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定山!”
陳聖的嘴裡吐出這個名字來,顯得有些凝重。
我看向朱前程和肖錕,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的臉上也滿是震驚的神色,朱前程驚呼道:“你說的是青幫南方總把頭?”
陳聖點點頭,嘆息說:“對,沒錯……”
我聽得雲(yún)山霧繞的,“什麼南方總把頭?”
肖錕這時候終於是插嘴說話了,“我和老朱都是青幫培養(yǎng)出來的,就是隸屬於南方總舵,只是我們是被當成打手培養(yǎng)的。所以對青幫的底細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青幫分爲東南西北四個總舵,總把頭,就是總舵的話事人,在四大總把頭之上,還有總管青幫的龍頭。”
我說那豈不是全國都有你們青幫的勢力?
陳聖說:“那倒也不是,現(xiàn)在不比從前了,黑勢力不敢再那麼明目張膽了,青幫這幾十年來也漸漸的從前臺轉(zhuǎn)到幕後去了,普通人根本就聽不到他們的名號。他們現(xiàn)在也只是在暗中做些非法的生意而已,就像是金碧山莊這樣的生意,手底下根本就沒有什麼混混了。”
我沒好氣道:“那他們是越混越高檔了咯?”
我現(xiàn)在真不覺得混混有什麼用,就算把我們?nèi)h的混混都集合起來,也未必幹得過金碧山莊裡面那些青幫的人。兵再精而不再多,說真的,連我都想朝著青幫那個方向去發(fā)展,小混混大多都幫不上什麼忙,惹麻煩的本事倒是不小。
還好,我們幻城也沒收幾個那種亂七八糟的人。
青幫雖然手底下沒有小混混,但是誰敢去惹他們?
真的難以想象,他們幕後的勢力到底有多麼的大,竟然連朱前程和肖錕這樣的高手都能夠培養(yǎng)得出來,而且,像他們這樣的人竟然都不能算是青幫的主要人物。最多也就只能算是精銳而已。
我問朱前程說:“朱哥,青幫還有很多像你們這樣的高手?”
他苦笑,“不多,但幾百個還是有的。”
我懵了,“他們是怎麼培養(yǎng)你們出來的?有高手教你們功夫?”
“你也去金三角磨練幾年的話,就什麼技能都學會了,我們當時可是從戰(zhàn)火中掙扎出來的,二十歲的那年我們有幾百個人被送到金三角,但是我們那批活著回來的人就只有不到五十個,傭兵你知道吧?當時我們就是以傭兵的身份出現(xiàn)在金三角的。”朱前程嘆息著說道,話語間滿是滄桑。
傭兵?
我不禁是沉默了,現(xiàn)在我算是明白朱前程爲什麼身手那麼好,又會開車,又會打槍了。在金三角那樣的地方,毒販縱橫,各種武裝勢力都有,能從那樣的地方活下來,只怕是個個都是全能吧!
可惜的是,我們幻城的兄弟是絕對不能去那裡磨練的。
他們有不少的人家裡還有長輩,要顧家。而且,我也不忍心將他們送過去。
我無法想象,要是我們的弟兄成批的死在金三角,那我能不能承受住那樣的自責和傷痛,我想,我應該是承受不住的。
幻城安定了,我也只想我們那些弟兄們能過上安分的日子就好。
在混黑的這條路上,我始終都沒有打算走得太遠。
因爲,從內(nèi)心裡來說,我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我真正向往的,是那種安定的日子,能夠每天陪著兄弟們嘮嘮嗑,喝喝酒,能夠有紫薇姐、蘇雪怡她們陪著我,那就足矣。
然而,有些事情總是不能夠隨我的心願的。
譬如現(xiàn)在,我就不得不爲了和廖川穀鬥爭而奮力地發(fā)展自己的勢力。
人生啊,總他媽的不能夠隨心所欲。
之後,我和陳聖他們也沒有在這裡呆過久,只是又扯過幾句關(guān)於青幫的事情之後,就開車回到幻城娛樂會所去了。朱前程和肖錕兩個人顯然是不可能再回到金碧山莊去的,所以也跟著我們回幻城了。
這讓得我的心思有點活泛起來,要是他們兩個能夠加入到我們幻城就好了。
我們回到幻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裡十一點多了。
慕凌武被帶去治傷,還沒有回來。我和陳聖、東航、肖錕、朱前程五個就直接去了我的辦公室裡面,剛坐下,我就問肖錕和朱前程兩個人以後打算怎麼辦。
他們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跟我說先把白幽幽救出來再說。
我正要勸他們加入我們幻城的,這個時候朱前程卻是把手機掏出來了。
只見到他手指在手機上劃拉下,然後就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緊接著,他整個臉上就露出興奮的神色來,說:“你現(xiàn)在回家了?”
整個通話的過程,他就只說了這麼句話。
我的眼睛始終都看著他,他剛把電話放下來。就對我們說:“幽幽沒事,現(xiàn)在在家!”
“回家了?”
