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團長聽我說要和他過招,當時就兩眼睛都瞪圓了。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彷彿不可置信,“兔崽子你是說你要和我過招?”
我笑笑,說你不是不相信我能夠幫助你們對付蜘蛛麼?試試不就知道了?
“那行!”黃團長撩撩胳膊,說:“你要是輸了可別哭鼻子到老陳那裡說老子揍你啊!”
我看得出來這個黃團長是個好爽人,所以也沒扭捏,“嘿嘿,您可別把話說得太早了,我輸了好歹還能哭鼻子。您輸了的話,哭鼻子可就丟臉咯!”
“嘿!”他的聲調(diào)陡然高了起來,“你這個小兔崽子!”
說著,他就直接雙手朝著我的肩膀扣過來。我不禁是微微一怔,這個黃團長竟然也是用的擒拿手,而且和教官的擒拿手頗爲相似,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很不簡單啊!
當然,我這一怔也只是在瞬間就回過神來了。
我當即伸出雙手格擋住他的手,他微微驚訝地咦了一聲,就想要縮手再度出招,但我對教官的擒拿術可以說是極爲熟悉的,早就預料到他會想縮手,哪會那麼容易就被他給縮回去。
我的雙手就和蛇似的,直接就纏上他的手了,緊接著順勢而起。直接勾住了他的鎖骨,稍稍使力。當時黃團長這個黝黑的大漢子腦門上就冒汗了。
“黃叔,承認了!”我見好就收,把手給收回來了。
他還怔在那裡,顯然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被我這麼幹淨利落地給打敗了。
等他回過神來時。只是苦笑老了老了。
其實吧,要不是我對教官的擒拿術很熟悉,而他又恰恰和教官的套路相似,我還真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把他的鎖骨給扣住。我估摸著,從黃團長的速度和力道來看,真比拼實力的話,我應該也得在二三十招之後才能打敗他。
那兩個邊防戰(zhàn)士站在旁邊捂嘴偷笑。
黃團長像是炸刺的刺蝟似的,當時就對著他們兩吼,“笑什麼笑?給老子滾蛋!”
那兩個士兵縮縮脖子,屁顛屁顛地就跑開了。
黃團長還有些拉不下臉,臉色訕訕的,跟我說:“你的擒拿術是和老陳學的?”
老陳,就是教官,教官的名字叫做陳天。
我搖搖頭,說:“教官曾經(jīng)教過我,但是我剛剛使出來的招式不是他教的。”
黃團長這纔有些憤憤地說:“我說嘛,那傢伙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教得出你這樣的小變態(tài)來,小夥子,有沒有興趣參軍啊?來老子這裡怎麼樣?”
我苦笑,說您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並沒有參軍的想法。
他當時就瞪眼了,“這麼好的身手你不尋思著報效國家……”
他話沒說完,我就連忙打斷他,“我這去幫著對付蜘蛛。不是報效國家嗎?”
瞬間,黃團長被我這句話給堵得啞口無言了。
他雖然不知道我的槍法什麼的到底怎麼樣,但估計從我的身手裡面就能夠看出來我不是個簡單人,所以之後他也沒有再多耽擱,直接就讓那些邊防戰(zhàn)士放我們的車隊過關了。當然,他可能也是看著我礙眼,想快點把我這個瘟神放走也說不定。
剛過關卡,我就給教官打電話過去了。
我跟他說我僅僅只是一招就把黃團長的鎖骨給扣住了,直接把他給喜得不行,連連說我做得好,還說看看那個老小子以後還敢不敢在他的面前得瑟。
我只是暗笑,看來教官應該是在黃團長的手裡吃過虧。
過關後,我們直接到達老撾的境內(nèi)。說實話,雖然都是處於邊境線上,但通過關卡後,路上的景色就變了,我這時候才知道我們祖國是多麼的繁榮發(fā)達,和老撾比起來,我們的生活水平真的是挺高的。
我們路上所見,大多都是那種比較破爛的茅草屋。
直到後來接近縣城的時候,纔有些樓房,但是路上仍然是塵土飛揚的,反正看上去就顯得比較落後、破敗。我們在縣城稍作休息,給我爸給我的那個號碼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個人叫伍六指,聽說以前在國內(nèi)是個小偷慣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到老撾還混了。還別說,他在老撾這地方還真算是個百事通,據(jù)我爸說,這個伍六指在我們國家邊境通往金三角的這條路上都是頗爲出名的人物。當然,這個出名並不是說他的勢力有多麼大,只是這傢伙的手頭上有幾個導遊團隊而已。
正經(jīng)生意,他接,像我們這種不正經(jīng)的生意,他也接,只是價格貴多了。
伍六指原來是四川人,所以說話就帶著股子那邊的味道。
他接通電話後就用帶著四川腔的普通話問我是誰。
我說我是黃戚。
他當即好像就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是黃大侄子啊,你們到老撾了?”
