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我心,我知她心。
我把人都“趕”走,是想和她獨處,她默默的留在樓下,沒有急匆匆上樓,是在給我和她獨處的機會。在她的眼神下,我蓬勃不能自抑,幾步躥到她的身前,在她的嬌呼聲中將她攔腰抱起,往樓上走去。
我說:“紫薇姐……”
她嬌羞地將腦袋埋在我的懷裡。沒有說話。
頓時,我徹底知道她的心意,這夜,在我的房間裡面,那美妙的聲音久久沒能平息。次日我起牀的時候,恰恰遇到白幽幽也從陳虹的房間裡面走出來。
這個時候尚纔是六點不到,她頂著兩隻大大的黑眼圈,活生生像只熊貓。我想著仍在房間裡酣睡的紫薇姐,便覺得神清氣爽,笑嘻嘻地對白幽幽打招呼:“這麼早就起牀了啊?”
她哼哼地瞪我兩眼,噠噠噠地往樓下走去。
我摸摸鼻子,先是怔神,然後才明白過來。顯然,昨晚上我的房間裡面那麼吵,白幽幽肯定是沒有睡好,想到這些,我突然有些古怪的竊喜起來,總感覺好像狠狠地報復了把白幽幽這個妹子似的。
後來吃過早餐,白幽幽就恨恨地讓我安排車把她送到學校裡面去了。
離開之前,她還瞪我兩眼。對我吐出兩個字,“禽獸!”
我雖然知道她爲什麼這麼鄙視我,但是我不服氣啊,我說我和我老婆那個有什麼禽獸的,你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她直接被我給氣得瞠目結舌,直接上車就讓開車的那位弟兄出發。
我笑兩聲,也沒把這事給放在心上。
十點的時候,兄弟們都已經準時的開著車到我的別墅外面集合。
我這個時候也已經準備妥當,頭髮梳得油光發亮,穿著筆挺的西裝。牽著紫薇姐的手走到門外,看著弟兄們有的亢奮,有的疲憊,心裡有些想笑,看來他們中間有些人昨晚上也沒少折騰。疲憊難免,但神氣卻是挺好的。
劉偉羣和張雷、陳聖並排站在弟兄們的最前面,也都是穿著正式的西裝。以前劉偉羣還是很少穿得這麼正式的,我乍看著還真有點不習慣,但還別說,這傢伙肌肉紮實,西裝被他的胸肌撐起來,看著還真有那麼幾分氣勢。
幽深的西裝色,也爲他頻添了幾分氣質。
我對他們笑著點點頭,然後便牽著紫薇姐往最前面的那輛車走去。這次爲給劉偉羣弄排場,我們可不含糊。足足二十二輛奔馳車。最前面是我的路虎開路,就這架勢,說是去接親都不冤枉。
除此之外,我還另有安排。
我是有意給劉偉羣塑造衣錦還鄉的氣派出來,他以前在鄉下父母雙亡之後,孤獨無依,是他那些鄉親們接濟他、關懷他,才讓得他有勇氣活下來的。他曾跟我說過,那時候他真的是有自殺的打算。要不是鄉親們逐個地叫他上家吃飯,他可能活不到現在。
劉偉羣、張雷、陳聖也跟著我上車。
張雷和陳聖的手裡還提著個大箱子,張雷剛上車就問他們提的是什麼,張雷憨憨地笑,陳聖笑而不語。其實,在後面的車上,樑世濱和黃有寶也同樣都提著箱子,這都是我準備的錢。
劉偉羣今天很是緊張,連給我們指路的時候也是結結巴巴的。
在個多小時之後,我們纔到縣城的個比較偏僻的小村莊裡。這個村莊的氣息是比不過我老家的,樓房都很少,鮮少有看見琉璃瓦。別墅什麼的更是沒有。
我問劉偉羣是先回他自己的家還是去他那個青梅竹馬的家裡。
他撓撓頭,說:“還是先回我自己的家吧!”
陳聖說你家有什麼好回的啊,都沒有……
話到一半,他意識到這樣可能會影響到劉偉羣的情緒,就連忙住嘴沒說了。我笑笑,說:“那就先去你家吧!”
隨即,我們的車隊沿著村莊的泥土路往劉偉羣的家裡駛去。
在路旁的菜地、田地裡面偶有正在勞作的鄉親,見到我們這連綿的車隊,都轉頭朝我們張望過來。劉偉羣隔著窗戶看著他們,在這個剎那,這個面對刀林箭雨都不怕的漢子竟然是哽咽起來。
我曾想這,劉偉羣家的房子這麼久都沒有人住,應該是破敗得很,但到他家的時候情況又和我所想的截然不同。他家以前應該是比較貧困的,還是住的那種紅磚房,但讓我奇怪的是,他家屋前的地上竟然沒有出現雜草叢生的情況。
我們的車隊,從他家屋前直接排到坡下。
我牽著紫薇姐下車,掃了幾眼他家的房子,發現門上面都挺乾淨的,窗戶上也並沒有落滿灰塵。看來,應該是有人經常幫他打掃的,我首先想到的便是他那個青梅竹馬。我想著如果真的是那麼女孩做的話,那她倒是個挺不錯的女孩,劉偉羣這趟回來得不冤枉。
劉偉羣下車的時候還在匆忙擦著眼睛。怕弟兄們看到他流淚的囧樣。
只是,他傻站在門口好半晌,卻都沒有進屋去。
陳聖有些奇怪:“開門啊,傻站在這裡幹什麼?”