我差點沒罵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們累死累活地冒著生命危險到金碧山莊去救她,折騰成這樣,到最後也就是殺掉個傀儡。她倒是好,不聲不響地就回家了,這他孃的不是坑爹麼!
朱前程說:“幽幽說有個年輕人把她從金碧山莊帶出去了。”
我更加的疑惑,“什麼年輕人?”
能夠在金碧山莊把人帶走,還是廖川穀看中的人,這年輕人到底什麼來頭?
雖然說這個廖川穀只是個傀儡而已,但金碧山莊的人可都是把他當成真的廖川穀的,什麼人能夠把他看中的女人給帶走?
我腦子裡,突然有靈光閃過。
“我操!不會是那個真的廖川穀把白幽幽給帶出來的吧?”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朱前程、肖錕、陳聖也是露出極爲震驚的神色。只有東航還是滿臉迷茫的模樣。
我又說:“老朱,白幽幽還跟你說什麼了?”
他怔怔神,說:“沒說什麼了,只是問我和老肖去哪裡了。”
我猛地站起身,“咱們現(xiàn)在就去見白幽幽!”
廖川穀於我,始終如梗刺在喉,不殺他我寢食難安。而且,這個人竟然能夠隱藏在縣城裡這麼些年,當初連對付我爸的時候也只是用傀儡就把我爸給趕出縣城去了,我實在是不敢再有任何的掉以輕心。
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安心。
而現(xiàn)在,白幽幽可以是唯一見過真正的廖川穀的人。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真正的廖川穀是怎麼和白幽幽勾搭上的。
朱前程和肖錕對視一眼,然後衝我點了點頭。
隨即,我們幾個又從幻城娛樂會所離開,開著我的那輛路虎,朝著白幽幽的家裡駛?cè)ァ|航也要去,但是我沒準他跟著,要是那個帶走白幽幽的年輕人真的是廖川穀的話,那我們這趟可能也未必就是安全的。
爲什麼呢?
因爲廖川穀現(xiàn)在肯定是知道他的傀儡死了的,而他仍然是把白幽幽給放回來了,而白幽幽也恰恰給朱前程打了電話,這極有可能是廖川穀在故意引我們過去,他知道,我們肯定會去詢問白幽幽他的真實身份。
當然了。話又說回來,這也只是我做最壞的猜測而已。
這裡畢竟是縣城裡面,廖川穀是金碧山莊老闆,不是什麼亡命之徒,他有可能也沒有膽量在縣城裡面派槍手明目張膽的開槍。因爲,影響太過惡劣的話,警方總會查到他身上的,到時候他就算是能逃過法律的懲處,但也勢必會有些麻煩。
黑幫再怎麼勢大,也只能存活在黑暗中而已。
白幽幽的家裡。我從未去過。原來我以爲她家應該也是住在別墅區(qū)的,但當朱前程開著車帶著我們到白幽幽家的樓下的時候,我才知道,白幽幽家裡竟然是住在縣城的郊區(qū)裡,還沒有徵收的那地方。
當然。她家住的自然還是別墅,而且看起來還特霸氣。
這樣的別墅,可是比別墅區(qū)的別墅還要更爲吃香啊!
朱前程把車停在外面,帶著我們走進去,是白幽幽給我們開的門,她的心情貌似挺不錯的,開門的時候還在哼著小曲。只是見到我的時候,就有些怔住了,然後問我怎麼來了。
我沒好氣地哼哼兩聲,沒有說話。
朱前程和肖錕兩個人苦笑。
白幽幽看出不對勁來。問朱前程說:“朱叔叔,出什麼事了?”
“進去再說吧……”朱前程嘆息著說道。
白幽幽瞄我兩眼,好像還有點不樂意我進她家的屋子似的,但我沒管她,直接就撥開她的手走進去了。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呢?”
她在門口喊我,我還是沒理她,坐到了客廳裡的沙發(fā)上。
陳聖也隨著我走進來,在我的旁邊坐下了。
白幽幽也只是看我不爽,想說我兩句而已,倒也沒有真的要把我趕出去,見我不理她,就氣呼呼地把門給關(guān)上了,坐到我旁邊的沙發(fā)上,說:“你們這大半夜的來我家裡幹什麼?”
我掏出根菸。把眼神轉(zhuǎn)向了朱前程,現(xiàn)在我是真不想和白幽幽說話,因爲我怕我張口就會忍不住罵她。你說這妹子當初利用我的時候那麼聰明,怎麼到廖川穀的跟前就變成個傻妞了呢?
難道廖川穀的智商就真的那麼高?
我真的很疑惑,廖川穀到底是怎麼把白幽幽騙上手的,竟然讓得白幽幽還把產(chǎn)業(yè)從我手上給要回去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那些產(chǎn)業(yè)到底是在白幽幽的手裡,還是已經(jīng)又轉(zhuǎn)移到廖川穀的名下去了。
我不禁在想,要是白富貴在九泉下面知道這樣的情況,不會氣活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