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紫薇姐會擠兌我,也只能訕訕地笑,沒敢接她的話。
紫薇姐向來是對我極爲(wèi)寵溺的,自然也不會真的跟我生氣,揪我兩下耳朵之後,就沒再和我計較,只是囑咐著讓我多來陪她,說她在這也挺無聊的。
我問她怎麼放假也不回家去看看。
她神情有些古怪,但是嘴上卻是說路途太遠(yuǎn),難得奔波。
我覺得她好像有所隱瞞似的,應(yīng)該是有其他的原因,但她不願意說。我也就沒有追問,陪她在藥店聊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我就去了蘇雪怡家裡。
蘇姨平時是沒什麼事的,基本上除去和幾個好友逛街或者是做做spa、頭髮什麼的之外,就是呆在家裡,也沒有打牌的嗜好,我去她家裡時,她果然在家。
見到我,她也如紫薇姐那般嘟著嘴,嗔怪我怎麼最近來得比較少。
我只能說成天在陳虹的家裡補(bǔ)習(xí),想把學(xué)習(xí)搞上去,所以沒什麼時間。
她也沒有責(zé)怪我,到吃午飯的時候,蘇叔叔也回家了,我還陪他喝了兩杯,他不知道是從哪裡知道我開ktv,並且和羅猛作對的消息了,告訴我說讓我別做得太過分。
我很是疑惑,就問他我爸和羅猛到底是什麼矛盾。
他嘆了幾口氣,在飯後,把我叫到他的書房,都坐下後,他看著我說:“其實(shí)那時候你爸和羅猛,還有我。都是很好的兄弟,我們?nèi)齻€都是在道上混的,而且混得風(fēng)生水起,你爸是我們的大哥。但是,也就是在你爸回去鄉(xiāng)下之前,發(fā)生了件事情。讓得羅猛和你爸反目了,那件事情我其實(shí)也覺得是你爸的過錯,但我又不想和你爸翻臉,所以選擇了兩不相幫,然後,你爸可能是心中愧疚吧,自己選擇了離開縣城,甚至連羅猛的要求也答應(yīng)了。”
我說:“羅猛的要求就是把我媽留在縣城吧?”
我記得羅猛說過,他想讓我家裡人也嚐嚐親人不能相見的痛苦,我想,這就是他故意把我媽“囚禁”在縣城裡的原因,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問蘇叔叔說:“是不是我爸把羅猛的老婆怎麼樣了?”
羅猛想讓我們也嚐嚐這樣的滋味,那無疑是他也不能夠和他的親人相見了,但是他的兒子羅飛明明就在他身邊,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他的老婆了,說起來,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見過羅猛的老婆,也從沒有聽起羅飛說過他媽。
蘇叔叔嘆息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又問我爸到底把羅猛的老婆怎麼樣了。
但是,蘇叔叔卻是猶豫著,最終還是沒有告訴我,他說那事還是等到我爸想告訴我的時候,讓他親自跟我說。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爸把羅猛的老婆給那個了。
只是轉(zhuǎn)念想想,我爸那麼愛我老媽,應(yīng)該不會幹出那樣的事情來吧?
而且,就算是把她那個了,羅猛也不應(yīng)該會見不到纔是啊?
難道,是我爸把羅猛的老婆給殺了?
我的心猛地抽搐起來。但又有個念頭告訴我,如果我爸殺了人,那也應(yīng)該會被抓起來纔是,怎麼會是現(xiàn)在這樣?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爸和羅猛之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蘇叔叔他們卻都知之甚少,也不願意告訴我。
我苦苦思索良久,仍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各種結(jié)論都被我推翻,最後索性也沒再繼續(xù)想下去了,反正我想我爸遲早會告訴的,而且他說過,讓我自己把我媽接回來,他和羅猛之間的矛盾,不關(guān)我的事情,我要的,只是維護(hù)我家庭的美滿。
下午四點(diǎn)多。李天光打電話給我。
他說暑假只剩下半個月了,他那邊警校的事情也已經(jīng)辦好了,打算過兩天就出發(fā)去那個警校的城市,先去熟悉熟悉環(huán)境,約我出去吃飯,這也可以說是散夥飯吧!他去別的城市上學(xué)。也不知道我們以後還能否像現(xiàn)在這麼親密。
時間,是可以磨滅任何東西的。
我從蘇家離開,打的到李天光約我會面的地方,我以爲(wèi)他已經(jīng)把吃飯的地方約好了,沒想到見到他後,他卻是說時間還早,說想讓我陪他去轉(zhuǎn)轉(zhuǎn)。
我問他林懷銀和羅飛怎麼沒來,他說和他們約的是晚上六點(diǎn)見面。
然後,李天光就帶著我在縣城裡面遊馬路,我見他好像是漫無目的的樣子,而且手裡的煙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知道他是有心事,就問他怎麼了。
他跟我說,他想去看看廖詩珈,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情很是複雜,有黯然,有惋惜。有不捨,甚至還有點(diǎn)點(diǎn)的恨意。
我沒有想到他對廖詩珈用情這麼深,只是問他:“你打過她的電話沒有?”
