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心軟嗎?
或許吧!
我看著小六躺在病牀上人事不醒的模樣,看著墩子的沮喪和頹廢,看著他那些弟兄的不甘和忿恨,我真的是有些自責的。他們不是因爲我,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但是,這些事情又能夠怪我嗎?
怪只能怪我和墩子都是在道上混的,我們都想要在縣城這個蛋糕上吃下更多,怪只能怪他選擇站在我的對立面,我不知道,假如現(xiàn)在輸?shù)氖俏遥俏姨稍诓椛希兆訒粫策@麼憐憫我?
也許他會,也許也不會,他的心應該是我比我更狠的。
但是我不後悔自己這麼做,我始終記得我爸跟我說過的話,男子漢,問心無愧就行,我是覺得我對墩子他們做得太過分。那麼,我就儘量的去補償他們。至於別人會怎麼看待我,那就是鄙人的事情了。
之後,我問墩子要過銀行賬號,隨即便直接轉(zhuǎn)了五十萬給他。
五十萬啊,我也心疼,滴血似的,但是,我還是毅然地這麼做了。
俗話說得好,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要是我覺得愧對墩子他們。心裡留下個疙瘩,估計不知道過去多久都還會覺得心裡不安生,甚至睡覺都會不安穩(wěn)。
轉(zhuǎn)賬之後,我也就沒再醫(yī)院多呆了,至於墩子那些小弟的事情,我想墩子會去安排的。他們跟不跟著我,我都無所謂,跟著我,我就接納,不跟著我的,那就讓他們自己去混。反正我覺得他們那些人也不會再是我的對手了。
剛離開醫(yī)院,我就打電話給劉偉羣,說事情擺平了。
他可以說是高興壞了,說晚上要去瀟灑瀟灑,放鬆放鬆,這些天可以說是把他給嚇壞了。我知道他心裡擔憂得緊,去放鬆放鬆也是好的,正好今天也是我們弟兄剛剛給叮噹看場子的日子,我就跟他說要不就去叮噹酒吧玩玩算了。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愉快的定下來了。
掛掉電話之後,我又打電話給李慧峰,問他出不出來玩。
在我住院的這段時間裡,他和楚天涯兩個人不是沒出過學校,但每次出學校都是陪著慕容櫻雪去醫(yī)院裡邊看我,並沒有出去瀟灑過,已然是憋壞了。
所以,李慧峰很是興奮地就答應了。
我還讓他把小范給叫出來,小范雖然是法院審判長的兒子,也是和李慧峰那樣十足的天之驕子,但是並沒有什麼架子,我和他挺合得來的,所以有機會去玩也總是會把他給叫上。
李慧峰問我說:“打算去哪玩啊?”
我說:“去泡吧,怎麼了?”
“泡吧啊?”
他沉吟幾秒,竟然是說:“那我就不帶慕凌萱和盛圓圓去了。”
我也是無語了,我還以爲他是想什麼呢,原來問我去幹什麼就是爲了決定帶不帶他那兩個女朋友去啊,我沒好氣地說:“隨便你,我等下就來學校接你們,到校門口再打你電話。”
說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
本來我還準備吧慕容櫻雪也叫上的。她還有三個月就要走了,雖然說起來長,但實際上要過起來就很快,我真的很想珍惜和她這段時光的每分每秒。只有當要分別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有多麼的在乎她。
但是,想到她有心臟病。我卻又只能放棄我心裡的想法。
那麼噪雜的場合,不適合她去的。
之後,我給左飛、樑世濱、黃有寶他們相繼打電話,只留下金東在幻城看場子,就讓慕凌武送我去學校。剛到校門口的時候,就見到楚天涯、李慧峰、小范三個人屁顛屁顛地正往外走。小范和李慧峰都是嬉皮笑臉的。
等他們上車,我們就直接往叮噹酒吧去了。
我們到那裡的時候,東航已經(jīng)帶著人在那裡看場子了,穿著黑西裝,有板有眼的,還有我們的弟兄也是穿著黑西裝,在酒吧裡來回穿梭著,當然,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其餘的,我估計都是在休息室。
東航對於我們的到來,挺詫異的。問我們來幹嘛。
我跟他說:“這不是沒什麼事麼,就來給白老闆捧捧場,順便檢查檢查你在這裡看場子是不是很負責啊!”
他苦著臉,說:“戚哥,別逗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
“滾犢子吧!”
我沒好氣地說:“我就說知道你丫的是什麼人才過來看看的,要是你敢剛上班就在這裡勾搭妹子,看老子不削你。”
他縮縮脖子,嘿嘿笑。
緊接著,他就忙著叫服務生給我們開臺子,是卡座。這個時候,劉偉羣他們還沒有到。我就和楚天涯、李慧峰、小范四個人先在卡座坐著了,東航其實也沒啥事,也在我們旁邊坐下,然後讓那個服務生去給我們拿酒。
這纔剛坐下呢,酒還沒拿過來,倒是有個不速之客來了。
“你怎麼來了?”
