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堂這樣的人,可不存在什麼立場不立場。
廖川穀若是把他得罪得狠了,他來幫我都不是不可能的。要是連他都倒向我這邊,那廖川穀幾乎就沒有多少勝算了,除去撤出桂市外,別無選擇。
他會捨得撤出桂市麼?
所以,我敢篤定的說,廖川穀不敢放棄李大堂不管。
不到十分鐘後,我和葉智明還有陳聖、張雷等人帶著五十多個弟兄,還有陳家高手前往東邊郊區廢棄廠房。陳聖問我帶這麼些人夠不夠,用不用把人全部都給帶上,我說我自有安排。
其實,我有個屁的安排,這些主意都是葉智明想出來的。
我的智商,和這個變態還差著十萬八千里遠。
在出發之前。葉智明就跟我說,在星河酒店的外面很有可能有人盯著我們,我們這麼多人出去絕對會引人注意的,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分批走。那些盯梢的人,最關注的無疑是我,見我離開,他們興許就不會繼續守在那裡了。
我帶幾十個人去,廖川穀就會想對付幾十個人的辦法。
我帶五百多人去,廖川穀就會想對付五百多人的辦法。
你說,我該選擇哪個呢?
自然是越穩妥越好。我可不想到時候還被廖川穀給反敗爲勝了。
三十四分鐘後,我們到郊區的廢棄廠房。這廠房的招牌都有些爛了,只能依稀的認出兩個字來“和風”。
我們站在門口,陳家高手們去尋找好的隱蔽點。
在這種環境下來作戰,無疑是他們的強項。
眼瞧著,離我和廖川穀約定的時間只有十多分鐘。廖川穀先機已失。自然不會這麼早就過來,而是要想好應對之策。我給他的時間太短,要是他還能夠提早過來的話,那他的智商未免也太過於妖孽了。
五分鐘不到,我們的弟兄陸續過來。還有廖詩珈派過來的那些人手。
我們五百多人,全部都趕到這個工廠裡面來了。
雖然之前我們的槍都被李大堂派過來的警察給收走了,但是以我們的經驗,在道上弄到槍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因爲時間緊迫,所以我們現在手頭上也就只有兩百把槍而已,其中還有半數是粗製濫造的次品。
當然,我覺得這些槍已經夠用了。
至於陳家高手們,他們在上次警察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把槍交給我。殺手和我們不同,古時候的殺手以武器爲生命,現代的殺手,也同樣有以自己的槍爲生命的,雖然這樣的殺手已經不多了,但恰恰陳家的高手們就是。
他們或許每個人都有幾把槍,但這幾把槍,絕對會陪伴到他們的生命結束。
弟兄們作戰也都有經驗了,此時在陳聖還有東航、金東他們的指揮下,動作更爲迅速,僅僅只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們就已經分部在廢棄工廠的個個角落。我敢說。不是正規軍過來,尋常人拿我們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
我們佈置好後,廖川穀還沒有過來。
我站在廢棄工廠的某個廠房裡,李大堂摟著他的那個情人站在我的前面,我給廖川穀打電話,那邊卻是沒有人接聽。我看著李大堂,有些嘲諷道:“李局,看來你的合作伙伴似乎並不把你的性命放在心上??!”
李大堂雖然沒說話,但臉色卻是有些難看起來。
他現在,很有可能是被廖川穀給拋棄了。
說來也真是可笑,我想李大堂一直以來肯定以爲在他和廖川穀的合作中,他纔是主導者吧。然後現在的情況來砍,廖川穀根本就沒有把他給放在心上,也是,他就是個市局而已。廖川穀可是南方道上大名鼎鼎的梟雄,又怎麼可能真的會把李大堂看作是同等的人?
李大堂跟我們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除非,他的地位還能在上升兩個層次,到省裡。那他纔有和我們平等的權利。
廖川穀不接電話,我就再打。
他似乎是真的打算對李大堂不管不顧了,竟然是死活不接電話。
這種情況,著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莫說是我,就連葉智明也沒有預料到廖川穀會選擇這樣的做法。我們還以爲。他怎麼著也會過來做做樣子的,難道,他真的就捨得這麼和李大堂鬧掰?
這樣做的話,他在桂市還能依靠誰罩著?
