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韋氏布莊’雖然危險,但卻是我們這一衆(zhòng)人暫時憩身的場所,我們必須替這傷重的三人清理傷口,然後才能帶著他們上路,否則路上的顛簸和傷口感染會要了他們的命。
一一將李世民、侯君集、韋澤抱入後院那破敗不堪的房間,按著我的要求,秦媽媽抱著韋澤進了裡間去替韋澤處理傷口、換洗衣物。
“堂主,要不要屬下幫忙?”
看了順德一眼,我說道:“不必,你將侯爺?shù)膫幚砗帽愠伞!?
相對而言,侯君集看似傷勢嚴(yán)重,但主要都在皮肉,內(nèi)傷並不太重,應(yīng)該沒有性命之憂。而李世民就不一樣了,他的琵琶骨中仍舊穿著鐵鉤,如果取鐵鉤的時候不小心,很有可能會令他殘廢。
看出我眼中的掙扎,順德再度問道:“堂主,行麼?”
我不能猶豫,因爲(wèi)乾兒需要他,麗質(zhì)需要他,還有我那個苦命的孩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必須問他。是以我定了定心神,“沒事,你忙你的去罷。”
見我神態(tài)堅定,順德抱起侯君集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閉上眼,我咬著牙,努力的使自己的心神穩(wěn)定下來。
接著,我顫抖著雙手,輕輕的扶李世民坐了起來,雙手抵著他的後背,將自己的內(nèi)力緩緩的輸入他的體內(nèi):至少這樣可以令他保有一口真氣。
感覺得到他心脈強有力的跳動後,我湊近他耳邊說道:“秦王,無極要取鐵鉤了,你可得忍住。”
雖說當(dāng)初替單雄信療傷的時候單雄信非常的有男兒氣概,但如今李世民處於半昏迷狀態(tài),這後果還真不好說。
遲疑片刻,我從李世民身上撕了塊布塞進他嘴中以防萬一。
找準(zhǔn)止血穴位,我的手伸向他左肩那穿透琵琶骨的鐵鉤,手無形中顫抖起來:你的武功已失,如果又廢了左手,從此你會如何?
不,我不能關(guān)心則亂,我必須冷靜再冷靜。
念及此,我深吸一口氣,閉目沉思。腦中全是21世紀(jì),我的那些師兄弟、師姐妹們精明幹練的模樣。
半晌,我的手再度伸到李世民的左肩處,毫不遲疑的一把將穿透他琵琶骨的鐵鉤拔出。
帶著倒刺的鐵鉤血肉模糊。昏迷中的李世民亦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我快速的點了止血的穴位,然後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藥悉數(shù)塞進左肩那貫穿前後皮肉的空蕩蕩的、血肉模糊的血洞內(nèi)。
依次,我取出貫穿在李世民右肩琵琶骨的鐵鉤,點穴、上藥。
待一切忙畢,我自己感覺背後已是一片冷汗。
取第二個鐵鉤的時候,他哼都沒有哼一聲。
看著佈滿倒刺的鐵鉤:真狠毒,無論從哪個方向,都有倒刺,都能夠活生生的帶出許多的肉來。
順德早處理好了侯君集的傷勢,也燒好了熱水提來。我仔細(xì)的替李世民擦試著全身。
估計王玄應(yīng)急於廢李世民的武功而忽略了其它,雖然李世民身上大傷小傷遍佈,但所幸五臟六肺並未受到傷害。
重新替他慢慢的清理傷口,小心的敷藥,最後纏上紗布,我的眼光不自覺的落在他的手臂處。
“我故意讓竇姑娘加了些腐蝕的藥。因爲(wèi)……以後但凡看到我的傷口,你就會時時刻刻的想起,你的冒然行動曾經(jīng)令我受過什麼樣的傷……看看,現(xiàn)在你眼中就是愧疚之神……你真的覺得難看……這樣啊……觀音婢,我知道你的醫(yī)術(shù)了得,這傷痕之於你而言應(yīng)該是小菜一碟,麻煩你,幫我將這毛毛蟲去掉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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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臂上的這道‘毛毛蟲’是在瓦崗寨的時候,他爲(wèi)了護我而受常何的刀砍……他這個人還是比較愛好面子工程的,所以對這條‘毛毛蟲’時常頗有微詞,但後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就算我想替他褪他都不願意褪。
再往下看,看到他那修長的腿。
“好了,好了,匕首拔出來了,再也不痛了……別哭了。這麼愛哭?無忌可沒說你這般好哭,他只說你是書癡,一天到晚拿著書看。就像書是你的命似的……你是說……你不介意孤男寡女在這崖底下和我共渡一晚……喂,別使力,觀音婢,別使力……瞧你……一使力,傷口又崩開了,又出血了……好在知道你愛哭……我準(zhǔn)備的羅帕多,派上了用場……”
這腿上的舊傷,有著兩排牙印,那也是我留下的,是在四明山他替我拔匕首的時候我卻將他的腿咬得血都滲出來了……