劉偉羣撓撓腦袋,訕訕地說:“我在離開之前把鑰匙都給小梅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回來之前有沒有給小梅打過電話?”
他搖搖頭,說那時候他和小梅根本就沒有手機。
我怔怔神,想著,如果他的屋子是那個小梅給收拾的話,那應該是小妹自主過來收拾的。劉偉羣都去坐牢了。她還始終幫他收拾著屋子,看來小梅的心裡也應該是始終都牽掛著劉偉羣的。
“羣伢子?”
這個時候,突然從坡上有個鄉親走下來。
這個鄉親看起來六十多歲的年紀,但背桿還是停得筆直的,看起來頗有精神,他的面上滿是驚訝,喊出劉偉羣名字的時候彷彿還有些不可置信。
“伯伯!”
劉偉羣循聲轉頭喊他,聲音有些哽咽。
那個鄉親急匆匆地快步走下來,有些驚訝、惶恐地掃過我們幾眼,然後對劉偉羣說:“羣伢子。你出獄了?這些人是?”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劉偉羣擦擦眼睛說,“我出獄有兩年多了,這段時間都在外面做生意,今天才抽空回來,伯伯。你的身體還好吧?”
鄉親笑咧嘴,“還行,你這個小子,出獄也不先回家裡來看看。你不在家的這些天要不是小梅經常給你打掃修繕屋子,你這棟屋子只怕是跨了喲,連墓都是小梅給你掃的,你也是太不懂事了。”
這個鄉親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有些責備,但更多的是欣慰和高興,我連忙從口袋裡掏出煙遞給他,說:“伯伯。我們和偉羣這兩年都在國外做生意呢,回來不太方便,而且也是最近生意才穩定下來,我們這才能夠跟著偉羣回來的。”
鄉親面對我有些拘謹,雙手在衣服上擦擦之後才接過我的煙,也沒好意思答我的話,只是又看向劉偉羣,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們就擔心你這個小子在外邊又遇到什麼事啊!去小梅家看過沒有?”
劉偉羣撓撓頭說還沒有呢!
那鄉親瞪他兩眼。“你這個傻小子,既然回來了就趕快去小梅家看看吧,你們兩從小就玩得好,那個丫頭現在還經常來你家裡發呆呢!這個把月她爸媽也張羅著給她準備嫁人了,要是你小子喜歡她的話就快點過去。哈哈!”
劉偉羣的臉色變得通紅起來。
我聽著鄉親說小梅的父母打算給她張羅婚事了,而且是個把月前的事情了,心裡也是有點爲劉偉羣著急起來。這種事情沒說定還好,要真個說定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我忙說:“那咱們馬上就去小梅家裡吧!”
說著,我看向那鄉親,“伯伯,等下再來拜訪您。”
他笑咧咧地點頭,“你們都上我家吃晚飯吧,我這就讓我老婆去準備飯菜去。”
他的話音裡透漏出來的都是誠摯的邀請,而並非是假客氣。
只是,我們這浩浩蕩蕩的有將近三十號人,要是到他家吃飯的話,他家肯定也忙活不過來。我瞧著劉偉羣沒有說話,也只能替他做主說:“伯伯,謝謝您的好意了。我們這人太多了,上您家也不方便,而且偉羣今天打算請全部的鄉親們都去鎮上的酒店裡吃飯呢,我看您也別做飯了,等下我們過來接您。怎麼樣?”
劉偉羣這纔回過身來,忙不迭地點頭,眼眶又紅了。
那鄉親怔怔神,然後點頭,笑著說看來現在你是發了大財咯!呵呵!
之後,我們也沒再跟他多說。因爲小梅的家裡離劉偉羣家裡並不遠,劉偉羣說從這個坡上走過去的話,有個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到小梅的家裡,比開車還方便多了。所以我們也沒再開車,弟兄們在這邊等著,我、陳聖、張雷、樑世濱、黃有寶、慕凌武陪著劉偉羣去小梅的家裡。
那個鄉親應該是沒什麼事情,說他沒事,也跟著我們去小梅的家裡坐坐。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所以我們都是笑吟吟地沒有說什麼,或許,有他在的話,到時候氣氛還容易調和些。
我們往坡上走,再下坡,穿過片竹林,就到小梅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