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金伯已經是臉色一板,對著那些戴口罩的男子們沉聲問道:“你們是誰?”
金伯話音落下,卻見得那些戴口罩的男子們面面相覷了一眼,很快,在他們之中,則是有一個同樣戴著口罩,可眉眼之間明顯蒼老一些的中年男子卻是開口了。
“我們是誰,你就不必多問了,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將那靈胎交出來,不然的話,別怪我們踏平這個地方!”
中年男子話音振振,一下子就激得許多木氏族人們羣情激揚起來。
我皺眉打量了一下這些人,發現都格外的面生,很快,我走到金伯的身前,臉色一冷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但是,你們若想帶走我兒子,除非我死!”
我也是絲毫不予以商量,畢竟萱萱肉身裡的那個靈胎,可就是以我的陽氣成型的,那是我的骨頭,我的兒子,我怎能讓別人搶了他呢!
“哈哈,你就是林大飛吧?你以爲你的命很硬嗎?若不是多次有人在暗中救你,你以爲就你這條小命還能活到現在?”中年男子也是冷笑連連道。
我挑眉看向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心裡已然有怒火在隱隱升起;他這話是說得沒錯,可卻也讓我想起了夏鈺頡,以前的時候,就是夏鈺頡在暗中幫我,現在她死了,以後我的處境會變得艱難了許多,可我也不允許別人踐踏我的尊嚴!!
“林大飛,若不是我師祖交代過,我可不會給你面子,現在我再說一遍,將那個靈胎交給我,否則,木氏一族,將被夷爲平地!”中年男子臉色冰冷無比道。
隨著中年男子的話音落下,我身後的一衆木氏族人們卻是忍受不了了,一時間個個憤怒不已。
“哼,想欺我木氏一族,我今日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跟他們拼了,我木氏一族雖衰微,可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一衆木氏族人怒目以對著那中年男子,可中年男子對此卻是雲淡風輕,好似心中已然有十分把握。
我見狀更是心頭掠起一絲不祥的感覺,這突然到來的中年男子怕是早已拿捏好了時間,就趁得萱萱在歸位肉身的時候前來,可見靈胎的事情他們早已做好了計劃。
我咬牙,雙手已然青筋暴起,我不知道這中年男子到底是誰派來的,不過,誰都別想搶我兒子!
我毫不猶豫就拔出了燭龍,燭龍鋒芒畢露,即便是那中年男子,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凝重……
旋即,中年男子眼看說不得,更也是回頭對著那一衆年輕男子們沉聲喊道:“進去搶靈胎,師祖說過了,誰能搶到靈胎,他就收誰爲關門弟子,你們自己看著辦……”
隨著這中年男子極具誘惑力的話語一落下,一衆年輕男子們頓是臉色狂喜起來。
一會時間不到,衆多年輕男子就已經分成了兩隊,一隊手拿尋常的鐵棍,迎著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木氏族人們襲擊去,另外一隊則是悄然拿出了一些黑色的類似於銅錢劍之類的法器,迅速就對上了我和金伯他們!
場上局勢一下子就變得大亂起來,木氏族人大部分都是尋常婦女老人,根本就不是那些手拿鐵棍的年輕男子們對手,不少老人則是很多就被他們踹翻在地上,至於那些本就不少的青壯族人,更是被兩三個年輕男子給圍住,一頓毫不留力的狂揍,讓得木氏族人們毫無抵抗之力……
而這邊我和金叔,雖然局勢好一點,可卻也好不到哪裡去,我發現那些年輕男子手中所拿的黑色銅錢劍,好似是作了什麼手腳一般,竟然每一劍砍下來,都能帶著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我不敢有絲毫大意,手中的燭龍迅速橫掃而過,堪堪逼退幾個年輕男子,然後一腳勢大力沉的將身旁一個傢伙給踹翻在地上。
我眼光掃去,金叔此時也是連連擊退了好幾個年輕男子,但很快卻被那個中年男子給纏住,一時兩人平分秋色,不逞多讓。
至於那苦行僧,我看了看,發現這傢伙手中正揣著一個板磚,時不時的偷襲一下那些年輕男子,根本對整體的局勢造不成多大影響。
一邊是有備而來,一邊是老弱婦孺,場上局勢很是明顯,我和金伯堪堪抵擋下,卻也是節節敗退……
我眼中冷意漸甚,這些戴口罩的年輕男子們就跟不怕死一樣,即便我手中的燭龍有時候就砍在他們的手臂上帶出了血痕,可即便如此,他們卻是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貼住傷口,然後又是怒吼著衝了過來。
我定眼細看過去,發現那些年輕男子所拿出來貼傷口的黃紙,根本就是一些尋常無比的黃符,而這些年輕男子臉上所表現出來的神情,似乎這張尋常的黃符更像是一種靈丹妙藥一般可以讓他們擁有金剛不壞之身。
我心頭隱隱一動,腦海中很快就想起來曾經所看到過的一則故事;說是在清朝末期的那個時代,太平天國的士兵們就是以信奉那什麼上帝教,然後在打仗的時候,那些士兵受傷了就用黃符貼傷口,沒武器了,就手拿什麼桃木劍去跟有現代化槍炮的洋人戰鬥……而到最後,這些勇敢的士兵們要麼就是傷口感染而死,要麼就是直接被洋人用現代化武器轟殺,就連太平天國,也很快就被清朝軍隊給覆滅。
這段歷史本是我無意間所看到的,我以爲本是無稽之談;可現在當我親眼看到這些年輕男子拿著一些尋常的黃符來貼住自己流血的傷口時,我瞬間就想起來了這段本是無稽之談的歷史……
年輕男子們個個神情狂熱,下手更是極狠,不少木氏族人們被毆打到奄奄一息,而那些幼童們,有的更是被他們給直接用腳踹飛;我看到這裡,再也難忍心頭的熊熊怒火!
