋辦,我昨天睡她屋,全是壁紙。"陶光在那裡瘋狂笑著。
"你睡她屋?"楊新的注重點只在這件事上,明明剛纔的話題是裝修。
"對呀!"陶光點了點頭,"昨天我剛來的時候,客房裡面都沒收拾,又一晚沒睡,只能去她房間睡一覺咯!"
"哦。"說完楊新不說話了。
"你的話是真的少啊。"陶光在那裡感嘆道。
"咦?家裡沒人,門怎麼開著?"陶光和楊新聽到了這個,從沒有關(guān)緊的門縫裡傳了進(jìn)來。
"你居然沒關(guān)門?"楊新皺著眉,一臉疑惑地看著陶光。
陶光撓了撓頭,"我給忘了。"
"阿姨,我們回來了。"楊新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陶光跟在後面。
"以後記得關(guān)門,這事一定是小光乾的吧。"林妗看著先後走出來的兩人。
兩人沒有說話,笑了一下。
陶光這才注意到,跟在林妗後面的段怡,她躲在林妗的身後,好奇的睜著大眼睛看著陶光。不愧同爲(wèi)林妗的孩子啊,這眼睛,簡直和陶光一模一樣。段怡看見陶光在看著她,她也不會不怕生,衝著陶光一個勁笑著。
"嗨!你好啊。"陶光蹲下,衝著段怡打招呼。
"你好啊!"段怡揮著自己那肉乎乎的小手,跟陶光打著招呼。
"進(jìn)來吧,下次記得關(guān)門。"林妗換著鞋子,數(shù)落著陶光。
楊新牽著段怡的手往屋裡走,"叔叔呢?"楊新問道。
"你叔叔接我們回來就去公司了。"林妗放著東西,回答道。"嬌嬌呢?"林妗沒看到段嬌。
"她去孫什麼家吃飯了。"陶光回答著。
"這傢伙,又去別人家吃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林妗對於段嬌去孫琳家蹭飯這個事已經(jīng)習(xí)以爲(wèi)常了,她一邊收拾著段怡的東西,一邊叨叨著。
陶光坐在沙發(fā)上,楊新帶著段怡也坐過來了。段怡的眼睛還是一直盯著陶光,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用手戳了戳陶光翹著的二郎腿,"你是誰?你長得和我有點像誒。"用她那稚嫩的聲音,輕聲說著。
"我?"陶光看著段怡指了指自己。段怡點了點頭。"我是你哥哥。"說完擠出一個超級大的笑臉。
"哦~"段怡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張大了嘴巴,人稍微往後傾斜著。"你就是媽媽說的那個哥哥啊。"說完還捂著自己的嘴巴。"哥哥長得真好看!"
聽完這句話,三個人愣了會,然後也不知道誰先笑了出來,三人都開始笑了起來。"你個小鬼頭!咋啥都知道啊!"陶光笑著,颳了下段怡的鼻子。
"天都黑那麼久了,嬌嬌怎麼還不回來?"幫段怡洗完澡的林妗出來問道。
"不知道誒,又跑出去吃東西了?"楊新在那裡看著書說著。
"小新,你問下琳琳,讓嬌嬌快點回來,最近我們這邊不是很安全。"林妗抱著段怡回房間。
楊新拿出了手機(jī),撥了個號碼,"喂,孫琳嘛?段嬌回來了嗎?"
"好,我知道了,我們現(xiàn)在出去往你家那邊找。.......好,一起吧。"楊新掛了電話就皺著眉。從房間裡出來的林妗看著皺著眉的楊新,問道,"怎麼了?嬌嬌回來了嗎?"
