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
秦平和林院長倆大老爺們，在沙發上葛優躺。
三個女人在廚房忙活，收拾、打掃。
從客廳看廚房，正好能看到三個女人並排。
林嫂站中間，將董楠和陳卉隔開。
除非林嫂說話，否則董楠和陳卉是絕對不會相互說話的。
林院長看了眼後，頗有感慨道：“女人的戰爭，沒有硝煙的戰場。”
“戰爭？”秦平回頭看了眼廚房，“她們不是很和諧嘛，倒是你，從週一開始就神神叨叨的不對勁。”
“你覺得她倆怎麼樣？”
“很好啊，有學歷有顏值有能力。”
林院長聽了，直翻白眼。
敷衍得太明顯。
“覺得我侄女，陳卉，可以不？”林院長直接了當，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
“啊這，今天不是嫂子答謝我麼，怎麼被你搞得好像是相親。”
秦平說完，發現不對。
如果是相親，那董楠又算什麼？
用不著他相親，還要董楠來把關吧。
更何況，董楠和陳卉一副水火不相容，這把的哪門子關。
“你就說怎麼樣吧。”
“人是不錯，年輕漂亮，又溫柔，就是太小了。”
“哪兒小？你還沒到三十呢。”
“輩分。”
“輩分？”林院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又怎麼扯到輩分去了。
秦平伸出手，掰著手指給他解釋，“你看啊，我叫你哥，陳卉呢，卻是你侄女，也就是說，她要叫我叔，我要叫她侄女，輩分這不岔了嘛。”
“這有什麼的，國外不興大叔嘛，處處，沒什麼問題的。你年紀不小了，再不談戀愛真的晚了。”林院長操心道。
“啊這，她沒事就叫我叔，別人怎麼看我，不合適。”秦平拒絕道。
“那特麼是我兩之間不以輩分論，你跟陳卉當然是平輩。”林院長強硬道：“你今天必須給個交代，不然今天別想出這個門。”
“嘿，你這……我給你什麼交代啊。”
秦平很不情願，他不喜歡被逼迫。
戀愛這種事，他一向是隨緣。
更何況還有更重要的事，還沒有完成，他哪有時間和精力照顧個人感情。
“二選一。”林院長突然拔高聲音。
秦平嚇得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心虛地向後看，沒看到廚房裡的人有回頭，他才放心。
“什麼就二選一了，”秦平伸出手，示意他小聲點：“我就沒那方面的想法，你別亂點鴛鴦譜行不行？”
“今天必須選！”林院長態度強硬。
“你至少給我個理由吧？”
“秦院士，你不會真的以爲，今天是專門爲了感謝你才叫你來吃飯吧？我早就謝過你了，不用再謝一次。懂了不？”
林院長說的感謝，就是之前林嫂患癌晚期，提前獲得癌癥藥物救了她的命。
這麼看來，今天確實是來相親的。
秦平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算是明白了，難怪這一週林院長都神神叨叨的。
原來就是安排了今天的局。
失算，失算了呀。
秦平做嘔吐狀，“我吐出來，成不？”
“兩個都看不上？”林院長再次拔高聲音。
這下好了，所有人都聽到了。
廚房裡的三個人都回過頭來了，看向兩人。
秦平只看了一眼，就馬上扭頭。
董楠和陳卉都看著他，彷彿在問他看不上誰。
“你別說了，我選，我選還不行嗎？”
還能怎麼辦，秦平除了屈服，有的選？
“但是有個條件，我們得出去說，我怕選了一個，讓另外一個難堪。”
“想得挺周到，那就出去說。”
林院長一聽秦平終於答應，頓時一臉喜滋滋。
全然沒有發現秦平故意拖延。
等下了樓，走出小區。
秦平終於露出了他的獠牙。
他一把撲上去，鎖住林院長的脖子。
兩人的力量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林院長根本掙脫不了。
“還選不選？”
林院長搖頭，但是不說話。
“嘿，不說話，裝高手。”秦平加大力道，“還選不選？”
林院長還搖頭，就是不說話。
“喲，硬氣啊。”秦平再次加大力度，“還選不選？”
林院長不搖頭了……
秦平終於發現不對勁，立刻鬆開。
在劇烈的咳嗽聲中，林院長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好半天，他才緩過來。
“你這，不選就不選嘛，還要謀殺，過分了啊。”林院長摸著喉嚨，那兒已經紅了一塊。
秦平頓時尷尬了。
見他沒事，秦平才道：“這可是你說的，我沒逼你啊……你也不許逼我，說真的老林，我真沒戀愛的念頭，隨緣行不？”
“嗯嗯，隨緣……”
