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川穀跟我說他是總龍頭兒子的事情,我也同樣是告訴他了。
智明想問題的思路和我還是有不少的差別的,他聽我說完,竟然是跟我說:“黃戚,我覺得廖川穀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總龍頭也許真的是他的親爹。”
我說:“不可能吧,如果總龍頭是他爹,那他脫離q幫幹什麼?”
葉智明說:“q幫原來掌握幾個山莊?”
我說兩個啊,覺得他問的問題有些白癡。
隨即,他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我卻是反應過來了。
我終於知道葉智明爲什麼會說廖川穀可能真的是總龍頭的兒子了。
我們先假設廖川穀是總龍頭的兒子,再來解釋他脫離q幫的原因。
q幫在南方只能掌控兩個山莊,這是上頭的保護圈控制的,即便是總龍頭也無力改變什麼。但是,若是廖川穀在南方坐大,並且脫離q幫,他就完全有可能把六個山莊完全掌控下來,他這樣的新興勢力,上面的保護傘可不會忌憚。
如果他們真是兩父子,那這野心。可真是大得嚇人啊。
廖川穀拉攏徐守成,那就純粹是利用了。
說起來,徐守成這次也算是馬失前蹄了。至於那次總龍頭派風堂的人下來,分成兩批,分別對付我和廖川穀,對付我的可能是真,但對付廖川穀的,那就可能是作戲給所有人看的了。甚至,連廖川穀中槍,那都是故意的吧?
只是。總龍頭怎麼會捨得那麼多風堂高手?
所以,我對於廖川穀的那個說法,還是有所懷疑的。
不過現在也管不得這麼多了,我想著,管他是不是總龍頭的兒子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從高中混到現在,折在我手裡的人多了去了,現在連廖川穀都被我給幹掉了,誰就能說我肯定幹不過總龍頭呢?
而且,北方那邊的形式現在這麼嚴峻,他抽得出功夫來對付我麼?
沒多久,李大堂就親自帶著人過來了。
我們這邊就留下我還有陳聖、張雷在這裡,其餘的人都開著車回到桂市裡面去了。因爲人太多,總是容易引起不便。李大堂帶著人從車上躥下來,看到地上躺著的廖川穀還有另外三具屍體,面色有些複雜。
隨即,他竟然是揮揮手,讓他手下的警察把我們都給銬住。
我問他是什麼意思。
他義正言辭地吐出四個字:“持槍殺人!”
我哪裡會相信他這話,他剛揮手,他手下的幹警就把我們給堵上了,這分明就是他早就交代好的。我還真沒想到,李大堂竟然會跟我來這招,看來,我綁架他的那事。他也是記恨在心裡啊!
我這還真是,把他給想得太簡單了啊!
在警察拷上我之前,我對李大堂說:“李局,你真的確定要抓我?”
我冷臉衝著警察們吼:“快拷上!拖拉什麼!”
我衝他冷喝道:“你知道我上頭的人的,你別後悔。”
他卻不再理我,轉身上車去了。
有警察把我和張雷、陳聖拷上,還有的則是清理地上廖川穀他們的屍體。
僅僅只是幾分鐘後,我們就被押到警車上去了。
在車上,陳聖笑著對我說:“戚哥,咱們這是又被人給耍了啊?”
我哭笑不得,“我怎麼看你還挺高興似的?”
此時此刻,我心裡真是有些複雜的。人心這東西,太難以揣摩了,莫說是我,即便是工於心計。堪稱算無遺策的葉智明也不敢說能夠把別人給算得死死的。起碼,他也沒預料到李大堂會用這樣的辦法對付我不是?
我現在,倒是能夠想得明白李大堂的心思。
他此舉,除去是報復我綁架他的事情之外,未免就沒有“立功”的心思。且不管我和廖川穀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在道上,我們可是實實在在的巨梟,李大堂把我們兩個給抓獲、幹掉,再利用媒體去宣傳下,那他肯定會成爲全國的明星警察。到時候加官進爵不就是近在眼前了?
陳聖笑著說:“因爲我知道我們不會出什麼事啊!”
我問他爲什麼這樣說。
他眨眨眼,說戚哥你肯定有你的辦法。
我怔怔神,真沒想到,陳聖對我有這麼大的信心,連我自己,都沒有這麼對自己充滿信心呢!說真的,如果李大堂打定主意要收拾我的話,我除去暴露機密三局的身份之外,真的沒有其他的法子。
這時候,張雷突然接嘴說:“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我驚訝且不解地看他。
他笑笑。說:“放心,李大堂不敢拿我們怎麼樣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依仗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相比是和他的背景有關係的。這讓得我再度好奇起來,我問他:“雷哥,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他還是不跟我說。只是說:“我是你兄弟不就行了嗎?”