楊新頓了會,"孫琳說她早就走了。"
"早就走了?那應(yīng)該早就回來了啊!"林妗的聲音突然變大,滿滿的擔(dān)憂。
"阿姨,你在家照顧小怡,我和陶光出去找找,應(yīng)該就是到哪裡吃東西去了。"楊新說著,往門口走去,陶光看了會也過去換鞋子了。
"你們帶著手機(jī),有什麼事立馬通知我啊!"林妗的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和緊張。
"知道了,你回去吧。"陶光看了眼林妗就沒看她了。他好像已經(jīng)害怕看到林妗擔(dān)憂的這種樣子了。
這時,陶光的手機(jī)響了,"喂?......現(xiàn)在?.....行吧,你先往這個方向來,我有點事,等下好了跟你說。"
"走吧。"陶光掛了電話,和楊新說道。
段嬌走在路上,一直聞到一股酒味,飄散在空中,還一直感覺到有人跟著她,可段嬌不敢回頭看,只能靠感覺。後面的腳步聲挺亂的,應(yīng)該不是一個人。
段嬌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走出去,這條路她只在白天走過,還沒有在晚上走過呢。
就在段嬌就要走出這個小巷子的時候,前面突然出來一個醉醺醺的男的,堵在了出口。
“完了完了,這下完犢子了。”段嬌自己在那裡說道。
“小妹妹,這大晚上的,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要不陪哥哥們再去喝兩杯啊,我們把你送回家。”堵在前面的那個男的晃著手裡的酒瓶子,對著段嬌說道。說完,往段嬌這邊走來。
段嬌一回頭,看到後面也有兩個男的,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著段嬌。空氣中的酒氣也越來越大了。段嬌慌了,她覺得這次,她這一輩子都要完了。她開始後悔了,自己爲(wèi)什麼吃了一頓,看到小吃還忍不住,一吃就到那麼晚,爲(wèi)什麼還要抄近路走這個巷子啊。
“我跟你們說,別過來啊,你們在靠近我,我就要喊人了!”段嬌衝著他們叫道。
“別怕啊,小妹妹,我們不傷害你。我們會好好對你的。”後面的一個肥頭大耳的一個男的笑瞇瞇的看著段嬌,看的她一身雞皮疙瘩。
“啊啊啊!救命啊!”他們越靠越近,段嬌開始顫抖,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前面後面都被堵住,段嬌完全不知道該麼跑出去,只能一個勁的吼叫,希望有人能聽到來救她。
段嬌害怕得已經(jīng)無法站起來了,她靠著牆,緩緩得蹲了下去,臉上早已經(jīng)都是淚痕了。可她還在叫,一直在叫。
“別叫了!”前面那個拿著酒瓶的男人,把酒瓶往地上狠狠摔去,瓶子一碰到地面就四分五裂,在玻璃瓶破碎的那一刻,段嬌嚇得抱住了頭,一片破碎的玻璃渣子劃破了段嬌抱著頭的手。
突然,那個摔酒瓶的男的就一個踉蹌,往前了幾步,差點就一頭栽倒地上。他撐著牆,努力讓自己站了起來,回頭,看到是一個差不多高中生的一個男生,站在那裡,一條腿還是擡著的,一看就是對著他的屁股來了一腳。
“混蛋!敢踢老子,不想活了?”那個男的努力讓自己站直,衝著那個男的吼道。
“怎麼?你敢大晚上的欺負(fù)人家小姑娘,我怎麼就不能踢你了。”說完慢悠悠得把腿收了回來,就那樣站著看著他。
“媽的!你個小毛頭子!”那個男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就衝著他跑了過去。
段嬌已經(jīng)不再是抱著頭了,她擡頭看著那個小毛頭子。
就在那個醉鬼一拳頭快要打到他臉的時候,他手往前一伸,把醉鬼的拳頭往旁邊一打,那個醉鬼就往旁邊傾斜過去。大概是酒喝多了吧,本來就已經(jīng)快要站不直了,還想著打架。
小毛頭子往醉鬼的方向走去,一腳踢在了醉鬼的肚子上。醉鬼的嘴巴里涌出一大攤的水,那都是之前喝的酒。這一下子,都被那一腳給踢出來了。
“怎麼,你們兩個也想打一架?”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睛看著地上捂著肚子的酒鬼,瞇著眼睛對後面那兩個男的說道。
