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身形消瘦,臉白如紙,嘴角卻猩紅無比,他的印堂之上浮現(xiàn)出一股黑氣,縈繞不散。
淒涼的嗩吶聲沒有任何徵兆的響了起來,開始,聲音很小,但等了片刻之後,聲音變得逐漸大了起來,好像死亡的樂章,充斥著整個村子裡。
平日裡,各家各戶養(yǎng)的畜生都不叫了,一些土狗更是夾著尾巴待在狗窩裡面不敢出來。
嗩吶聲忽然戛然而止,各家各戶的門開始打開,裡面的村民紛紛走出來,見到白衣男子,這些村民眼裡全然都是恐懼之色,村長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手裡還捏著一根菸,狠狠吸了幾口往地上一扔,帶著村裡往村口走去。
“大人,怎麼這一次來的這麼早,我們都還沒準(zhǔn)備好。”
村長臉色蒼白的看著白衣男子,身子在微微顫抖著。
“哼,跟你說了,每個月我都會來一次,而這一次我只是提前三天而已,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準(zhǔn)備好?”
白衣男子放下嗩吶,臉帶慍怒的看著村長,忽然走了過去,伸手衝著村長的脖子一抓,惡狠狠的盯著他。
村長就好像一個破布娃娃似的,被他拎起來,沒有半點(diǎn)反抗之力。
“放開村長,你佔(zhàn)據(jù)回龍山修煉邪術(shù),我們已經(jīng)很縱容你了,你還想要做什麼?”
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一點(diǎn)的青年衝著白衣男子,憤憤開口了。
“柱子,閉嘴!”
青年旁邊的一個老頭狠狠敲了一下這個青年,連忙衝著白衣男子面前跪倒下來,腦袋拼命的往地上磕起來,道:
“大人饒命,小兒不懂事,衝撞了大人,我願意把家裡的最後一頭牛貢獻(xiàn)出來,等會就送到回龍山去。”
“爹,你瘋了!那可是我們家裡最後的一頭牛,你居然要幫它送給這個傢伙?”
柱子一把拉住了跪倒在地的老頭,大聲開口了。
“啪!”
老頭一巴掌重重的甩在柱子的臉上,狠狠的罵了一句閉嘴。
不過這個時候,那白衣男子目中兇光一閃,原本抓住村長,現(xiàn)在往旁邊一扔,村長就這樣被扔到了一旁,接著又往那柱子走去,開口道:
“小夥子,聽你的語氣,似乎有能耐對付我?”
說完,詭異的笑了笑,嘴上的那一抹鮮紅就如同鮮血一般的刺眼。
“哼,這裡離永和市不遠(yuǎn),而捉妖公司就在永和市,如果請公司裡面的人過來,你還能這麼猖狂?你爲(wèi)了修煉邪術(shù),居然強(qiáng)行叫我們獻(xiàn)出豬羊牛等牲畜,真是太過分了!這些都是支撐我們村民的命,你想輕易奪走?!”
柱子毫不畏懼的看著白衣男子,大聲說道。
周圍一時之間變得鴉雀無聲,每一個人都充滿了驚懼之色的看著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臉色變得陰沉起來,道:
“小夥子,你能夠出的去找捉妖公司的人麼,還有,你又怎麼知道我在修煉邪術(shù)?難道你偷跑到回龍山,看到我修煉了?看到我修煉的人,都是要挖掉眼珠的哦。”
說完,步伐輕盈的往柱子走過去,柱子滿臉緊張,捏了捏拳頭,等到白衣男子靠近的時候,他已經(jīng)感覺到周圍變得異常陰寒,更有一股寒氣從對面這個人的身體傳出。
白衣男子忽然伸出了手掌,往柱子眼珠抓去,嚇得柱子一時之間忘了動彈。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拳頭從柱子身後一擊而出,狠狠砸在這手掌之上,白衣男子手臂閃電般的縮回,身子退了幾步,目光陰冷的看著拳頭的主人。
這時候村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拳頭的主人,更有不少人認(rèn)出這個穿的破破爛爛,毫無生氣,有著幾分病態(tài)之姿的中年男子,其中更有幾個熟悉此人的村民大聲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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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啊!”
這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人嚇得跑了開來,好像這個拳頭的主人比起這個白衣男子還要恐怖,不一會,這裡就只剩下柱子這三人,柱子身子顫抖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身後這張熟悉,沒有一點(diǎn)改變的臉,臉色變得驚恐,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道:
“鐵……鐵叔!”
