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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猶豫

他好像有些疲憊,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張俊美的臉上還帶了些恍惚,彷彿還未從思緒裡出來。

“口渴,起來倒水。”祁安落回答道,頓了一下,她又問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幹什麼,要不要替你也倒一杯?”

顧西東應(yīng)了聲好,道:“睡不著,在想點兒事情。”他說著從沙發(fā)裡撐坐了起來。

祁安落唔了一聲,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他。她很清醒,完全沒有一點兒睡意。顧西東只看了一眼就別過了頭,過了那麼會兒,他才低低的問道:“是不是恨我?”

祁安落沒想到他會說這事,一怔,低低的道:“怎麼會?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

她這樣的回答倒是讓顧西東一愣,他有那麼瞬間的失神,隨即笑笑,道:“不怪我就好。”

一時間找不到話說,兩人都沉?了下來。顧西東喝完了杯子中的水,站了起來,重新拿了一個紅酒杯,道:“要不要來一杯?”

祁安落唔了一聲,他已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她。顧西東其實並沒有喝多少酒,一瓶紅酒還剩了大半。

客廳裡沉寂著,祁安落喝了一杯酒,才道:“西哥,你別多想。其實我更應(yīng)該謝謝你纔對。”

是啊,這些年來,他幫了她多少?多到她甚至數(shù)不清。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比真正的親兄妹還好了很多。祁安落有時候甚至在想。就算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哥哥,也未必能做到顧西東這般,那麼的護著她。

這種事情,其實明明是吃力不討好的,也只有他,纔會站出來。

顧西東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沉?了那麼會兒,才低低的道:“你相信我就好。那個姓寧的,是在刻意的接近你……”說到這兒,他忽然就頓住了。

他恍惚了起來。過了好會兒,纔看向了祁安落,道:“你的腦子裡……有些不好的記憶。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讓我讓你這輩子都不要在想起來。”

他自然是知道祁安落這麼大晚上的睡不著是爲什麼的,換成是他,如果別人莫名其妙的來那麼一出,他肯定不會有她那麼平靜。他選擇告訴她,是因爲她有知道的權(quán)利。

他的腦子裡忽然就浮現(xiàn)出厚厚的樣子來,姓寧的既然找上了門,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就罷休。後面肯定還會有糾纏,他得提前告訴她。讓她有個心裡準備。

顧西東的語氣沉重而壓抑,如果他早些發(fā)覺,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到底還是他辜負了她的信任。

祁安落像是被敲了一悶棍似的,好會兒也反應(yīng)不過顧西東說的話來。過了那麼久,她纔不敢相信的道:“西哥,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腦子裡,有一段記憶沒有了?”

她問得有些費力,同樣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記憶沒有了,她怎麼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顧西東點點頭。有些苦澀的道:“我原本是不想告訴你的……但你有知道的權(quán)利。你現(xiàn)在什麼都不用想,都交給我就好。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說到最後,他已是不自覺的將拳頭握緊。祁安落卻是茫茫然的,她完全想不到,自己的身上竟然還有那麼戲劇性的事。她試圖去回想,可都是空白的。關(guān)於那段記憶,她什麼也想不起來。

她茫然得厲害,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一時間完全沒有辦法去消化。這種事情,怎麼會是發(fā)生在她身上的?

她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祝雅時的情景來。鍾湛曾問過,她是不是和她認識。還有,另外一次,祝雅問她,是不是不認識她了。

那時候,她以爲她是和她認識的誰長得像,現(xiàn)在想起來,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還有寧緘硯,最開始遇見時,他的各種試探。祁安落像是掉進了冰窖裡似的,渾身忍不住的發(fā)冷。是了,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她閉了閉眼睛,忽然就想起了厚厚來。心臟像是被撰住了一般,疼得她無法呼吸。祁安落忽然就慌亂了起來,強迫自己停止去想……

她的額頭上在不知不覺間冒出了密密??的汗,頭像是被針扎一般,疼得她忍不住的伸手緊緊的抱住。

“怎麼了?”她疼得連臉扭曲了起來,顧西東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急切的問道。

胃裡在翻涌著,祁安落動也不敢動,斷斷續(xù)續(xù)的道:“西哥,給我,給我藥……”

