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爲、爲什麼!?”春虎喃喃自語道。
“不清楚。恢復意識到時候,也似乎有點朦朧。老實說,不是好的傾向。‘那個處理’是不是產生了副作用呢。至今一直抑制鬼的意志力,說不定現在已經減弱了。非得爭分奪秒保護起來。”塾長難掩焦躁地說道。
看到塾長表現出這樣的表情還是頭一次。夏目和春虎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互相對望著。
“也好。”然而,不等束手無策的兩人出聲,京子尖銳地說道。
“春虎。天馬。趕快去找冬兒。夏目君就由我和琰來跟著吧。”聽到這突然的提案,衆人都睜大了眼睛。
“等、等等,倉橋!我是夏目的——”當然,最爲慌張的是春虎。
“——式神的同時,也是冬兒的朋友對吧?再多說一句,我自認也是冬兒的,同時也是夏目君的朋友哦。”京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她的雙眸中,閃著跟剛纔夏目保護冬兒的時候一樣的光芒。強烈的信任的光芒。
“誒,爲什麼突然把我扯上了嗎?”宇智波琰問道,“當然,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沒有你在的話,光是我們,可抵擋不住雙角會的人!”京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所以,現在大家互相合力吧。再多說一句,要是去祓魔局的話,我想我去比你去要派得上用場。畢竟我是兼任陰陽廳長官和祓魔局局長的大官的女兒呢。”京子堂堂地如是說。
然而,聽到京子的話春虎、夏目還有天馬都一臉驚訝。平日京子都盡力避免提及自己是塾長的孫***陽廳長官的女兒。
身爲名門倉橋家的女兒一事,首先自己就不會提及。跟已經沒落的土御門家的夏目相反、現今倉橋家道興隆,然而京子卻一點都不願借用半點福廕。因爲她只希望作爲倉橋京子個人與周圍接觸。
“沒有關係吧,塾長?”然而這一點也正表明,故意搬出父親的名號的京子,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沒有辦法了呢。但是,別勉強哦。”塾長靜靜的微笑,點頭。
“春虎。現在看來倉橋同學的意見很正確。不用擔心我的事情。我會好好完成任務,春虎,冬兒就拜託你了。”夏目的手啪地搭上春虎的肩膀。
“我明白了。衆位,拜託你們了。還有,等一切平安結束後,就讓冬兒請大家一頓飯好了。”夏目說著,用力地抓緊春虎的肩膀,春虎呆立片刻,咬緊牙關,接著,伸手搭上肩膀上的手。
宇智波琰保持著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說起找冬兒的話,宇智波琰比春虎他們更清楚冬兒現在的狀況,看來是時候找冬兒聊聊了呢,宇智波琰這樣想著。
你是鬼。
第一個這麼說的,是學校的老師呢,還是吵架的對手呢。還有另一個可能性就是母親了吧。無論如何,從孩提時代開始,冬兒就時常聽到這樣的話。
冬兒就是所謂的小妾的孩子。雖然經濟上並無窮困之苦,父愛自不必說、直到長大成人了連母愛都不知爲何物。因此,他有過痛心、憎恨自己的境遇,詛咒著世界的時期。
到處橫衝直撞、撩起事端、鬧得天翻地覆,整日上演全武行,然而另一方面,卻又隱隱察覺到。自己只是演繹著這樣的一個“自己”而已。
不管大人還是小孩。知道冬兒的“不幸遭遇”的,大多數的人都期待著冬兒會演出“這樣的角色”。或者在“不幸遭遇”中仍然不屈不撓。
又或者在“不幸遭遇”中屈服折腰。具體的形狀或許有異,然而與“不幸遭遇”相應的“角色”——“人性”——人們總會從他身上尋求這樣的東西。而冬兒不過是無意識地接收到這一期待、進而採取了迴應而已。
證據就是,冬兒在相當早的時候開始,就開始漸漸不再對自己的境遇投以任何感情。無論悲傷、艱辛、無奈,既來之則安之。
然而,即便失去了興趣,周圍卻又隨之向冬兒要求起另一種“角色性”。雖然覺得實在愚昧到底,卻也不再改變素行。到處橫衝直撞、撩起事端、鬧得天翻地覆,整日上演全武行。
頭腦中卻是一片冷冰。
到頭來還是覺得無聊了吧。重複著某種行爲、享受日夕重複的樂趣,冬兒並沒有在至今爲止的人生中學會。只能獲得剎那而被動的快意。
你是鬼。沒有感情的鬼。
一次也未曾試過否定這種評語。實際上也覺得自己感情淡薄。與其說感情,不如說缺乏熱情。空泛、只靠外殼、只靠姿態,演繹著角色。只是在偶發的實體不明的衝動下,狂暴撒野而已。即便在如此的時刻,頭腦中到底還是一片冷冰。
就沒有什麼可供取樂的事情嗎。
總是如是想。遇到糾紛就一頭鑽進去,盡情攪個六國大封相,之後拋諸腦後。而後又再尋找下一個糾紛,就沒有什麼可供取樂的事情嗎。
總是如是想,遭遇了鬼,卻始終不曾料到。
或許是靈災的影響吧。明明剛剛入夜時分,涉谷卻一反常態地人影稀疏。當然並非空無一人,然而與往常相比卻顯得相當冷清。
“要不要喝一杯?”宇智波琰拿著兩瓶冰啤酒出現在了冬兒的身邊,“我們好像還不能喝酒吧!”
對於宇智波琰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冬兒好像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
“這樣嗎?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喝酒!”宇智波琰扔掉了手中的兩瓶啤酒,然後再次拿出了兩罐灌裝咖啡,丟了一瓶給冬兒。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冬兒打開拉環,喝了一口冰咖啡問道,“我要找一個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嗎?現在春虎他們應該在漫無目的的尋找你!”宇智波琰回答道。
“確實,真好奇,這世界上似乎沒什麼你做不到的事情!”冬兒說道,“我可沒興趣讓一個男人好奇,”宇智波琰擺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