我手拿燭龍,一劍狠狠地剮在一個年輕男子的身上,隨著男子的一聲愛好,我看到燭龍的鋒刃下已經刺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可年輕男子一邊哀嚎之際,卻是一邊再次拿出了那種尋常的黃符貼住傷口,然後繼續悍不畏死的對我撲來……
幾分鐘後,木氏族人們已經再無抵抗力,而年輕男子們卻是越來越是兇狠,他們打完了人,就開始放火燒房子;一時間下,木氏族內的房屋,已經有許多被燒了起來。
我看著眼前好幾個血肉模糊的年輕男子,心底裡更是無比的壓抑,這些人簡直就是瘋了一樣,已經有幾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可他們非但沒有怕的,反而有更多的對我纏住,手中的黑色銅錢劍更是詭異無比,每一次那銅錢劍打在燭龍的身上時,我都能感覺到體內的力量似乎被那銅錢劍給吸走了一些。
慢慢地,我開始有些體力不支,而在那一邊的金伯,也是漸漸被中年男子所壓制住。
我迅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發現已經有些年輕男子氣勢洶洶地衝向了那角落處不起眼的小黑屋;小黑屋裡,萱萱外婆和六叔公正是在給萱萱歸位到肉身上,而一旦給他們闖進去,正在關鍵時刻的萱萱外婆和六叔公必然大受影響……
我心頭一冷,此時根本不能再有其他的想法,我迅速掏出了一直放在我身上的無名古書。
無名古書據說是有四本,而我身上的這一本,主要是記載了畫符術和陣法,上一次鬼尊攜陰山的厲鬼冤魂來攻打木氏一族的聚集地時,就是我在古書上開啓了七殺鎖魂陣法才擊退了他們。
如今,鬼魂沒來,卻是來了這麼多心狠手毒的年輕男子,我咬咬牙,無名古書上的七煞鎖魂陣一旦開啓,那七煞一出,這些年輕男子勢必都要被七煞給殺。
我本無意要取他們性命,可是他們逼我太急!!
我一手拿起無名古書,眼睛迅速掃過一眼,腦海裡已然出現了一副清晰的腳法陣圖……
“北三步,爲生門,東退兩步,死門啓……”
“七煞鎖魂陣,七煞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隨著我沉聲厲喝下,我只覺得地上先是傳來了一陣震動,緊接著,我便是看到在那不遠處的木氏族人祠堂中先是飛射出了一道身影,然後是第二道……第六道。
我心頭一喜,相比於上一次的陌生笨拙,這一次開啓七煞鎖魂陣的腳法我明顯熟練了不少。
“小子,你這陣法的掌握,怎麼比你爺爺還厲害?”一旁的金伯似乎也是吃了一驚,一雙老眼裡已然滿是不可思議。
我眉頭一挑不再多說,在心頭神唸的控制下,最先出來的六煞迅速就是鎮住了整個木氏一族的聚集地,然後向著那些已經目瞪口呆的年輕男子們轟殺而去……
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剛纔猖狂無比的狂熱年輕男子們,在那六煞的聯手轟殺下,許多人更是直接被六煞給硬生生抓住就往嘴裡塞去,眨眼睛便是化爲了一抹煙氣消散於無形。
這六個青面鬼煞,本就是世間最爲兇惡之鬼,雖然被那木氏先人們設爲了陣法的守護者,可那兇殘的本性卻是毫無消退。
很快,那些年輕男子們見到兇神惡煞的青面鬼煞居然還能生吞活人,一時間下已然被嚇得倉皇逃退,而此時,我卻是將目光對向了那個之前爲首的中年男子。
我心頭一動,伴隨著我眼神掃去,那爲首的中年男子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妙,可不等他要後退,忽然,腳下的大地迅速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顫動!
緊接著,在雲霧涌起的一處地上,我看到一具比之另外六煞都要高大了不少的第七煞,已然是縱身一躍就堵在了那中年男子的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