林院長突然一把抓住秦平的胳膊，大喊：“抓住了，你們快來啊！”
秦平直接懵了，這特麼是什麼路數？
等他看到小區門口方向，董楠和陳卉一起出來，頓覺大事不妙。
“老林你記著，這事兒我跟你沒完，改天再找你算賬。”
秦平輕輕就掙脫了林院長的手，然後頭也不回溜了。
等董楠和陳卉跑過來，哪兒還有秦平的影子。
兩女對視了一眼，沒有多少劇烈的火花，默默往相反方向離開。
留下林院長在原地一臉賤笑，“嘿嘿，以後研究所裡，有好戲看咯！”
兩個女人一臺戲，而且是大戲。
……
週一。
好戲開場了。
陳卉入職研究所，儘管只是實習期。
研究所裡還是舉行了歡迎儀式。
在例會上，向研究所所有人介紹陳卉。
研究所裡女性其實不少，但是年輕女性少得可憐。
在陳卉來之前，董楠是研究所裡最年輕的女性。
現在是陳卉。
“秦院士，你來講兩句嘛。”
林院長作爲院長，當然是第一個講話。
通常的流程是，他講完之後，由副院長講。
到這兒，就差不多了。
畢竟只是新人入職，沒有必要搞得太過隆重。
但是，林院長說完，直接把話頭甩秦平，越過了兩位副院長。
兩位副院長不但不覺得有越權之舉，反而笑嘻嘻地帶頭鼓掌，十分樂意聽秦平說兩句。
以前的例會，秦平基本不參加。
即使參加，也很少發言。
今天有機會聽到他發言，衆人都認爲十分難得。
因而掌聲不斷。
陳卉見狀，笑得更開心了。
“秦院士的威望，是真的高。只是簡單的發言，掌聲持續三分鐘不停，看來他是真的很少發言，我也太榮幸了。”
她看著秦平，眼裡秋波流轉。
而在角落，董楠盯著陳卉，把陳卉的一切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她手裡的筆，因爲太過用力出現了彎曲的現象。
陳卉感受到了董楠充滿敵意的目光，她也將目光投向董楠。
但是與董楠的敵意截然相反的是，陳卉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很是友好。
“哼，裝什麼白蓮花！”董楠冷哼一聲，不再關注對方。
同樣是女人，董楠怎麼會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是不是綠茶婊，一眼就能看出來。
陳卉，就是饞秦平的身子。
林院長則看似不動如山，實際將兩女的交鋒看在眼裡。
“很好，就是要這樣有競爭，不然一個兩個的，都不知道急。”
從秦平住院昏迷時，董楠就信誓旦旦，只要秦平醒來就跟他表白。
那次是當著林院長的面發誓，結果過去這麼久了，董楠一點行動沒有。
林院長看不過去了，趁著這次陳卉入職，就搞了這麼一處。
目的當然不是看兩女勾心鬥角，主要是給董楠壓力，讓她能夠儘快向秦平表白。
他能看出來，秦平對董楠也是有點意思的。
只不過兩人都不是主動的人，這就不知道要拖多久。
他就希望，陳卉能作爲催化劑，加速秦平和董楠在一起的進度。
掌聲經久不停。
秦平沒有發言的意思。
“林院長已經說了太多，我就不說了，就這樣吧。”
大家已經習慣，所以沒有人提出異議，甚至有人收拾東西準備散會。
董楠最是積極。
陳卉一看，這不行啊，她之所以來燕京研究所入職，就是衝著秦平來的。
光是入職報考燕京研究所的人，就高達千人，錄取一人。
一千比一的概率，這競爭有多大，光想想都覺得恐怖。
入職第一天，能聽到秦院士的發言，是幸運的開始。
她不願錯過。
所以，她勇敢的站了起來，“秦院士！”
她這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我在學校的時候，看到你爲龍國所做的貢獻，所有的付出，感動得不得了。您實在太偉大了，是我學習的榜樣，所以爲了你，我歷經千辛萬苦考進來……您、您就爲我發個言吧，我想第一天從幸運開始。”
衆人一聽，喲，姑娘膽子挺大的。
有當衆表白的意思了。
林院長暗暗朝自個兒的侄女豎起大拇指。
然後看了一眼董楠，她已經氣得頭頂冒蒸汽了。
可惜沒人注意到她，所有目光集中到陳卉的身上。
只有秦平聽得牙都酸了，陳卉後面一句話，越聽越像是撒嬌。
這姑娘，撒嬌也的分場合啊。
秦平看向林院長，用眼神示意：這不管管？
林院長不理。
又看向其他人。
一個個看得津津有味，似乎很享受陳卉的撒嬌。
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紀的男教授們。
果然，男人從來都是專一的，永遠只喜歡二十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