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疼疼……
夏坤捂著紅腫的額頭悶哼不已，而姬曉軒則摸了摸自己的嘴脣，彷彿像是在回味一般。
剛纔……應該親到了吧？
這是姬曉軒第一次在非夢遊狀態下，向夏坤面前表現出如此衝動而強烈的感情，嘛……因爲是第一次，難免會有操作不當的失誤，加上夏坤也非常不配合地偏離了原本的預設角度，導致兩人接吻之前先撞到了額頭。
但是有擦到的感覺。
姬曉軒篤信自己拿到了初吻，至於夏坤那邊怎麼認爲，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所以……你想要我的迴應是嗎？”夏坤一隻手按著額頭，有些茫然地注視著姬曉軒。
“你可以告訴我答案，當然……即使拒絕也沒有關係。”姬曉軒微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這樣做。或許是覺得如果不是你的話，會覺得很遺憾……大概是這樣的感情。”
她現在被水浸透、朦朦朧朧的模樣真的非常誘人，就像是一朵出水芙蓉。
“我真的覺得很驚訝……你是這麼優秀的學神，應該會有更多比我更適合的戀人才對，爲什麼會是我？”
姬曉軒微微歪了歪頭，表情顯得有些複雜，“這應該就是他們說的髮卡了吧？”
“發什麼卡？學生卡？”
“不對，那個應該叫好人卡，”姬曉軒向夏坤科普道，“如果想拒絕對方的告白，就會用【你是個好人】【我配不上你】【你會遇到更好的】這種委婉的說辭來使二者避免處於尷尬的境地。”
“哦哦，那個啊，我想起來了，我常看的番劇裡好像有這麼個說法……”
“所以？”姬曉軒的眸子突然變得凜然起來，她變臉簡直比翻書要快，“我認爲你有在刻意岔開話題的嫌疑。原來的你可沒有這麼不乾脆。”
“沒、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坤從未像今天這樣窘迫過，自從獲得造夢空間以來，他一直都是主動的強勢方，今天被人壁咚了不說，連表白都是被反向表白，這和他之前的打算完全不一樣。
但夏坤始終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很快就收斂了方纔的窘迫姿態，“我需要好好斟酌一下，該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
“所以，你還是更喜歡林安然同學一些？你可以爲了她表現出非理性的一面，對她平時也很照顧。”姬曉軒現在像喝了假酒一樣騷話連篇，她本來其實是這樣的性格嗎？
“她當然很好，不過……嗯……”夏坤陷入了沉思。
“所以……本命其實是趙青絲同學？茫茫人海中邂逅的緣分，確實是很難得，而且她也表現地比誰都要依賴你。”
夏坤搖搖頭，“我確實也喜歡她，你要說本命的話，我覺得我最喜歡的是學習——當然現在高考也結束了，學習的目的性消失，刷題的快樂我可能再也沒辦法體驗到了。”
夏坤此時此刻露出的表情確實顯得相當落寞，就像失戀了一樣黯然神傷。
姬曉軒現在的大腦正處於一片混沌中，她的理性腦和感性腦幾乎是兩個極端的雙重人格，她突然湊向夏坤的身邊，一雙鳳目忽然失去了高光，聲線也變得極具冷漠，“還是說……你是全都想要的意思嗎？”
“全都要會被柴刀吧？就算我開掛也都不敢做那種事。”夏坤抓著後腦勺衝姬曉軒笑了笑，“其實我並不明白……究竟怎樣纔算喜歡呢？或者說……我們之前有討論過這之類的話題，朋友的喜歡和戀人的喜歡。”
隨著時間的推移，姬曉軒的理性也在逐漸恢復，“你願意挺身而出救我，即使是朋友的喜歡，也是會做得出來的事情。”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夏坤摩挲著下巴，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對安然、對青絲也是這樣……我爲她們所做的一切，我覺得以朋友的立場也會這樣做，她們幫過我，我當然也會幫她們。當然我不知道她們對我是懷有怎樣的感情。”
“在你看來，爲了對方不惜性命也是朋友的立場會做的事情？”
夏坤搖搖頭，“當然不是了，可是包括我救你，我幫安然、青絲……我並不覺得麻煩，我會覺得很充實。而且我在幫助你們的同時，我自己也會從中獲得一些好處，這麼說可能帶有些利益性質……但我覺得，能夠互惠互利的彼此，才能真正稱之爲朋友不是嗎？”
夏坤爲林安然、趙青絲和姬曉軒所做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是【傾盡所有】。
但對於開掛的夏坤來說，某種意義上確實不過是【舉手之勞】。
可能對於受益方，夏坤確實是她們的依靠；但對於施與方，夏坤並不覺得自己有付出真心——當然這個真心指的是關於愛情的真心了。
他對戀人沒有實質上的概念。
不過……
姬曉軒微笑著搖了搖頭。
她也沒有這種實質上的概念。
那想要親吻他的衝動，或許只是青春期的一種正常的生理反應嗎？
所以說……到底什麼纔是戀愛呢？
她也無法理解。
雖然不明白，但喜歡夏坤這件事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其實……”夏坤突然主動聊起了話題，“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戀愛的事情，你如果想聽的話，我就告訴你。”
“我想聽。”聽直男聊戀愛觀，其實也並不是那麼乏味的一件事。姬曉軒興致勃勃地聽著夏坤講戀愛經。
“我向往的，是一種很純粹的感情，大概可以稱之爲真愛？或者是SOULMATE（靈魂伴侶）這樣的東西。”夏坤抱著膝蓋沉吟道，“我承認對你們三人都抱有好感，能在一起的話，確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我沒有、至少現在還沒有對你們中的誰帶有明顯的偏向，可能好感確實只是建立在朋友的基礎上吧？”
“我曾經聽過一句話，如果一個男人產生了在女人之間選擇的想法，那他一定是都不夠愛。因爲真愛無需選擇，需要選擇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就在夏坤和姬曉軒談心的同時，藏匿於巖洞外、從姬曉軒告白之前就站在的林安然同學和趙青絲同學也是微微一顫，彼此對視了一眼。
真愛……無需選擇嗎。
她們是怎麼這麼快找到這個地方的？
原因其實很簡單，夏坤在造夢空間裡爽歪歪的時候就給林安然的手機發了一個GPS定位，夢裡的信號意外地很好，不受外界干擾，標記的GPS也十分準確。
聽了夏坤的解釋，姬曉軒欣慰地點點頭，“你果然和別的男生不太一樣。我原以爲，你們這個年紀的男生大多是下本身思考的動物。”
“你原來有這麼看我啊？”夏坤的視線不經意間又落在姬曉軒的脖子上，“好吧確實有點……”
“不過，知道你也喜歡我，這讓我覺得很溫暖。”姬曉軒沒有接著去壁咚夏坤，而是抱著膝蓋靠在了夏坤的身旁，“今後我去了燈塔國，希望你也能像現在這樣，對我念念不忘。”
“誒誒？！”夏坤一臉懵逼，“你原來還是打算去燈塔國呀？！”
吐槽慾望極其強烈的林安然同學差點沒跟著一起站起來，全靠趙蘿莉一把掩住她的嘴巴。
姬曉軒聽了這話也愣了愣，“可是，我好像也……沒說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