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溫玉說地藏王菩薩的惡念難以對付。不由得有點奇怪,問道:“你們要對付地藏王的惡念,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溫玉說道:“我不知道老黑和奇才在計劃什麼。總之,他們和地藏王的惡念混在一塊了。而我是不願意和他狼狽爲(wèi)奸的。所以我想對付他。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
溫玉說道這裡,然後有些痛心的說:“我不知道奇才是怎麼想到。他居然想要害你。你是他的父親啊。可是……”
我問道:“可是什麼?”
溫玉一臉痛苦:“可是他卻不承認(rèn)你。我曾經(jīng)勸說了很多次。然而,他告訴我說,他的父親是后羿。他的父親果敢剛毅,威力無窮,敢作敢爲(wèi)。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個膽小怕事,瞻前顧後,軟弱無能的人。就算你是他的父親,他也羞於相認(rèn),倒不如將你殺了,讓你投胎轉(zhuǎn)世,變得勇敢一點,再考慮是不是認(rèn)你。”
溫玉這一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引述的奇才。總之我聽了之後,臉紅脖子粗。
我尷尬的四處張望,問無雙:“我膽小怕事嗎?”
無雙卻沒有回答我,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我和溫玉。我正在奇怪,一低頭看見她右手緊攥著桃木劍。手上青筋畢露,關(guān)節(jié)突出。絕對是使了不小的勁。幸好這把劍用血養(yǎng)起來的,不然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碎了。
我猛然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連忙向無雙走過去,硬著頭皮問道:“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
無雙一臉平靜倒不如說是嚴(yán)肅。她把眼神從溫玉身上收回來,然後開始看我。
我被她看得有點害怕。眼瞅著她似乎要舉起桃木劍,正在緊張。無雙忽然繃不住,笑起來了。她用桃木劍指著我,哈哈大笑:“果然是瞻前顧後,膽小怕事。哈哈……”
我見她笑了,這才放心。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暗暗吐氣,一邊擦汗。
我和無雙說話,把溫玉徹底的晾在了一邊。
很奇怪的是,這一次溫玉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表現(xiàn)得多麼悲傷或者難過。她反而很平靜。這種平靜,卻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鬼使走過來,向溫玉問道:“後來發(fā)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弄成這樣?”
溫玉接著講到:“後來,奇才和老黑還有地藏王的惡念。他們?nèi)齻€打算抓住許由。又或者,他們打算抓住無雙。總之。他們佈下了一個大陣。這個大陣,由地藏王的惡念催動,奇才和老黑在旁邊協(xié)助。看樣子,他們打算把你們一網(wǎng)打盡,永除後患。”
鬼使問道:“就是把我們困在樓上的大陣?”
溫玉點點頭:“他們施法的地點,就在停屍房下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咒都是用血畫起來的。他們就在那裡,遙控著陣法,他們用你們的身體做誘餌,將你們的魂魄困住了。這個陣中間,似乎有一隻兇獸。當(dāng)時我看的清清楚楚,這兇獸要爬上來,眼看你們就要死於非命了。我沒辦法,於是在旁邊搗亂,破壞陣法。”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兇獸吞噬樓房,吞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消失不見了。原來是你乾的。”
溫玉點點頭:“當(dāng)陣法被打斷的那一刻。它釋放出來強大的力量。我們?nèi)急环词闪恕F娌藕屠虾诋?dāng)場昏死過去。而我則倒在地上,魂魄虛弱到了極點,隨時都有可能魂飛魄散。只有地藏王,他還留有一絲神智,不過,也受了重傷。他沒有管我,只是帶著奇才和老黑匆匆的走了。把我扔在那裡了。”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
鬼使好奇的問:“沒了?”
溫玉點點頭:“沒了。”
無雙一臉失望,向我說道:“沒有咱爸媽的消息啊。”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無雙用“咱爸媽”這個詞。不由得心中一陣異樣。
無雙一邊說這話,一邊偷眼看溫玉。顯然,這話就是說給她聽得。
然而,溫玉沒有什麼反應(yīng)。她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他們確實被地藏王的人帶走了。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查到了。他有一個什麼延年益壽會。許由的父母就在那裡。至於具體在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我發(fā)愁的說道:“”看來,想要找到他們,只能去停屍房接著守株待兔了。
無雙點點頭,說道:“這次咱們有備而來,肯定不會再像上次那麼狼狽了。”
鬼使聽見我們提到停屍房,面色就有點緊張,問我們:“你們什麼時候去?”
無雙看了看外面的天:“今天晚上吧。白天去也沒人。”
鬼使說道:“要不然你們再等等?地藏王菩薩和我們約好了。三天之後來人間。明天就是三天之後了,現(xiàn)在沒必要冒險吧?”
無雙瞪著眼說道:“被抓起來的不是你爸媽,你當(dāng)然不著急了。今晚必須去,不然的話,他們出點什麼事,你負(fù)責(zé)嗎?”
鬼使不說話了。無雙抓住我的手:“走,咱們回房睡覺,養(yǎng)好了精神,晚上幹活。”
然後,她不由分說把我拉進屋子裡面。砰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臥室裡面只有我們兩個。氣氛一時間曖昧起來。
我看著她,目光有些迷離。
我心想:“結(jié)了婚真好啊。想幹什麼幹什麼,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朦朧中,我聽到無雙說:“你過來。”
我答應(yīng)了一聲,喜滋滋的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正要伸手把她抱住。
沒想到,腰上一陣生疼。我哎呦了一聲,回過神來。
這時候發(fā)現(xiàn)無雙正在使勁掐我身上的肉。
我疼得快要斷氣了。臉上忙伸手捂住腰,使勁掰她的手:“你怎麼回事?別以爲(wèi)我脾氣好就好欺負(fù)啊。”
無雙哼哼了兩聲,說道:“今天看見溫玉了,高興了是不是?”
我搖搖頭:“這都哪跟哪?”
無雙說道:“你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了,一臉淫笑,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一邊說著,她又掐了我一把。
我連忙辯解:“哪啊,我是對你有意思。”
無雙氣呼呼的說:“放屁。沒一句實話。”然後她踹了我一腳。翻身躺下了。
我推推她:“你幹嘛?”
無雙閉著眼睛說道:“睡覺啊。晚上還要救人呢。”
我不由得詫異:“真……真睡覺啊。”
無雙頭也不回:“廢話。”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我撓撓頭:“這都是什麼事?”
我也躺了下來。剛進門時候的激動漸漸地消減下去了。想想也是,鬼使和溫玉都在門外。如果真要有什麼行爲(wèi),確實太不合適了。
我躺在牀上,閉著眼睛胡思亂想。本來我就是剛剛睡醒的,按道理誰,不會再睡著了。可是,當(dāng)真有一陣陣的睏意涌上來。
或許,是這兩天太累了。我這樣想著,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忽然,我感覺有人在拽我的手指。我睜開眼。一眼看見溫玉正蹲在牀下,神色緊張地拉我。
我嚇了一跳,正要問她怎麼會在這裡。
溫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牀上的無雙。
無雙仰面朝天躺在牀上,雙手交疊在胸前,身子蹬的筆直。這是典型的死屍睡棺材的樣子。或許,這是她在棺材鋪躺了二十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吧。
溫玉見無雙並沒有醒來。神色稍微有些放心。然後她指了指門外,要我出去。
我看了無雙一看,想要把她叫醒。但是溫玉沒有半分之前的鎮(zhèn)定,眼睛裡面全都是哀求之色。我有些於心不忍,只得輕輕爬起來,走到客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