顧西東在那一瞬間是六神無主的,聽到她提醒起來,纔想起去找她的包,去翻那止痛的藥。

祁安落的包是放在樓上的,他環(huán)視了一圈沒有看到,匆匆的跑上了樓。就那麼一會兒的時間,祁安落額頭上的汗液已經(jīng)大滴大滴的落下,疼痛幾乎讓她呼吸不過來。

她緊緊的咬住牙關(guān),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兒聲音。雙手緊緊的抱住痛,彷彿這樣能減輕一些疼痛一般。

越是忙越是亂,顧西東翻了好會兒纔將藥翻了出來。倒了兩片在手裡,以最快的速度衝下了樓。他著急得厲害,倒了水給祁安落,就道:“我們馬上去醫(yī)院。”

祁安落嚥下藥片,費了些力氣才說了句不用。然後繼續(xù)抱著頭。顧西東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似的,想伸手去給祁安落按摩一下頭,卻又不敢,怕增加她的疼痛。

祁安落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喘著氣兒道:“西哥,我沒事……一會兒,藥見效了就沒事了。”這樣的疼痛她是經(jīng)歷過的。她反而比顧西東鎮(zhèn)定得多。

顧西東緊緊的握緊了拳頭,懊惱的道:“都是我,我不該提起的。”他一點兒也沒有想到,會將她的頭痛引發(fā)。

祁安落擠出了個笑容來,低低的說了句沒事。他剛纔樓上樓下的跑著,驚醒了睡眠向來就淺的顧尹明和俞美虹。兩人披著衣服出來,看見雙手緊緊抱住頭的祁安落,俞美虹驚慌的道:“這是怎麼了?”

祁安落完全沒有想到會驚醒他們,想要說什麼,頭卻痛得她無法開口。顧西東也沒有想到會驚醒他們,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解釋道:“頭痛,已經(jīng)吃下藥了。”

俞美虹快步的走到祁安落的身邊,心疼的道:“怎麼會痛成這樣子?叫醫(yī)生了沒有?”

祁安落努力的擠出了個笑容來,道:“大姨,沒事。”

俞美虹心疼,趕緊的道:“別說話。”她在祁安落的身邊坐下,手用力的在她的頭上按摩了起來。

顧尹明則是著急的問顧西東到底是怎麼回事,顧西東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他是要立即打電話叫醫(yī)生的,但顧西東清楚她頭痛的原因,普通的醫(yī)生來,也不過是開點兒止疼藥。於是就說已經(jīng)服過藥了。過半個小時疼痛要是再不減輕,那就直接送醫(yī)院。

現(xiàn)在確實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顧尹明只得應(yīng)了下來。看著妻子替祁安落按摩頭。頭痛最怕的就是吵,儘管著急,他也竭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躁動,在一旁坐著,只是時不時端起茶杯泄露了他的著急。

大姨的頭最開始碰到頭是很很難受的,但漸漸的,她加重力氣,將那疼得頭皮發(fā)?的疼痛漸漸的壓了下去。祁安落那痛得扭曲的臉漸漸的緩了過來。整個人也虛軟了下來,將抱住頭的手拿開,虛弱的靠在了沙發(fā)上。

俞美虹鬆了口氣,按摩的手法漸漸的舒緩了下來,示意顧西東擰熱毛巾來替祁安落擦擦額頭上滾滾而落的汗液。

有了俞美虹按摩,藥漸漸的見效,疼痛一點點的漸漸的減輕了下來。祁安落繃緊的神經(jīng)身體也漸漸的舒緩了下來,整個人更像一灘爛泥。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見她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俞美虹輕輕的鬆了口氣,顧西東早抱來了被子,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

客廳裡的暖氣很足,並不冷。怕影響到祁安落睡覺,顧尹明將燈光關(guān)暗了,示意大家去一旁的小客廳說話。

關(guān)於寧緘硯的事,顧西東都告訴他了的。顧尹明的心裡百味雜陳,他壓根就沒想到,祁安落的身上發(fā)生了那麼大的事,而所有人都被矇在鼓裡。他疼惜不已,即便是寧家家大業(yè)大,可如果他們知道,絕對不會就這樣作罷,怎麼也要替祁安落討個公道回來。

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有用,在客廳裡坐下,他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祁安落什麼時候有了頭疼的毛病。