“不不不,我們不打,我們能把他帶走嘛?我們現(xiàn)在就走。”那個肥頭大耳的男的跑上來,把地上的酒鬼拎了起來,三個人立馬就跑走了。
“你沒事吧!我叫陳崇昭,不是壞人。”陳崇昭向段嬌走去。
“我腳麻了,站不起來了。”段嬌依舊靠在牆上,臉上都是淚痕。
陳崇昭走過去,拉起段嬌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那裡,公主抱了起來。“對不住啊,我們得趕快出去,等下我怕那些人又回來。”
“嗯......”段嬌被抱起來的那一刻,還是懵的。
陳崇昭抱著段嬌走了出來,這裡已經(jīng)是大路了,他抱著段嬌,把段嬌放到了路邊的長椅上。
“你受傷了?”陳崇昭看著段嬌手上已經(jīng)不流血的一道傷口,問道。
“沒事,傷口不深,就是流了點血,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流血了。”段嬌看著自己的手,手背上一片紅色,看著還是挺瘮人的。
“謝謝你啊,我叫段嬌。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段嬌擡頭看著陳崇昭,說道。“你剛纔打那些醉鬼的時候,真帥。”說完,段嬌露出了一個非常開心的笑容,可眼角還是被擠出了一些眼淚。
“你是段嬌?那你認(rèn)識陶光咯?”陳崇昭站在段嬌的面前,一臉的驚訝。
“啊?你認(rèn)識他?”段嬌擡頭一臉驚訝地看著陳崇昭。
“認(rèn)識!怎麼能不認(rèn)識呢!我大哥呢!我現(xiàn)在叫他來接你吧。”陳崇昭一臉得意的表情,拿出手機(jī)給陶光打了個電話。
陳崇昭開了免提,電話一被接通,就聽到裡面陶光在吼"幹什麼啊!都跟你說了等我好了找你啊!"那聲音,嚇得段嬌離手機(jī)遠(yuǎn)遠(yuǎn)的。
"我就是想說,你說的事,是不是找一個叫段嬌的。"陳崇昭看著亮著的屏幕,拿到嘴邊,說了起來。"你過來吧,我現(xiàn)在和她在一起,就在一家看著像超市對面的長椅上。"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陶光收了電話,對楊新說,"段嬌和我朋友在一起,我們過去吧。對了,你和孫琳說下,讓她不要來了,直接回家吧。"
"哦。"說完,楊新打了個電話給孫琳。
兩人往陳崇昭所說的地方走去,那裡離家不遠(yuǎn)了,再有個5分鐘就到小區(qū)了。
他們兩個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還有陳崇昭怎麼會和段嬌在一塊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坐在這裡等一下吧,我就去對面的超市買點藥什麼的,給你處理一下吧。"說著陳崇昭就站起來要走,卻被段嬌一把拉住了。
陳崇昭疑惑地看了眼拉著他的段嬌,"別,等會再去吧,等他們來了再說,我一個人怕。"陳崇昭看著這一臉淚痕地,悲痛欲絕的臉,實在是走不開啊,"你手真的沒事嗎?"陳崇昭還是有點擔(dān)憂的。
"沒事,真的沒事,"說著,段嬌把手舉到了陳崇昭面前,"你看,都不流血了,就是劃破,沒事。"
陳崇昭和段嬌兩個人就這樣坐著等陶光和楊新兩個人到。
他們一到,陳崇昭就衝過去,抱住了陶光,"想死我了。"
陶光一臉嫌棄地推開了陳崇昭,"想個屁,我這纔來這幾天啊!"陶光拍了一下陳崇昭,"你那天喝酒,被罵了沒?"說著邪魅的一笑。
"你還好意思說,回家就被打了,第二天一醒來,他媽就看到你去A市,真不夠意思啊。"陳崇昭拍了回去,衝著陶光笑著。
"喂,你們理理我啊!"段嬌在那裡嘶吼著。陶光和陳崇昭在聊天,楊新居然就現(xiàn)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兩個,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一手是血的段嬌。