“對!”我說:“我們過關卡後順著馬路走,現(xiàn)在在縣城裡面,我加你微信給你發(fā)個地址怎麼樣?”
他說:“好咧。你發(fā)過來吧,我馬上就過來找你們。”
僅僅只是在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就有兩面包車朝著我們的車隊直接駛過來,然後在離我們還有十來米遠的地方停住,從上面下來個脖子上帶著特別粗的金鍊子的光頭佬。他邊摸著光頭就邊朝著我們走過來。
我見狀也走下車。就站在車旁等著他。張雷也是悄無聲息地下車在我身後站著,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老撾又比較亂,估計他也是怕我出什麼問題。我說過,雷哥雖然憨。但絕對不傻。
光頭佬才走到我面前五米開外的地方就已經(jīng)扯出笑臉了,他這一笑,頓時就露出兩個嘴裡的大金牙來。說實話,看著這個傢伙的扮相我的真是有些想笑,因爲他人並不粗壯,故意整出這麼兇悍的樣子,反而是有些譁衆(zhòng)取寵的滑稽了。
你們見過尖嘴猴腮、身材幹瘦的傢伙帶著粗項鍊好看的麼?
好吧,尖嘴猴腮可能只是他曾經(jīng)的職業(yè)反射而已。
“是黃大侄子吧?”伍六指衝著我笑道。
我只是有些淡漠地點頭,“對,是我,你是伍六指?”
其實我本來倒也不是這麼不客氣的人,怎麼說呢,我覺得在外面還是要顯得有點威嚴的好,免得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在老撾這地方。我要是顯得太過和善,說不定真的被伍六指給賣掉都還不知情。
我爸是洪幫沿海城市扛把子,我自己也是縣城的大佬,和青幫幹起來之後,我在國內(nèi)的黑道上應該也是頗具名號的,從地位和身份上面來說,我都無疑要比伍六指高上不少。
所以,我完全沒有必要對他太和善,不然倒是顯得我沒有格調(diào)了。
這人啊,該拿捏的時候還是得拿捏著,這也是我在縣城混跡這麼久之後學到的套路。就譬如鄭胖子,在我當初還沒混得起來的時候,他在我面前是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現(xiàn)在呢,還不是在我面前老老實實的。
他見我雖然年紀輕輕。但這麼老氣橫秋的,也不禁是愣了愣神。
然後,他臉上的笑容反而是顯得更爲誠懇了,“對,對。對,是我,是我,歡迎來到老撾。”
我伸手跟他握握手,“麻煩你現(xiàn)在先帶我們?nèi)コ燥埌桑 ?
這麼長途跋涉的。我們除了在磨夯吃過飯之外,直到這個老撾縣城都沒有再吃過飯,現(xiàn)在也是餓得厲害,要不是我等著伍六指過來,早就帶著弟兄們?nèi)コ燥埲チ恕?
伍六指見我這麼說,沒敢再耽擱,當即就說好,讓我們跟著他的車走,然後就走回到他的麪包車上去了。我們跟著他的車在縣城裡左繞右繞之後纔好不容易看到這勉強能算是普通的飯店。
下車後,伍六指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大侄子,見諒見諒,老撾這地方……”
他沒說完,我就擺擺手,示意我不介意。
我們是來逃難的,又不是來度假的,從來就沒有想過對吃住有太高的要求。再說了,老撾這個縣城裡面要想找個很高檔的酒店也不容易,我沒有必要爲此去難爲伍六指,畢竟我們還需要他帶著我們?nèi)ソ鹑悄兀?
據(jù)說金三角那地方雖然亂,但因爲出名。所以其實也有不少的旅遊景點。那裡應該比這個老撾的縣城要繁榮不少,現(xiàn)在我還真有點期待快點到金三角去,我倒想看看,那地方繁華的背後到底混亂成什麼樣子。
於是,飯後我就迫不及待地讓伍六指帶我們?nèi)ソ鹑恰?
這個傢伙說起來也是個旅遊團的老闆。但可能是見我們的身份不同,所以他親自帶我們到金三角去。從老撾的這個縣城到金三角中途還有幾個小時的車程,伍六指坐在我的車裡,在路上就跟我說老撾這地方也是怎樣怎樣混亂,怎樣怎樣貧窮的。
沒曾想,後來還真被他這個烏鴉嘴給說中了。
我們在路上竟然是遇到幾個攔路搶劫的,手裡還拿著槍。
這些人應該是老撾人,但因爲接近邊境,所以他們也能夠饒舌的說出幾句漢語來,擋在我們的車前面就衝著我們喊:“搶劫,都給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