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虎子的父親聽到我的話之後竟然一屁股的坐在了上地上面無表情,不由得抽起了悶煙。
“大師呀,我一個農村的老頭子,有什麼能耐呀,還魂草你自已也說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上天要我兒子死,我救不活他呀。我唯一能救活的,只能以命換命。用我自已的一條命,來換取虎子的命,值了?!?
聽到這話我不禁對眼前的這位父親肅然起敬,虎毒不食子。從來都只是父母對子女好,沒有聽過子女可以對父母達到這種孝心的。
孝敬父母,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墒怯蒙鼡Q取子女的幸福,這種事比比皆是,但是孝感動天的卻是鳳毛鱗角。
我苦悶的搖了搖頭,人畢竟是人。 人是有感情的,法理不外乎人情。今天就算是違被了天意我也破例一次了。
一把抓起了叔叔的手道:“叔叔,你還能記得采摘還魂草的位置嗎?”
“當然!”虎子的父親點了點頭道。
我道:“走,我幫你討一個公道。”
一句話,我們三個人一起邁出院子向著村子的後山而去。胡啓瑞的媽媽看著兒子隨我一起離開,眼角有淚水,但是更多的是一種自豪和驕傲。
很快我們三個人來到了山後一個山凹之中,虎子的父親順手一指下方的黑暗的地方,他就是在前方一簇肥綠的草叢中遇上的小鬼。
我點了點頭,這一簇肥綠的草叢就是“屍陰草”。這種草的形成很簡單,一般情況只會長在墳墓的土包包之上。說白了就是吸收屍體的腐爛的肥料養份生長的。這種草在古代的時候比較多,現在就不一樣了。
在古代,家窮的人家,父母親死後要麼就是直接土埋,要麼就是一卷涼蓆裹屍,就地掩土埋掉了?,F在的人死了要麼就是火葬場,或者是很厚的棺木,屍體就算是腐爛了,養料也不會透土而出。
我來到屍陰草不遠處,就看到了表層的泥土中有一塊衣服的布料露出來。這是一具屍體,而且還是死的時間不長,骨頭都裸露在外面的人。
難怪,這樣的人死了如果不產生屍陰草的話就說不過去了。
我從身後布袋之中掏出一柱清香來,焚燒禱告。
“何方鬼魅,茅山弟子林少傑在此,將你剛纔從這位老人家身上拘走的三魂七魄還回來,這不是你能擁有的。人有人道,天有天道,天意如此是上天的意思,但是這三魂七魄的陰德不該由你來得到?!?
呼哧……
呵呵呵……
樹林之中一陣陰風吹過,輕拂我的頭髮。從一棵大樹的背後竟然飄出幾縷頭髮來,我看到了一個女鬼。草,這怎麼就是一個女人呢。
“大叔……”我扭過頭來叫來了虎子的父親,“之前跟你交易的是一個女鬼嗎?”
“不是呀,是一個男人?!?
我心中有數,一把硃砂雄黃粉直接工撒在了鐵劍之上,擡手一擲刺向了遠方的大樹主桿上。這一招對女鬼沒有用,但是鐵劍刺在樹桿之上發出嗡嗡的聲音,剛纔撒在上面的硃砂雄黃粉被彈出來。
啊……一聲淒厲變異的嘶吼聲發出,這女鬼此時靈體被酌傷得撕心裂肺的痛。不過,此時我就有點奇怪,明明是個女人爲什麼發出了男人的聲音。
“還不速速現形,更待何時,難道非要我將你打得魂飛魄散嗎?”
“大師法,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則這個人的三魂七魄拿不回,最後只能魚死網破?!?
“哼,我可以接受威脅,但是絕不接受一個孤魂野鬼的威脅。”我反手一指不遠處泥土中露出來的一塊布料,“信不信我刨出你的屍骨,讓你暴曬在太陽光之下,將你挫骨揚灰?!?
滋!
