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父母去世之後,商立麒開始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對希宸來說,商立麒如同自己的親生父親沒什麼兩樣。 ()
像商立麒那麼神經(jīng)大條的人能把他養(yǎng)活,甚至養(yǎng)到這麼大,他實在覺得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儘管表現(xiàn),他對待商立麒的態(tài)度冷冷淡淡,但他很喜歡商立麒這個人,甚至對他產(chǎn)生了一種依賴。
只是礙於顏面,他總是一副對商立麒愛搭不理的態(tài)度。
原因自然是……商立麒太不像個大人。
他十八歲,商立麒四十歲,可在他看來,商立麒完全還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他能有什麼辦法,誰讓他有一個這樣的乾爹?
得知自己的同校同學(xué)冥小司與吉四喜的前一世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后,他糾結(jié)了一段時間。
他不知道父母是如何去世的,多次追問商立麒後,商立麒告訴他,他們是因爲(wèi)事故去世的,但他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蒐集過很多關(guān)於‘異瞳天師’的報紙和絡(luò)的報導(dǎo),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是一般人,尤其那隻異於常人的左眼,加商立麒是商家第二百五十代捉鬼師,讓他更加堅信母親的非同一般。
所謂的‘天師’是能與鬼魂交流,一生都註定與鬼怪打交道的捉鬼人士,他認爲(wèi),父母的死一定與這些非自然的存在有關(guān)。
可是,人已去,他再糾結(jié)這些也沒有什麼用處,反正商立麒不會向他透露真相。
“希宸同學(xué),這道題你會不會做?”
一個動聽的聲音在耳側(cè)響起,聲音壓得很低。
他回過神,教室裡很和諧,只有老師在講臺聲情並茂地講課。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人,苗苗十分調(diào)皮地衝他吐了下舌頭,然後聲音再度壓低,一邊指著練習(xí)冊的一道題,一邊說:“這道題我不會,你給我講講。”
“現(xiàn)在?”
“不是。”苗苗苦笑,“方便的話,下課之後你給我講講。”
“好。”
同桌的請求他一向都是照單全收的。
垂眸睨了眼腕的手錶,距離下課還有整整半個小時,他忽然覺得有些無聊起來,巴不得下課鈴聲立刻響起。
他的同桌叫苗苗,高三年一直是他的同桌,而且他們的位置在教室的最後一排。
以他的學(xué)習(xí)成績,應(yīng)該坐到最前排正央的位置,但考慮到苗苗的情況,他寧願坐在後排。
苗苗有點笨,他想象要笨,但笨的很可愛。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一看到這個有著大眼睛,每次微笑臉頰都會突顯兩個深深的酒窩的清秀少女時,心跳總是會平時快幾拍,那萬年不變的冰塊臉都偶爾會泛起一抹紅。
他不傻,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青春期,總要經(jīng)歷一段青澀,而他現(xiàn)在,處於這個階段。
時不時地偷瞄一眼身旁的人,時間過去的倒挺快。
下課鈴聲響起的一瞬,他一把將苗苗桌放著的練習(xí)冊拿在手,然後細心地給苗苗講解冊子的題。
苗苗聽得很認真,眉頭微微皺著,光潔的臉頰未塗脂粉,乾淨(jìng)清麗的模樣,以及她身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使得他心臟突突亂跳,多少有點心不在焉。
“對不對?”
苗苗問他。
他愣了一瞬,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苗苗已經(jīng)將題做好了。
他審視著苗苗的在冊子寫下的答案,點頭:“對了。”
苗苗頓時用力伸了個懶腰,“終於做對了。”
“放學(xué)要不要去小書屋?”
“去。”
“一起。”
“好啊!”
他暗自歡喜。
小書屋像是他與苗苗的秘密基地,那是一家不大的書店,算是一家老店了,環(huán)境很清幽,而且地理位置不在市心,光顧那裡的人不多。
他們經(jīng)常去那裡,每人選一本書,面對面坐下,一坐是一兩個小時。
有時天黑,他們才離開。
一般情況下,他會把苗苗護送回家,然後自己才返回。
苗苗的住處與他的家隔著很遠的距離,打車需要半個多小時,即便如此,他還是十分樂意做她的護花使者。
然而,苗苗卻總覺得這樣太麻煩他。
……
捱過了一天。
放學(xué)時間一到,他起身收拾好書包,等著苗苗整理好桌亂糟糟的書本,一起走出教室。
出了教學(xué)樓,苗苗的手機響了起來,但苗苗只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並未接聽。
他有心地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不接?”
苗苗搖頭,“不認識的號碼,不用接。”
隨著離校的人流,他們到了校門口。
希宸一眼看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黃色蘭博基尼,那車子並不多見,尤其是在一所學(xué)校門口出現(xiàn),實在有些扎眼。
他忍不住多瞄了兩眼,卻見車內(nèi)走下一個身穿正裝的男人。
男人個子高大,五官挺立,輪廓分明,長相非常英俊,年紀(jì)約摸四十歲左右。
他站在車旁,有了豪車的襯托,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顯得很不一樣,同時,也引得許多路人與學(xué)生的側(cè)目關(guān)注。
覺察出男子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身旁的苗苗,他心頭不禁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苗苗見到那男人,腳步一怔,小臉一白,拉著他要掉頭,這時,男人衝他們這邊招了下手,喊道:“苗苗!我來接你。”
“你認識那個人?”
他有些吃驚。
苗苗搖頭,“不認識。”
邊說,她邊拽著他往回走,不過,他們沒走幾步,那個男人追來,還將他們攔住。
“苗苗,你不接我的電話算了,怎麼見到我躲?”
男人脣角帶著無奈的笑。
苗苗目光微垂,沒有直視男人的目光,低聲說:“先生,我跟你不熟,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十八年了,你已經(jīng)長成大姑娘,我想是時候了。”
男人自顧自地說著。
他的話,苗苗壓根聽不懂,對她來說,這男人是一個死皮賴臉,對她死纏爛打的年大叔。
她對大叔可沒興趣。
“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再跟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她一臉不耐煩。
希宸面色沉了沉,目光冷冷地盯著眼前高出自己半頭的男人,本能地將苗苗護到身後,與男人正面對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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