顧西東沒說話,沉?了一下,道:“是那次催眠後留下的病根……一旦想得太多,就會頭痛。”

他的話還未說完,俞美虹的淚水就掉了下來。這可真是作孽,她之前就已經(jīng)哭過一次了,顧尹明怕她眼睛紅腫引起老太太老爺子的懷疑,哄了又哄她纔沒哭的。

知道祁安落一直在受這種苦,她哪裡還忍得住。顧尹明有些無奈,低聲的安慰道:“別哭了,別吵到老爺子老太太。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是追究過往的時候,而是得想解決的辦法。”

哪裡是說不哭就能不哭的,最後還是顧西東道:“媽,安落晚上的時候沒有吃多少東西,你去給她熬點兒粥,待會兒她醒來讓她多少吃點兒。”

“好。”雖然知道顧西東是在轉(zhuǎn)移開她的注意力,俞美虹還是應(yīng)了下來,拿出紙巾擦著眼淚,往廚房裡走去。她怕她再聽下去,會更忍不住哭。

之前在書房,因爲時間問題,顧西東只是簡單的告訴了顧尹明事情的經(jīng)過。顧尹明的心裡還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問,往祁安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皺著眉頭道:“安落這頭痛的毛病,不能根治嗎?”

顧西東搖搖頭,低沉著聲音道:“我?guī)タ催^醫(yī)生,只能是止痛,慢慢的調(diào)養(yǎng)。”

事實上是什麼都別去想,保持心情輕鬆愉悅興許就不會疼。但現(xiàn)在……顧西東有些?然。

顧尹明沒有說話,雖說是要解決,但現(xiàn)在該怎麼解決。安落不是想小孩子,如果是小孩子,送出國,到別地方避幾年,興許就慢慢淡忘了……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忽然腦海中想到孩子,問道:“你說你當時見到安落事,是怎樣的?”

顧西東自然是知道他想問什麼的,又簡單的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一遍。當時接到祁安落的時候,他是要送她去醫(yī)院的,但她卻不肯。他一個大男人,哪裡能照顧得了她,找了一個體貼細心的保姆。

那保姆是有經(jīng)驗的,才伺候了兩天。就問顧西東祁安落是不是在坐小月子。顧西東壓根就沒往那邊想,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的心裡五味雜陳,不敢去深想。那保姆又唸叨著小月子坐不好留下的病根,顧西東自然不會去問祁安落,心情複雜的讓阿姨注意點兒。然後讓她什麼都別提。

猜測是猜測,但祁安落一直未提起過,除了去問寧緘硯,也無法得證。顧尹明的心裡五味雜陳,低低的道:“你大姨上樓去的時候聽到那孩子叫落落叫媽媽了……”

他說到這兒沒有再說下去,但顧西東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意思。他閉了閉眼睛,沉沉的道:“我去查查。如果真的是……”

只要祁安落想要,就算是不惜一切手段,他也要將孩子要過來。顧西東的心裡沉甸甸的,他不是沒有想到,他是不願意去想。即便是事實,潛意識裡,他也是不願意去承認的。

那代表著祁安落所受的苦。但,只有是,一切纔對得上。如果不是牽涉到孩子,她那時候怎麼會那樣的痛苦。甚至不惜讓自己忘掉一切。

她是絕望透了,無路可走了。這才走了那麼一條自欺欺人的路。對她來說,也許只有那樣,她纔有活下去的勇氣。顧西東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滋味。

顧尹明沒有說話,俞家的子嗣單薄,老爺子的膝下沒有男丁,就只有兩個女兒。而到了他們這一輩,膝下更是……

他沒有再下去,道:“查查也行,不過你別輕舉妄動,這是落落自己的事,得她自己做主。”

顧西東應(yīng)了一句好,兩人之間無話可說,就那麼沉?著。廚房裡很快傳來了粥的香味兒,顧西東到客廳裡看了看祁安落,見她睡得很熟,就對顧尹明和俞美虹道:“爸媽,你們?nèi)ニ以谶@兒守著。”

這上了年紀的人根本熬不了夜,別熬出什麼毛病來。俞美虹低低的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哪兒睡得著。”

顧尹明沒有說話,顯然也是這意思。顧西東擠出了一個笑容來,道:“睡不著也去閉目養(yǎng)養(yǎng)神。別落落醒來你們就又倒下了,那她得多愧疚。”

俞美虹胖,是有高血壓的。原本就熬不了夜。顧西東說著看向了顧尹明。顧尹明點點頭,道:“西東說得不錯,有他守著你還不放心嗎?我們?nèi)ニ伞!?