我這句話很有威懾力,當我這句話講出來的時候,大樹後面沉浸了很久,同時我也很有耐性的在等。我知道,這女鬼一定會出來的,果不其然,兩分鐘之後她慢慢的探出一顆頭來。
“你果然是女鬼,剛纔爲什麼扮作男人來和大叔交易。你不知道還魂草只存在於陰間嗎?凡間的普通人想要找到還魂草非得大毅力大氣運不可得到。”
“我知道,可是我需要一個人的三魂七魄去龍口那裡試一下,我想吸收蛟龍龍氣?!迸淼脑捳Z不驚人死不休。
“蛟龍龍氣屬於男人的,據有一定的陽罡之力,你一個女人身得到又有什麼用?何必給自已找苦吃?!?
女鬼搖了搖頭道:“不,我用這個男人的三魂七魄去試一下,以他用媒介,然後償試著吸收修煉,如果我能借此化鬼仙就指日可待了?!?
“行了吧,這種逆天的東西我都不敢想染指,你這一個小小的孤魂野鬼也別想收了,別做夢了。”我沒有再跟她廢話了,奪過了虎子父親的三魂七魄之後,直接超渡了這女鬼。
至此,還魂草到手。
不知爲何,當三魂七魄打入到虎子父親的身體當中之後,總是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
頭七死七,這是不可逆轉的天意。如果能改變的話,最開始我也不會這樣無動於衷了。一命換一命,虎子活,則他父親死?,F在救回了他的父親,虎子還能活嗎?
我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將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不過這一次是講給胡啓瑞聽的,希望他能理解,並且我的目的也是通過他將這意思傳達給虎子一家人。
還魂草到手,我隨同他們一起來到了虎子的家中。此時的虎子身邊是他媳婦守護在此??吹轿覀冞M來,她臉上有一抹笑容,老公得救有了希望。
還魂草,說的是草其實是一種陰間的植物,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但是當它幻化在陽間的時候就是一株普通的草,可以採摘。
我將這株草搗碎之後放在碗中,在配以少量的硃砂雄黃粉中和一下還魂草的陰氣,最後用水均合讓虎子喝下去。不肖片刻之間而已,虎子就睜開了眼睛。
“你們都在呢!”
看到我們所有人都在,虎子睜開眼睛講出了這樣一句話。短暫的沉靜過後,接下就是狂風暴雨般的哭聲。那聲音,有喜悅,也有劫難過後的慶幸。
我和胡啓瑞退了出來,此時此刻是屬於他們一家人的。
“你有沒有將我的話傳達給他們一家人聽?”
“有,大叔說了,只要虎子哥沒事,他和阿姨的命死不足惜,死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死虎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不能發生,其它的一切都能接受。”
我心裡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一個合理的解釋。白髮人送黑髮人不行,其它的上了年紀的人,相信也不會太計較個人生死。
儘管在生命面前每個人都怕死,但是當他自已與兒女之間選擇時,相信所有的父母都會選擇用自已的命來抵消虎子的命。
頭七死七,這才死了兩個,接下來會是誰呢?
白色的恐怖,不禁一下子朧罩在整個村子的上空。有如懸在每個人心頭上的一把劍,臨近年關了,人們心頭不是辭舊迎新闔家團員的喜悅,相反卻是心事重重。
果然,事情按著我的預想在發生。就在第二天,我和胡啓瑞剛剛起牀,就聽到了阿姨慌亂的闖了進來。
“你們兩個快起來,四喜叔家裡出事情了。”
“怎麼了,頭七死七落在他們家頭上了嗎?要知道,四喜叔的父親可是村長呀。”胡啓瑞道。
阿姨道:“這一回不是他們家的男人,而是女人。四喜嬸子的母豬臨近年關了下了一窩豬崽,嬸子早上看到有些小豬崽吃不到奶,如果餓死了過年正月出欄就損失大了。索性她就爬進了豬圈裡面幫助母豬翻身,希望奶水可以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