我在想,以廖川穀的人手力量,應該還不是我們的對手吧,雖然他的人數未必就比我們少,但是他的手下可沒有我們這麼多的高手。q幫是高手如雲不錯,但那些高手可都是被總龍頭牢牢握在手中的,而廖川穀現在幾乎是公然叛出q幫了??傹堫^是不可能派高手過來幫他的。
我不得不承認,我有些琢磨不透廖川穀的做法了。
我連續打他幾次電話,他都沒有接。
李大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摟住他情人的腰的手都愈發的緊了。
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像是他表面上的這麼平靜。
大概又過去半個小時的樣子,我認爲廖川穀不會再來,和葉智明商量過後,就準備帶著人離開廢棄工廠。至於李大堂,我自然不會拿他怎麼樣,反而是對他客客氣氣起來。
他也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是想拉攏他。
他現在就像是個失戀的女孩似的,剛剛被廖川穀給拋棄,心裡空虛得很,患得患失,覺得自己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不可或缺。所以。面對我的拉攏,他無疑是覺得榮幸的,卻也恰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當然,李大堂到底還是城府不淺的人。
他們那個層面上的人,是最懂得如何拿捏。爲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最懂得如何將自己的重要性最大化的。這種長期來養成的習慣,讓得他習以爲然的在我面前也拿捏起來,並沒有當即就答應和我合作。
他的理由,自然是冠冕堂皇的,連我都不願意多說。
我也不惱,只是攬著他的肩膀往外面走。
然而,在我們剛剛走出廠房的時候,卻是發生意外情況了。
未聽到槍響,但李大堂突然整個人就朝著地上軟去。
因爲我攬著他的肩膀。所以我能感覺到他的變化,他這分明是中槍了。我沒有把他提起來,而是身手扣住他的皮帶,就把他往廠房裡面拖,邊嘴裡大喊:“有狙擊手,快隱蔽!”
廖川穀這手,不能說是出乎我和葉智明的意料,但可真是夠絕的。
這樣的手段,我也使用過,只是不曾做得這麼絕而已。
他。這是想把李大堂給殺了,然後把屎盆子給扣在我的頭上啊!
我雖然有很多種辦法可以避免法律的嚴懲,但是難免還會是有些麻煩的。廖川穀的想法,我能理解,他是寧願讓李大堂死。也不願意讓李大堂有和我合作的可能性。因爲他知道,若是李大堂和我合作,那他的形勢將會更加不容樂觀。
回到廠房裡,李大堂已經暈過去了。
甚至,若不是他的脖頸處動脈還在微微跳動的話,我都以爲他死了。
那個狙擊手的槍法很準,是專業的,子彈可是正正的打在了李大堂的身上。
李大堂的那個情人此時再也不能夠保持平靜了,已經是嚇懵了,嚎啕大哭。她的哭聲把我給惹得心煩意亂的,極度煩躁,強忍過那麼分分鐘後,我終於是忍耐不住,衝著她吼道:“你再哭,老子把你給幹掉你信不信?”
她被我給嚇住。愕然卻極爲害怕地看我。
不敢哭了,但雙肩還是聳動,在輕輕抽泣。
我也不理她,無意中看到李大堂的胸口中槍的地方竟然沒有血浸透出來,這讓我奇怪得很。連忙扒開他的衣服看。原來,這傢伙竟然是穿著防彈衣的,雖然防彈衣對狙擊槍並沒有什麼防禦力,但是可能是因爲狙擊手離我們很遠的原因,甚至都不在有效距離之內的。所以李大堂並沒有什麼大礙。
他只是承受不住心臟處受到的壓迫,突發性暈厥而已。
不少跟在我身邊的弟兄也都跑回到廠房裡面來了,對面有狙擊手,我們沒有誰敢冒頭。陳聖給我打過來電話,說他現在帶著人去尋找那個狙擊手可能隱藏的地點,讓我們別冒頭出去。
我說好,跟弟兄們吩咐了聲,就在廠房裡等著陳聖他們的消息。
時間,在等待中緩緩流逝。
李大堂也被我們給整醒過來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狙擊手最有可能是誰派過來的。所以他剛醒,臉色就難看得厲害,鐵青鐵青的,像是要擇人而噬似的。在愣過兩分鐘之後,他毅然地跟我說他願意跟我合作,還說什麼絕對不會讓廖川穀那樣的不法分子繼續逍遙。
我純粹把他後面的那句話給過濾了。
他李大堂,是那麼有崇高職業信仰的人嗎?
他這話,也就能騙騙小孩子而已。
時間過去二十多分鐘,陳聖又給我打電話過來,說附近的地方他們都搜過了,並沒有發現狙擊手的身影,應該是離開了。我想了想,說好,並讓他們回到工廠裡面來。
等到陳聖他們回來之後,我們就帶著人離開了。
那個狙擊手是真走了,我們這次回去的路上安然無恙。
李大堂可真是氣得不輕,在回去的路上就跟我商量著怎麼對付廖川穀。我跟葉智明對視幾個眼神之後,是葉智明出的主意,他跟李大堂說:“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