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馬車車尾朝著貨櫃後邊撞了過去,然後就是砰然巨響。
一陣大亮,刺得殷雪爾都快睜不開眼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要飛起來了一般,
緊接著,外邊傳來一連串的驚叫,還有慘叫。
砰!
悍馬砸在地面上。幸好它的防震功能很好,而且座椅很柔軟很結(jié)實(shí),車上的人沒被震傷。
外邊的人就慘了。
不少保鏢打手都持槍圍在車尾那裡,一副準(zhǔn)備大開殺戒的樣兒。
結(jié)果,車子忽然撞破貨櫃大門,就這麼衝了出去。
兩扇鐵門飛出,硬生生把四五個傢伙撞得飛出去,嘴裡噴著鮮血,倒在地上又只剩下抽搐的份了。
碩大的悍馬越野車,也把另外幾個傢伙撞得東倒西歪。
場面一片混亂!
一陣陣叫罵聲傳來。
這裡,已經(jīng)是在海邊的山崖之上,不遠(yuǎn)處就是那棟歐式風(fēng)格的別墅樓。陰慘慘的水泥外牆,在如今已拉上夜幕的時刻,就算周圍有幾盞射燈照著,看起來都頗爲(wèi)詭異。
海風(fēng)陣陣,吹得人的衣服都要變成旗幟。
丁爍很安定,推開車門走出去,開口就埋怨:“你們幹嘛,吃了一次虧了,非得再吃?我的駕駛技術(shù)不好,又比較衝動。看看,又傷了這麼多人,讓我怎麼過意得去嘛!”
“你妹的!”
一個黑大漢滿臉的憤怒,忍不住就朝丁爍衝過去,揮起一挺輕機(jī)槍的槍把,就朝他的腦袋砸落。
丁爍似笑非笑,微微一閃身就躲了過去。伸手按住他腦袋,順勢往下一壓。砰!黑大漢的腦袋就狠狠撞在悍馬的車身上。腦袋再硬,也硬不過那堅硬的鐵傢伙。這倒黴人兒腦袋爆開了花,軟癱癱地倒在地上。
丁爍順手就抓起他的輕機(jī)槍。
“住手!”
“把槍放下!”
“信不信老子立刻斃了你!”
……
周圍傳來咔擦咔擦的聲音,幾十個傢伙圍了上來,手裡頭都抓著槍,各種槍都有。
無數(shù)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丁爍。
他們的神情,都很獰厲。
殷雪爾從另一邊走了下來,她無視那些槍口,安靜地走到丁爍旁邊。
伸手,抓住他的手。
兩個人就那麼安定自然地站在一起,看起來像是傳說中的金童玉女。
哪怕是那些混蛋傢伙,都看得有些兒目眩神迷。
丁爍微微一笑,輕輕鬆鬆將輕機(jī)槍丟得遠(yuǎn)遠(yuǎn),立刻被人撿走了。
他瞇了瞇眼,朗聲說:“郭能武那個老混蛋呢?躲哪玩泥巴去了?”
大家色變,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狂人,把咱們的武爺叫老混蛋?還說他玩泥巴?
忽然間,掌聲響起。
啪啪啪,啪啪啪。
還挺響亮的。
那些傢伙讓開一條路,郭能武走了過來,背後還跟著幾個顯得特別獰厲陰森的漢子。旁邊還有一個坐輪椅的,正是郭志昌。
拍巴掌的,是郭能武。
“不錯,不錯!丁爍,你很厲害!不動聲色,就毀了我這麼多人,果然是高手。我甚至覺得,不管我怎麼佈置,都會低估你。你是我遇見過的,最厲害的一個人。”
郭志昌苦大仇深地盯著丁爍,把牙齒咬得特別狠,那腮幫子都快爆開來了。幾次被痛揍,打得他幾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那種仇恨,絕對是
太平洋也不瞭解的深!
“不管你有多厲害,丁爍,今天你都會死在這裡!”
丁爍朝他燦然一笑:“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yàn),越會說狠話的人,死得越快!”
郭志昌眼睛瞪得比牛眼還要大,吼了起來:“給我打死他!”
“行了!志昌,不要那麼衝動。”
郭能武陰森森地說,他看向殷雪爾,眼睛裡冒出一股股的邪光。
“嘖嘖!雪爾,比起上次我們見面,你更漂亮了。臉蛋兒這麼紅,容光煥發(fā)地。看來,你媽媽被我請來,你也不是很傷心嘛!”
殷雪爾的雙眼裡射出極端仇視的目光。
想起上次在車子裡差點(diǎn)被郭能武凌辱的情景,她就氣得渾身哆嗦。
她一字一頓地說:“丁爍,我要你殺了他!”
“他死定了。”丁爍呵呵一笑。
看向郭能武的眼神,完全就像是看著死人。
而他自己,則像死神。
周圍紛紛傳來喝斥聲,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幾乎都要朝丁爍的身上戳去了。
子彈眼看就要射出來。
從來沒見過這麼大膽的人,這麼多條槍對著他,說的話還這麼狂妄!
“好,好!丁爍,我很欣賞你。那麼,我要的東西呢?”
殷雪爾冷冷地問:“我媽呢?”
丁爍接著說:“把秦紅秀先放過來,再來談東西。”
“行啊,也不怕你們跑了。”
郭能武點(diǎn)點(diǎn)頭,擡起手,就打了個響指。
他這個人打響指的本事倒不錯。啪一聲,響亮極了。
忽然間,一聲淒厲的慘叫響了起來。
叫得那麼尖利,讓丁爍都禁不住脖子一縮,然後,挖挖耳朵。
只見從那別墅樓的天臺處,驟然滑過來一道身影。
嗖!