我苦笑著點點頭,不好再追問。
他問我說:“現在廖川穀死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回縣城還是?”
我摸摸鼻子,沉默良久,最後嘆口氣,說:“我倒是想回縣城去,只是眼下卻是還不能夠回去,我要趁著這個機會,把徐守成也留在這裡纔好。到時候我再要把其他四個山莊給弄到手就容易了。”
張雷說:“你把六個山莊賭弄到手又怎麼樣呢?”
我神秘的笑:“摧毀他。”
張雷深深地看我兩眼,沒再說什麼。
其實,這些話我不應該跟張雷說的,因爲我現在還不清楚他的底細。但是,我願意選擇相信他,就衝著他這句,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是我兄弟就行了。
後來到公安局,我們三個又是被警察給分散押走。
我還是被押到審訊室裡,被強燈照著。
這次我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不管審訊我的警察怎麼樣拍桌子,發脾氣,用攻心戰術,我就是什麼話都不說,連個屁都不給他們。那兩警察,也拿我沒有半點的法子,只能氣呼呼地看我。
僅僅是不到二十分鐘之後。外面有人敲開門。
這個敲門進來的人我不認識,但是看起來是個領導,他說局長髮話,讓放人。
這突然的變化,讓得兩個審訊我的警察的臉色都有些古怪起來。只是他們對於李大堂的話自然是不敢違抗的,而且,我是否關在這裡,跟他們也沒有什麼利益關係,於是,他們在對我訕笑兩下之後,就把我的手銬給解開了。
我問那個領導:“李大堂在哪裡?”
他怔怔神,然後說局長剛剛已經下班了。
我只是笑,我想,李大堂是不想看到我,怕我羞辱他吧?
信誓旦旦地抓我來,還要收拾我,結果呢?
雷哥啊,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竟然這麼快就能夠讓得李大堂放人。我在想,即便是我露出我機密三局的身份,只怕李大堂也不會這麼幹乾脆脆的放人吧!
我走出去,張雷在大堂裡面等我。
我到的時候,陳聖也恰恰出來。我們三個相視笑笑,然後勾肩搭背地往外面走,陳聖打電話讓他二叔來接我們。我則是問張雷說:“雷哥,你既然能夠把李大堂給震住,爲什麼上次還要讓他把你們給交到廖川穀的手上?”
他笑笑,說:“因爲我知道廖川穀殺我不了我。”
聽他這麼說,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了。想說他自大吧。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他功夫是極好不錯,但也不至於自信到廖川穀殺不了他纔是,他們那幫人可是有槍的,雷哥武功再好,被五花大綁了。還能躲過子彈不成?
還是他能靠自己的身體擋住子彈?
張雷似乎是知道我心裡的想法,輕笑著又接著說道:“我有些兄弟這個時候都在桂城呢,我和他們有聯繫。有他們在,我的安全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摸摸鼻子,還是沒有說話。
我是想問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他肯定不會告訴我。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少問些好,免得自己心裡好奇得癢癢。
陳聖掛掉電話,說他二叔馬上就會從星河出來接我們。
星河距離公安局還有些距離。
我看到馬路對面有夜宵攤子,就提起去吃點東西,這個時候我們也著實是有些餓了,於是陳聖和張雷也興然同意。當即,我們三就朝著馬路對面走去,到夜宵攤坐下,陳聖點東西。
我想想。還是掏出手機給李大堂打電話。
如我所料,他不接我電話。
我不厭其煩的打,等到撥通第六遍時,他終於是接了。
他才“喂”了聲,我就嘲諷說:“李局可真忙啊,連電話都沒有時間接?”
他訕笑兩聲,說剛剛在洗澡。
屁的洗澡,他現在肯定還在他的辦公室裡貓著呢!
李大堂這個人心眼太小,而且詭計多端,我也懶得去招惹他了,免得他找機會給我使絆子。所以,我也就沒有羞辱他,說他怎麼不把我們怎麼樣之類的話,只是直接問他說:“李局,不知道廖川穀的那些手下怎麼樣了。”
他在那邊怔怔神,然後說你放心,都抓住了,現在正在審訊。
我笑著說那我就放心了。
然後,我不等他再說話,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我不想和他這樣的人再有什麼交道,因爲他不值得人信任。至於是是否會因爲廖川穀的這件事升官進爵,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要是他敢把這件功勞攬到身上的話,只怕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廖川穀,真的是那麼隨隨便便就能殺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