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鮮血流滿校園，甚是強烈，很是無敵。
李凡不知所措，此刻的李凡就是一隻逐漸變得狂妄起來的野獸，他不知所以然，只知道一味的廝殺廝殺，其他的什麼也不管，也不敢管。
路上有無數(shù)的人走過，又走回。
對其而言，所爲的一切只是屠戮而已。
在李凡面前，所有人都顯得十分落魄，路上行人無數(shù)但是卻沒人敢看李凡一眼。
李凡靜靜的站著，天空中佈滿烏雲，接連不斷，久聚不散。
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一道驚雷仰天而落，乍放光芒，轟隆一聲，雨點紛紛落下。
可是當著雨點落在李凡身上之後，他也分不清楚這到底是雨點還是鮮血？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路邊已經無人，他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東西，眼前的一切都是渾濁的。
那些無知卻也卑微的人類，在慌亂之中著急而去，不過這一切在李凡的眼裡卻是什麼都算不得。
空談，悲涼。
不知道何時，警笛聲在李凡身後響起。
“舉起手來，放下手裡的武器，你已經被包圍了。”
“聽到了嗎？前面的人舉起手來，原地蹲下！”
李凡轉身，鮮血順著他額前的髮絲一點一點的落下，敲擊在地面上，盪開漣漪。
李凡擡頭，天空中烏雲之上，好像多了一個人的臉，是笑容，看起來那麼熟悉，卻也陌生。
“你，是誰？”李凡反問。
可卻無人迴應，那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放開，變得猙獰。
李凡驟然回頭，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殺人犯？”
“殺人犯，趕緊放下你手中的武器，舉手投降。”
“不要反抗，請不要反抗。”
李凡冷笑，看了看自己手裡那還沾染血的匕首，仰天長笑，流轉於此。
“我是殺人犯？”
“你，你要做什麼？”
李凡再次回頭，天空中烏雲之上的臉龐好似自己。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真的，真的太好笑了。”
李凡面色一變，面目變得猙獰起來。
“你說我是殺人犯？”
李凡微微舉起手中的匕首，天空中驚雷一落，匕首被閃耀銀光。
“那我就真正的殺一次人！”
噗的一聲，李凡直接把匕首插到自己的心臟之上，那一瞬間時間靜止，他能感覺到心臟漸漸停止了跳動，但是卻沒有鮮血。
是的李凡身上並未流下半滴鮮血。
“他，他是什麼怪物，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殺了自己？”
“一擊心臟，可他爲什麼，還不倒下？”
這一刻李凡的視覺和聽覺漸漸恢復，他能看到四周走過的一個又一個的人。一張又一張的熟悉面孔。
可到底是誰？他卻分不清楚，也看不清楚。
“小凡，沒想到你竟然是殺人兇手？”
“小凡，你竟然做了這種事情，我們真是看錯了人。”
“趕緊和他拉遠距離吧，這個傢伙的精神一定有問題。”
李凡看的清那三個人，宿舍的三頭牲口。
遠處又有人朝著李凡走來。
她推著自行車，身邊跟著一羣又一羣的人，信步走著，好像並未看到這裡發(fā)生的事情，等李凡擡頭望過去的時候，她的車撞到了一個人。
陸翔，體育部和學生會的會長，陸翔。
她上前攙起陸翔，朝著醫(yī)務室走去，路過李凡這裡。
“這，這個人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啊。”
“別理他，這個是一個殺人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曾經的一切，虛無的一切，現(xiàn)如今完全化作過往雲煙，盡數(shù)飄散，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大夢一場，變得虛無。
李凡不知道這裡是夢還是現(xiàn)實。
一切都在逆向倒流，世界變得朦朧，變得模糊，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穆帥出現(xiàn)，簽約鄭剛，不知何解。
李雪持著手槍走到李凡面前。
“放下手中的兇器，快快投降。”
李凡的父母出現(xiàn)，互相攙扶著，在他們面前是一個叫杜子騰的人，笑的很得意，手中拿著一本合同，遞給其父母。
迫於強大的壓力，只能選擇簽字，從此林山和李家無關。
他的父母
對人生失去了希望。
終於，無數(shù)的人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卻又消失。
“悠然？”
李凡看到一個熟悉的臉，不過此刻的悠然臉色蒼白，劉芳滿臉淚水，終於放聲大哭了出來。
悠然要離開了，也徹徹底底的離開了。
無法挽回。
“這，這不是人生。”
李凡再次擡頭，天空中那張笑臉變得猙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李凡呢喃，一步一步的走著。
“爲，爲什麼他還沒有倒下？”
“對，爲什麼匕首刺入他的胸膛還毫髮無損？”
死？不，自己不會死的，因爲早就死了。
而真正的自己，就是天空中的那張臉。
他臉上的笑容並不是在嘲笑，而是再鄙視，鄙視自己竟然會陷入夢境之中。
“破吧！”
轟隆，面前的一切還是倒塌，李凡清醒，他彷彿認清現(xiàn)實，腳下的地面開始晃動。
“地，地震了嗎？”
“快跑啊，地震了，海嘯火山噴發(fā)，世界毀滅！”
海浪泛起百丈，甚至更高，在遠處翻騰，似一頭洪荒巨獸，要將面前的一切吞沒一般。
李凡腳下的地面開始崩裂，身後的學校開始倒塌，一個又一個的人死在李凡的面前。
王子陽，魏軒，小黑，葉晚秋，陸翔，主任，副校長，穆帥，李雪。
包括自己。
突然一個大浪拍了過來，整個北海市完全淹沒於海浪之下，海嘯之聲高狂無邊，轉瞬即逝，消磨於此。
李凡沉沒於海水中，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而只有他自己，在這無邊大海中沉浮，再次回頭，碩大的海洋中彷彿只有他自己。
還有胸口的那把刀。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死！”
李凡還有一枚避水珠，避水珠可以防禦其不受任何水浪的親戚，所以，他在大海中活了下來。
李凡朝著海平面上衝去，既然活了下來，他很想看看這個毀滅了的世界是什麼樣子，自己的夢的結局究竟有什麼樣子。
生命死亡，世界回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