“堂主,時間不早了。”
順德的提醒打斷了我的回憶,我急忙回神,看向已然又是黃金戰(zhàn)士裝扮的他,“本尊要去換衣物,你替王爺將我們準(zhǔn)備的衣物穿好。”語畢,我有些逃似的逃到了裡間。
裡間,秦媽媽亦是將韋澤收拾整潔了,她也換了黃金戰(zhàn)士的裝束。
我來到帷幕後,放下帷幕,換上了無極的全套裝束。
待抱出韋澤的時候,順德已將李世民、侯君集抱上了我們早就偷偷的準(zhǔn)備在這裡的馬車上。秦媽媽抱著韋澤輕巧的跳上馬車。
韋尼子沒有如約趕來,我這般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可是,事不宜遲啊,以她的聰明,她可以以‘令牌被盜’爲(wèi)由躲過此次災(zāi)難。
事分輕重緩急,知道再也不能在這裡逗留了,最後看了眼‘韋氏布莊’,我擺了擺手,“趁著天還沒有亮,走罷。”
順德正想揮鞭吆喝,一聲‘等等,我來晚了’的聲音將我們嚇了一跳。回頭看去━━韋尼子。
一身素衣斗篷遮住了她嬌好的身材和容貌,由於趕了太多的路,她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慌慌張張的跑到我們面前,韋尼子趴在馬車前喘著粗氣,“我來晚了,來晚了。都是將令牌給了你們,我出來就太廢勁了。我堂姐呢。”
所幸沒有辱命,要不然此時我定然會愧疚萬分。輕掀車簾,我讓她看到韋澤。
一見韋澤,韋尼子驚喜的喚了聲‘堂姐’後說道:“你們果然沒有騙我。”
對於她這種不拘小節(jié)的舉動我感到很好奇,“太子妃娘娘,你不怕我們?”
嘟嘴‘哼’了一聲,韋尼子跳到馬車上,說道:“大晚間尊駕戴著這張鬼面具都出現(xiàn)在我的寢宮了,我不也沒被嚇?biāo)傈N?”
呵呵,是啊,她膽子倒不小。即美麗可愛,又心無城府的一個女子。可惜王玄應(yīng)辜負(fù)她了。不過,從另外一方面來說,王玄應(yīng)根本配不上她。
見我嘴角勾笑,韋尼子一屁股坐到我身邊,“尊駕笑什麼?來,把我的堂姐給我抱著,尊駕可是男人,男女授受不清。”
雖然此時情勢十分的緊急,但韋尼子的調(diào)皮可愛仍舊逗得我十分的想笑。我推開她的手,說道:“太子妃娘娘,令姐如今傷重之極,稍有抖動便有性命之虞,你確定你抱得住她?”
“性命之虞?”韋尼子疑惑的看著我,又看向韋澤,接著她笑道:“尊駕嚇我呢?明明我堂姐好好的啊。”
現(xiàn)在看著當(dāng)然好,因爲(wèi)是秦媽媽替韋澤收拾乾淨(jìng)了啊。心中嘆息著,我問道:“太子妃娘娘,可知你的太子殿下最喜歡吃什麼?”
“山珍海味。”
她倒是不假思索。我冷笑著搖頭,“你可知,你的太子殿下有些變態(tài)?”
出其不意,韋尼子詫異的驚叫一聲‘變態(tài)’後,喃喃說道:“什麼意思?”
“你的太子殿下最喜歡吃的是人乳。”一字一頓後,我抓住韋尼子的手伸向韋澤的胸前。
平坦的胸空蕩無物,韋尼子嚇得驚叫一聲後,花容失色,手亦抖了起來。
“你如今還能夠保留女子這一副傲人的身材已實屬難得。聽聞,但凡你的太子殿下寵幸過的女子,只要那女子不從,十之都會被他剜去當(dāng)菜吃……”
耳聽得韋尼子‘嘔’的一聲,我眼明手快的將她的頭扭到車窗外,直待她吐盡,我遞了羊皮水袋她涮口。
“王八羔子、天殺的……那個下作下賤的東西,我恨不能食其肉、吞其骨……我要去殺了他,殺了他爲(wèi)堂姐報仇。”
拉住她吐得七暈八暈、欲跳下馬車的身子,我說道:“要報仇也不是今天,想辦法躲過你的太子殿下馬上要進行的搜查纔是重中之重。太子妃娘娘,這地方,可有隱蔽的地兒能夠藏下我們這一衆(zhòng)人?”
“我……我能藏身的地方只有東宮。”接著,韋尼子似乎又想到什麼,賭氣的跺了跺腳,“我爲(wèi)什麼要回到那個變態(tài)的身邊去?我要跟著我苦命的堂姐,我要服侍她,贖罪。”
“所以,本尊問你,除了東宮外,可有什麼極隱秘的地兒能夠讓我們這一衆(zhòng)人躲一躲?”
“我皇姑待我不錯。”
知道她說的是王青英,那就會和單雄信碰面,而單雄信和李世民是宿敵。
看我瞪著她,韋尼子聰明的知道此路定然不通,蹩眉想了半晌,最後說道:“少林寺罷,就少林寺。如今只有少林寺不買我父皇……不,不買王世充的帳。”
少林寺?!
我震驚的看著韋尼子,腦中浮現(xiàn)21世紀(jì)在少林寺旅遊的時候看到的那副‘十三棍僧救唐王’的壁畫。
天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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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留言暫時沒有時間回覆,回來後一併贖罪哈,羣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