一下子就飛過來了。
遠(yuǎn)看,好像是武俠電影裡頭的高手在玩輕功;近看,好像是武俠電影拍攝現(xiàn)場,演員吊在鋼絲下演輕功。不過,那個人可慘多了,壓根就沒有飄飄欲仙的感覺。她的兩條手臂被麻繩緊緊綁住,吊在一條鋼絲下邊,兩隻腳不斷地蹬著,顯得悽慘無比。
那條鋼絲,從別墅天臺上一直拉到衆(zhòng)人附近的一條電線桿那裡。
“媽媽!媽媽!”
殷雪爾驚恐地喊了起來。
正是秦紅秀!
她整個身子都罩在一個麻袋裡,看起來真是淒涼。
她大喊著:“不要!不要啊……”
一邊喊一邊大哭。
眼看就要撞在電線桿上邊去了。
丁爍動了。
他一躍而起,竟一下子竄起四五米那麼高,穩(wěn)穩(wěn)地抱住秦紅秀。同時間,豎掌爲(wèi)刀,狠狠劈在麻繩上。一下子,麻繩崩崩崩地斷裂。
落在地上,丁爍依舊氣定神閒。
秦紅秀死死地抱抱住他。
“丁爍,丁爍丁爍……救我啊,救我救我,嗚嗚,救我救我……我怕……”
她臉上煞白,有些兒語無倫次,說起來話像是瘋子囈語。
丁爍頓時毛骨悚然。
“喂!別抱我那麼緊,哇……我跟你不熟,嚓!我跟你……還有仇!抱我那麼緊……幹嘛!救命啊!老牛想吃嫩草,我還是童子雞……”
雖然練就擒龍術(shù),卻怕老婆娘這一抱。
秦紅秀甚至把兩條腿都緊緊夾在他身上去了。
其實(shí)這也不奇怪,這老女人被欺負(fù)了那麼久,心理都崩潰了。剛纔那麼激烈地滑下來,更是嚇得神飛魄散。而這時,丁爍忽然出現(xiàn),一下子就把她給拯救了。一下子,老女人眼中就只有他了。
是丁爍救了我!是他救了我!他讓我很有安全感!
殷雪爾趕緊跨上去,就去抱母親。
她哭著說:“媽媽,媽媽!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我們很快就能回家的……”
秦紅秀還是抱著丁爍不放,四肢跟藤纏樹似的,說什麼也不放開。
她的精神還是高度緊張,好久緩不過氣來。
嘴巴里頭,就只叨唸著:“丁爍,丁爍,丁爍……救我……”
丁爍都快吐了。
他使出聖手神技,在秦紅秀的印堂穴那裡一點(diǎn)。
頓時,這老牛吃嫩草的老女人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我媽媽怎麼了?”殷雪爾緊張地問。
“沒什麼事。她的神經(jīng)太緊張了,這幾天估摸著受了不少折磨。而且,那幫混蛋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她沒有好好休息過。我讓她沉睡過去。睡醒一覺,會好很多。”
丁爍淡淡地說,接著低聲交代:“你把她扶進(jìn)車子裡去,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出來!”
說著,把秦紅秀連同殷雪爾一拉,拉到悍馬旁邊,一下子就把她們推進(jìn)去。
忽然間,那邊傳來哐嚓的聲音。
丁爍擡頭一看,眼睛微微一瞇,射出無限的冷意。
竟然有兩座榴彈發(fā)射器對準(zhǔn)了他!
開關(guān)都打開了,那足足有成年人小腿粗細(xì)的炮管,直直地對準(zhǔn)他。
隨時可以發(fā)射!
哪怕連丁爍,都是微微色變。
這可不比得子彈!哪怕是重機(jī)槍,一時半會兒,子彈都打不穿加強(qiáng)型悍馬的車身車玻璃。但是,這榴彈炮,一發(fā)就可以把悍馬給轟得底朝天,再來一發(fā),能夠把它給打得支離破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志昌仰天大笑起來,笑得非常獰厲。
他驟然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點(diǎn)著丁爍:“怎麼著?想逃啊?逃啊!你也鑽進(jìn)車子裡去啊,開車啊!老子一炮就把你轟到西天去。丁爍,我告訴你,不管你功夫再高,今天都難逃死劫!而且……”
他看向了車子裡的殷雪爾,臉上露出更加獰厲的笑容。
“嘿!我也不會讓你死得太快。殷雪爾也算是瀋海市鼎鼎大名的美女啊,豪門千金,就讓我嚐嚐她的滋味。就在你的面前,先讓我叔把她給上了,再輪到我!我們叔侄倆,當(dāng)著你的面,狠狠地上她。保管讓你看得很爽!還有!還有曾月酌,我也要當(dāng)著你的面,上她!對了!”
這傢伙越說越獰厲,露出瘋子一般的神情。
“你那個餐館,還有一個叫做宋藍(lán)藍(lán)的是吧?不錯!我也會把她給抓來,還是當(dāng)著你的面,好好地折騰她,讓她狠狠地爽。你身邊的女人,我都會……”
“好了。”
郭能武打斷了他,淡淡地說:“不要嚇到了小朋友,讓他先把東西交出來。”
接著,陰陰地看向丁爍:“珠寶,還有殷家的房產(chǎn)地契。”
剛纔聽著郭志昌的話時,丁爍眼中已經(jīng)充滿煞氣。
他少有的動這麼大的煞氣!
好幾年了,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這麼想殺一個人。
也許郭能武可以不殺,但郭志昌,必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