陳崇昭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還有個段嬌在這,就把剛纔發(fā)生的事情和他們兩個說了一遍。
"嘖。"聽完整個事情,楊新就發(fā)出了這麼一個字。"等著吧,我去給你買藥。"楊新看了眼段嬌的手說道。
"等我會,我跟你一起去。"陶光在後面跑了過來。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楊新想讓陶光回去。
陶光沒有理會他,走到了他前面,倒著走,眼睛一直看著楊新,"我這個帥氣的對門小哥哥,萬一遇上色狼怎麼辦。"說完自己非常□□地笑了起來。
楊新白了他一眼,心想,色狼應(yīng)該也先找你吧。
結(jié)果一擡頭就對上了陶光的眼睛,兩人看了對方一眼,也不知道誰先笑了,兩人就站在那裡爆笑了起來。
"行了,快走吧,等下段嬌流血而死的。"陶光依舊在笑著,還做了個翻白眼吐舌頭的樣子。
"你那是吊死鬼,流血可不會死的那麼難看啊。"楊新反駁著,臉上也還是笑著得。
等他們買完東西回去,看到的是兩個一臉黑線的人坐在那裡,耷拉著臉。
"快收拾一下回家吧,阿姨都要擔(dān)心死了。對了,陶光,你打電話沒?"楊新在給段嬌清理傷口。
"我靠!我給忘了。"說著,快速的摸出手機(jī)打了電話。
和林妗報了平安之後,又說自己晚點回來,有朋友過來了。林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隨他去了,畢竟夜不歸宿這種事,陶光早不不知道幹了多少回了。
之後,陶光就讓楊新帶著段嬌回去吧,他和陳崇昭出去一趟,再回家。
回家之後,段嬌自然是被一頓批,然後林妗又非常心疼的給段嬌重新處理一下傷口,防止感染。"你以後出門把手機(jī)帶上,再發(fā)生這種事,多危險啊!"林妗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叨叨著。
楊新把段嬌送回去之後,也就回家準(zhǔn)備洗洗睡了。
"光,你,現(xiàn)在這個家,怎麼樣?"陳崇昭和陶光兩個人找了家夜宵店,點了點燒烤,一人開了瓶酒。
"挺好的,挺熱鬧,他們?nèi)艘埠芎谩?quot;陶光吃了口燒烤,說著。
"那就挺好的。"陳崇昭喝光了杯子裡面的酒。
陶光也擡了頭,一口喝光了杯裡面的酒。"對了,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陳崇昭沒有說話,給自己又到了杯酒,一口喝光了纔開口:"我奶奶住院了,我這纔過來的,正好你也在這裡,就過來找你了。"
陳崇昭小時候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初中之後纔去的B市,後來也是和爸媽鬧彆扭,叛逆,這也才認(rèn)識了陶光。
"問題大嗎?"陶光知道爺爺奶奶對於陳崇昭的重要,以前每兩週,陳崇昭都要回來看一次。
"年紀(jì)大了,多多少少都有問題,沒辦法。"陳崇昭看著很悲傷,無能爲(wèi)力的那種。
陶光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生老病死,都是無能爲(wèi)力,又改變不了的。
他們之後跳過了這個話題,又開始東一句西一句的扯著。
等陶光他們吃完的時候,已經(jīng)12點多了,也就分開各回各家了。
楊新這個時候,剛做完了一套試卷,準(zhǔn)備去睡覺,發(fā)現(xiàn)從書房的門縫下面吹出來一陣陣?yán)滹L(fēng)。房間裡都是開著暖氣的,按理說不應(yīng)該有冷風(fēng)。楊新開了書房的門,發(fā)現(xiàn)書房的窗戶忘記關(guān)了,這是今天早上上學(xué)前開起來透氣的,都給忘記關(guān)上了。
楊新走過去正準(zhǔn)備把窗戶關(guān)上,就看到樓下的花壇有個人坐在那裡,抽著煙。煙上的那點微弱的紅星,在一個寧靜的黑夜中,還是很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