男子僵硬的臉龐看了一眼柱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原來是一具殭屍,居然還生出靈智,這倒是一個奇聞,在這種小山村也能夠遇到這種變數(shù)。”
白衣男子看到一拳把自己擊退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些許忌憚之色。
柱子已經(jīng)從恐懼之中恢復(fù)過來,至少現(xiàn)在張鐵沒有攻擊自己,而且?guī)е鴶骋獾目粗矍暗倪@個白衣男子,柱子偷偷的退到了一旁。
看到這個出手救了自己的張鐵,柱子心裡是又驚喜,又恐懼,柱子從小就是和李慕白他們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張鐵這個人,多年以前,雲(yún)露老魔來到了這裡,修煉合陽之術(shù),折磨了張鐵,後來張鐵死了,因緣巧合之下成了一具鐵屍。
當(dāng)時白寒也在這兒,因爲(wèi)李慕白念及張鐵從小就對他很好,恰好又因爲(wèi)後山之上有一塊養(yǎng)屍地,所以讓張鐵在那裡修煉,因爲(wèi)這個養(yǎng)屍地是在後山的古廟處,那兒死過不少人,所以很少有人去那,他們也放心張鐵呆在那兒。
如果沒想到張鐵居然出現(xiàn)在村裡面,並且主動對抗這修煉邪術(shù)的白衣男子。
張鐵當(dāng)初是鐵屍,但是現(xiàn)在他的肌膚之上散發(fā)出淡淡的銅色,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到了銅甲屍的境界,並且靈智提高了很多,當(dāng)初死亡的時候,屍變的很快,所以大腦裡面還是存留著很多的記憶,村裡現(xiàn)在遭了難,他自然忍不住從後山下來,出手幫忙。
他並沒有吸食過人血,而是全部靠著養(yǎng)屍地裡面的陰氣再加上月華修煉,所以看起來和別的鐵屍有很大的不一樣。
張鐵僵硬的臉動了動,恢復(fù)了幾分自然,伸出手臂指著白衣男子,開口道:
“離開這裡!”
白衣男子笑了,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會張鐵,再次靠近,道: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人類了,看你的穿著打扮,你應(yīng)該也是這個村裡的人吧,你看看他們,全部都害怕你,他們還值得你來守護(hù)他們麼,還有,你到底還是不是殭屍,殭屍可是吸血爲(wèi)生,你在這裡想必所待的時間也不短,怎麼不把他們?nèi)课猓浚 ?
張鐵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白衣男子,沒有哼聲。
而白衣男子繼續(xù)開口說道:
“殺了他們,鮮血的味道很甘甜,還能夠增加自己的……”
白衣男子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緊,張鐵赫然伸出了手掌,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你這個該死的畜生,居然對本座出手,找死!”
白衣男子驚怒交加的看了一眼張鐵,舉起手掌,狠狠往張鐵腦袋一拍而去,但是好像拍在一塊鐵上似的,震得他手掌微微發(fā)麻,不過他很快目光就落在了旁邊的柱子身上,忽然邪邪一笑起來。
他嘴裡唸唸有詞,手臂微微擡起的指著柱子,忽然柱子感覺自己的身子一麻,眼前一花,感到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捏碎了,不知何時,他整個身軀都被張鐵提起來,而白衣男子站在了他原來所在的位置。
“鐵……鐵叔!”
柱子脖子被掐住,喉嚨嘶嘶的叫了起來,張鐵的力氣實(shí)在是太大了,才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要被捏斷了,聽到柱子的呼喚,張鐵手一鬆,柱子跌落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離開這裡,他,危險。”
張鐵鬆開柱子之後,衝著他開口了。
柱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連滾帶爬的往遠(yuǎn)方跑去。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現(xiàn)在我也懶得和你說什麼了,雖然你現(xiàn)在爲(wèi)這些村民出頭,但是這些村民不會感激你的,你是屍,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
白衣男子冷冷看了一眼張鐵,古怪的一笑,大步往回龍山所在的方向去了。
張鐵看著此人走了,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往後山去了。
等再次回到後山古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張鐵和往日一樣,待在古廟裡面修煉。
不過很快,外面就傳來吵雜的聲音,張鐵站起來,到了古廟的門口,只見外面火光繚繞,不少村民手持火把的站在養(yǎng)屍地之外,大聲嚷嚷起來。
“燒掉邪屍,燒掉邪屍!”
不少村民揮動著手裡的火把,衝著古廟舞動著。
“張鐵,出來!”
村長手裡拿著大火把,站在遠(yuǎn)方,大聲的開口了。
張鐵聞言,從廟中踏了出來,有些疑惑的看著諸人。
他只是出面救了他們,爲(wèi)什麼現(xiàn)在還要來燒死他們?他有些不能理解。
“你已經(jīng)死了,怎麼還停留在這裡,到底有何居心,你是不是和那個修煉邪術(shù)的人是一夥的?”
村長雖然很懼怕,但是張鐵以前好歹也是李家灣的人,所以比起那個修煉邪法的男子,張鐵倒是沒有讓他那麼懼怕。
張鐵搖了搖頭,開口道:
“雖然我已經(jīng)死了,但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住在這個古廟之中,從來沒有害過人,那個人我不認(rèn)識,但他欺負(fù)咱們村裡的人,我不會放過他,村長,你還要燒死我麼。”
頓時,村民交頭接耳起來。
“村長,鐵叔救了我,要不是他,我只怕就死了。”
柱子站了出來,爲(wèi)張鐵說話,不過他的臉頰還是十分紅腫,是被他爸打的。
“柱子,你可要知道,張鐵已經(jīng)不是人了,是屍,是邪惡的東西,你見過不吸食人類精血的殭屍?我們必須要燒掉他。”
村長指了指古廟旁邊的那株槐樹,槐樹旁邊不知何時搭建了一個木堆,周圍擺滿了柴火,還有一股柴油的味道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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