她說的。也是和東航差不多的話,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還挑著,顯得很是高傲的模樣,這個女孩,自然是白幽幽了。我還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我就問她說難道你不要上學的?
她反問我:“你不用上學嗎?”
我說:“我們學校裡邊沒人管我啊,我想出來就可以出來。”
她憋憋嘴,很是不屑地模樣,毫不客氣地就在我旁邊坐下了,說:“我們學校裡也沒有人敢管我,我想出來就出來啊!”
這妞,反正就是喜歡和我較勁。
我也懶得搭理她了,看著李慧峰、小范他們詫異且?guī)е鴷崦恋难凵瘢揖椭溃@兩個牲口肯定是誤會了。至於楚天涯,他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眼睛在酒吧裡四處掃著,估摸著是在找獵物。
這時候,那服務生也給我們拿著洋酒過來了。
不過,他竟然是沒有給白幽幽打招呼,看來,這些服務生並不知道白幽幽就是這裡老闆的女兒,當然了。這也是正常的,以他們的身份,估計還沒有資格接觸到白幽幽。
我笑著說:“白總,到你這喝酒,是不是給我們免單啊?”
“得瑟!”
她衝我翻個白眼,說:“免就免唄,只要你能夠喝過我,免單就不是個事情,怎麼樣?敢不敢和我賭賭?”
不對呀,聽白幽幽這口氣,她還打算留在這裡和我們玩?
我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賴在這裡的意思了。這讓我差點沒摔自己兩巴掌,他奶奶個紫菜魚皮的,我就說被這小妞兒老是找茬,想逗逗她而已,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把這點錢當回事,竟然還要和我賭酒。
做爲個大老爺們,除了比胸,我任何事情都不想輸給白幽幽。
我挑挑眉毛,說:“來就來,可別到時候喝醉了哭臉!”
雖然來縣城之後,我也是醉過幾次了,但是我對自己的酒量那是絕對有信心的。那幾次要不是實在是酒喝得太雜,又喝得太多,我根本就不會醉,即便是那樣,我也沒有酩酊大醉。
就這麼幾句話,我就和白幽幽給幹上了。
我也沒有去管在旁邊看熱鬧,眼巴巴看著我們兩個人較勁的李慧峰和小范,直接讓服務生啓開瓶蓋,準備開喝。那服務生還準備打算給我們摻紅茶,還沒開呢,白幽幽就說:“別開這種酒,把你們經(jīng)理給叫過來。”
那服務生愣愣神。可能是覺得白幽幽氣勢逼人,老老實實地去了。
沒幾分鐘,就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過來,整個人看起來頗爲的清爽帥氣,而且很有幾分氣質(zhì),偏向陰柔沉穩(wěn)。說實話,這樣的男人在酒吧裡是絕對吃香的,當然了,我現(xiàn)在氣質(zhì)也遠非之前可比了,肯定也有不少女人瞄我。
那男的看到白幽幽,就說:“我滴個小公主誒。您有什麼吩咐?”
看來,他和白幽幽之間挺熟稔的。
白幽幽瞄他兩眼,捏捏手指,輕描淡寫地說:“你去我爸的辦公室裡,拿幾瓶洋酒過來。”
“啊?”
那男的當時就眼睛都瞪大了,苦著臉說:“幽幽。你又要喝酒啊?不是哥哥說你,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少喝點酒吧,那玩意兒喝了對身體沒好處。”
這……
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
我從這男的眼神裡,看出來的不是哥哥對妹妹的關(guān)愛。而是有種淡淡的愛意在裡面。這個男的,肯定不是白幽幽的親哥哥,因爲據(jù)我的調(diào)查,白富貴就這麼個寶貝女兒,也沒有其他的子嗣,那麼。這男的應該就是白富貴的得力助手了?
“叫你去你就去!”
白幽幽挺不耐煩的,衝那男的甩了甩手。
“好吧!”
那男的苦笑兩聲,真?zhèn)€就轉(zhuǎn)身走了,不過,他扭頭走的時候,眼神不著痕跡地盯了我兩眼,似乎對我有敵意。這讓得我很是無奈,其實我和白幽幽也沒啥啊,這還真是,紅顏禍水,有美女的地方就有禍端啊!
只是也無所謂了,我不覺得這男的敢拿我怎麼樣,他再怎麼樣被白富貴器重,也不過是給白富貴打工的而已。不過,爲保險起見,我還是問白幽幽說:“白幽幽,這是你哥哥?”
白幽幽瞄我兩眼,說:“我沒哥哥。”
我說:“他剛剛不是還說是你哥哥麼?”
“他說是就是啊?”
沒曾想,白幽幽還衝我瞪眼了,她說:“他不過是我爸手下負責這個酒吧的人而已,也是我爸的乾兒子,從十多歲起就跟著我爸了,所以才說是我哥哥而已。”
從白幽幽的語氣中,我似乎聽出來她不是很喜歡這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