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手中的木棍並沒有想象的砸在那個人的身上,反而被人一把抓住,李慕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身前這人,接著又是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卻不料對方身子只是輕輕一側(cè),便躲了過去。
這個人穿著黑衣T恤,頭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在月光的照射下,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來,似乎在嘲笑李慕白的不自量力。
“原來是你,早就預料你會來了?!?
對方的聲音壓得極低,彷彿是怕什麼人知道一樣,李慕白看到此人的裝扮,又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就認出來了,他手一鬆,同樣低聲開口問到:
“是你,你怎麼來後山古廟?”
“噓,別出聲!”
此人正是白寒,他一手拿著木棍,一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指了指遠方古廟前的那株大樹,李慕白順著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槐樹下站著一個人影,因爲天色的原因,看不太正切那人的面容。
“進來?!?
白寒悄聲開口了,然後拽著李慕白到了古廟,剛一踏進來,李慕白全身就抖得厲害,一股極寒從腳底蔓延而上,全身都變得冰寒無比了。
古廟裡面只有一個破舊的木桌和一尊殘破不堪的佛像,有些駭人的是,這尊佛像的腦袋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這尊佛像大概有兩米多高,他的頭顱就好像是被人硬生生的給扭下來一樣,古廟裡面有很多雜草,木桌之上還擺放著一面靈牌,上面寫著周顯陽的生辰八字,這塊靈牌很新,應該是才完工不久,不過這塊靈牌有很不一樣的感覺,李慕白打算拿起來看一下,就被白寒立刻制止。
“別碰,周顯陽的魂魄被人鎖在這裡面出不來,你身上陰氣重,會折損你陽氣。”
白寒冷冷的警告起他。
“屋外那個人是兇手?”
李慕白臉色一變,伸出的手有立刻縮了回來。
“不錯,那人就是兇手,我已經(jīng)知道是何人了,只是不清楚他的動機而已?!?
白寒雙手插在褲兜,冷聲說到。
“是咱們村子裡面的人?”
李慕白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不錯。”
白寒點了點頭,目光卻一直盯著外面的那株古樹,當李慕白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他忽然低聲說:
“走了,咱們下山吧,即將子時。”
李慕白心中一凜,看了一眼遠方的槐樹,發(fā)現(xiàn)那個人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白寒,這古廟之中雖然有些古怪,但是卻沒什麼,但是這裡的土壤和別的地方有些不同,我想村子裡禁止村民上山,只怕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這片土,你看出這裡面的玄機沒有?!?
再次踏上這片土的時候,李慕白忽然停了下來。
白寒摘下帽子,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李慕白,然後伸手抓了一把土壤,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後冷笑的說到:
“這是養(yǎng)屍地,屍體埋在裡面不會腐壞,而且這養(yǎng)屍地的酸鹼不平衡,水分不易流失,更重要的是沒有蟲類,埋在裡面的屍體如果常年累月下來,是可以藉助月精華修煉,能夠重新長出毛髮,指甲,如果破土而出,就是吸血的殭屍,真想不出,你還有這個能耐知道這片土不尋常。”
李慕白聽他這樣一說,嚇得面無人色,他努力的鎮(zhèn)定一下後,開口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怎麼不毀掉整個養(yǎng)屍地?如果這下面真有屍體的話,那村裡的人就糟糕了,顯陽的死,難道與這有關?”
白寒冷笑一聲的說:
“自然有關,你不知道他就在這旁邊死的麼,並且魂魄還拘拿在那塊靈牌之中,我都沒有辦法讓他出來,這塊靈牌就是置放在古廟之中,爲了就是讓他適應這裡,如果把他的屍身掩埋在此處,到時候就是一舉兩得,因爲有他的冤魂在這裡,別人也不敢輕易靠近此處,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我說簡單一點,如果有人要破壞你的肉身,你會坐視不理麼,還有這裡是整座山的風水最惡之地,也就是大兇之地,這纔會產(chǎn)生養(yǎng)屍地,你以爲那麼就好容易解決的麼?!?
“我知道了,有人想要把顯陽的屍身埋在這裡。”
李慕白心裡一冷,低聲開口了。
“走吧,如果還不走,就遲了。”
白寒開口了,有些急促的樣子,卻不料李慕白轉(zhuǎn)身就跑進古廟之中,片刻之後手裡就抱著那塊漆黑的靈牌跑了出來,白寒有些詫異的看著李慕白,再一看李慕白懷中的令牌,臉色一下就變了,近乎怒斥的開口了:
“放回去,你瘋了麼,不怕折損自己的陽壽?!”
“我沒瘋,周顯陽是我的好兄弟,我要把他從靈牌之中救出來,陽壽?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夠活幾年,這不算什麼,下山吧?!?
李慕白臉色十分悲傷,他緊緊的抱住這塊靈牌。
“他的魂魄是強行拘禁在靈牌之中,我都無可奈何,你怎麼可能?放回去吧,若是驚動了那個兇手,你就破壞我的計劃了?!?
白寒冷靜下來,雙目漆黑明亮的盯著李慕白。
“不,我有辦法,我要他親自開口告訴我,我會讓他出來的?!?
李慕白說完之後,扭頭就走,腳步快了幾分,十分嫺熟的沿著小山一路而下,白寒臉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古廟之中的這片養(yǎng)屍地,眉頭皺了皺,緊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