其實(shí)我心裡想著應(yīng)該是沒有的,按我的估計,廖詩珈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去戒毒所了,就算沒有去戒毒所。估計李天光也不會打她的電話,兩人鬧成那樣了,如果不是李天光要離開縣城了,估計他也不會想著去見廖詩珈吧!
他搖搖頭,說沒有。
我又問他知不知道廖詩珈的家在哪裡,他也是搖頭說不知道。
聞言,我是哭笑不得的,看來,他是沒有膽量去見廖詩珈,才這麼早把我給叫出來的,就是想讓我陪他去見廖詩珈,我說:“就算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他悶悶地抽菸,只是搖頭。
最後,他還是跟我說,他想去見見廖詩珈。
我看他的表情,估摸著他不見到廖詩珈,估計是走也走得不安心,就說讓他給廖詩珈打電話。但他撥通後,那邊傳來的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就連站在他旁邊的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李天光苦楚地笑,“看來是註定見不到了。”
我心裡也挺不好受的,我想李天光應(yīng)該還是有些話想和廖詩珈說吧,也許是徹底做個了斷什麼的,我嘆息著說:“我知道廖詩珈的家在哪裡,我?guī)闳グ桑 ?
打心裡邊說,我不知道讓李天光和廖詩珈見面是對是錯,只是我想著應(yīng)該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guān)係,他們兩個總不至於會死灰復(fù)燃的,讓他們見見,了卻李天光這個遺憾也好。
我?guī)е钐旃猓チ肆卧婄焖謰岄_的那個飯店。
自從那次和左飛他們在這裡吃飯遇到廖詩珈之後,如今已足足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了,我中間沒有再來廖詩珈家裡的飯店吃過飯,但是,讓我驚訝的是,廖詩珈的媽媽,也就是老闆娘竟然還記得我。
我和李天光剛走進(jìn)去,她就衝著我笑吟吟地說:“帥哥,好久沒來了啊!”
她的臉上,有著故作的嗔怒,但整體來說還是極爲(wèi)熱情的,看著她的模樣,我突然感覺其實(shí)他們真的挺不容易的,做這種小生意,真的是要做到顧客就是上帝,可以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我跟李天光說:“這就是廖詩珈的媽媽。”
他有些緊張地喊阿姨好。我也是無語了,他都和廖詩珈分手這麼久了,竟然看到廖詩珈的媽媽還會這麼緊張。
廖詩珈的媽媽知道我是廖詩珈的同學(xué),也看出來李天光估計也是她同學(xué)了,連忙把我們就給迎進(jìn)去了,還給我們泡茶。我見李天光有些拘謹(jǐn)?shù)臎]有說話,就說:“阿姨,您先別忙活了,廖詩珈不在家嗎?”
她臉上的笑臉頓時僵住。
然後,她說:“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我看著她瞬間黯然下去的臉色,知道她應(yīng)該是知道的,看來,廖詩珈真的是去戒毒所了,只是廖詩珈的媽媽可能不願意我們知道這些而已。
我也沒有再說,畢竟談及人家的家醜不是什麼好事。
之後,我和李天光在那裡坐了會,然後就找個由頭出去了。離開前,我跟廖詩珈的媽媽說我們晚上會有幾個人過來吃飯,她笑著點(diǎn)頭說好。
到外面,李天光就問我說:“戚哥,你說廖詩珈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手機(jī)打不通,她媽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她到底是幹嘛去了?”
我說:“如果不是個好消息,你還想知道她在哪裡嗎?”
李天光眼神炯炯地看著我,顯然,他看出來我是知道什麼了。
我嘆息著,說:“廖詩珈吸毒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戒毒所裡!”
他的眸子瞬間就睜大了,然後驚呼:“吸毒?她怎麼會吸毒的?”
我看著他滿臉的焦急,也是無語了,廖詩珈那樣對他,他竟然還對她這麼在意,我以前一直都以爲(wèi)李天光是個猥瑣男,沒想到他談起戀愛來竟然是這麼的鐘情,我說:“在十天前,廖詩珈去我們幻城應(yīng)聘了,做陪酒小姐,我怕你心裡不舒服,就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她沒幹幾天,就和我們的顧客去開房去了,壞了我們的規(guī)矩,我去找她,她才告訴我說她染上毒癮了,是以前包養(yǎng)她的那個男的讓她粘上毒癮的。”
“操他媽的!”
李天光目呲欲裂,拳頭頓時就握得緊緊的,滿臉要噬人的表情。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見她的好吧,估計她現(xiàn)在也不想見到你,你們兩個,其實(shí)沒什麼可能了,你爲(wèi)什麼就不肯放下呢?”
李天光帶著哭腔說:“我是真的喜歡她啊!”
我見他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們在外面遊蕩許久,等到六點(diǎn)多,纔回到廖詩珈家裡的飯店,沒幾分鐘,羅飛和林懷銀也過來了,羅飛看到我,眼神也是複雜得很,我心裡也同樣是百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