俞美虹遲疑了一下,還是應(yīng)了句好。讓顧西東也打會兒盹,這才和顧尹明一起回了房間。他們走後,顧西東就把客廳裡的燈關(guān)了。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

躺在了牀上,俞美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拿了紙巾不停的擦著。顧尹明嘆了口氣,道:“別哭了,眼睛會腫的。到時候落落看到又會胡思亂想。”

俞美虹的眼淚非但沒有止住,反而掉得更厲害,道:“她那時候纔多大,就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也沒個人可以幫幫忙,不知道她那時候會有多害怕。”

顧尹明又低低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妻子,道:“這不是都過去了嗎?”

俞美虹哽咽出聲來,道:“是過去了,可我一想到,我這心裡就跟是被挖掉一塊似的。你說她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她還是個孩子啊。我是說她怎麼突然就懂事了那麼多……”

她有些失控,要不是怕吵醒老太太老頭子,她就忍不住的要嚎啕大哭了。她那時候纔剛大學(xué)畢業(yè),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就經(jīng)歷了那種事。

顧尹明安慰不了她,就只有輕輕的拍著她。壓抑著的哭泣聲在臥室裡更是讓人難受。過了好會兒,俞美虹才停了下來,問道:“那姓寧的到底是什麼來頭?”

剛見到的時候她對寧緘硯是有好感的,但這會兒,除了恨就只有恨了。

顧尹明說了句不知道,思緒不由得恍惚了起來。寧緘硯那樣的人,出生必定不會差。都是兩家的差距太大。要不然,寧家怎麼敢這樣對落落?這是高攀,現(xiàn)在這年代,就算是不高攀,也有不少的矛盾。

就像他一個同事的女兒一樣,明明家境還優(yōu)越些,在家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裡的。但嫁到了人家去,同樣是什麼都做,因爲都不太會,沒少被婆婆嫌棄。後來鬧到了離婚,那婆婆才消停了些。

他從來都當祁安落像自己的親女兒一般,想到這兒,思緒一下子就停了下來。要想找一個靠譜的男人,善解人意的公婆,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前幾天電視上還放了,生產(chǎn)時難產(chǎn),竟然還有無視媳婦的性命,選擇保小的家庭。

顧尹明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翻來過去的更是睡不著。他也知道俞美虹是睡不著的,過了很久之後,才低低的問道:“你覺得西東怎麼樣?”

看透顧西東的心思的時候,他最害怕的是,他因得不到而不擇手段,傷害到祁安落。他雖是知道他的痛,忍不下心,但也不得不壓著他。怕因爲他的一念就毀掉一個家庭。

但現(xiàn)在,他卻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選。願意將落落捧在手心,知根知底,並且有他們在,別嫁到別人家裡放心多了。最重要的是,西東今天一整天的表現(xiàn),分明就是放不下的。只要落落答應(yīng),這就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

俞美虹聽到丈夫提出這提議,一點兒也不驚訝。苦笑了一聲,道:“我早就想過了。但現(xiàn)在提起,西東會不會覺得……”

顧尹明嘆了口氣,道:“那就隨緣吧。”

是啊,要是在以前,提起這個沒什麼。但現(xiàn)在,在這個關(guān)頭上提起,處理得不好,西東或許還會覺得他們是在逼著他。別到時候又鬧出什麼來,那就得不償失了。還不如隨緣。如果他依舊像以前一樣。他不再阻攔著就是了。

俞美虹也點點頭,眼睛又開始泛酸。顧尹明低低的道:“快睡吧,有什麼事情有我在。”

他輕輕的拍著妻子,俞美虹雖然睡不著,還是應(yīng)了句好,不再說話。到底還是熬不起夜的,她慢慢的睡了過去。

睡在身旁的顧尹明卻是一點兒也睡不著,腦子裡異常的清醒。他原本是想起牀去看看祁安落的,最終還是沒有。替妻子蓋好被子,也閉上了眼睛。

客廳裡的顧西東更是一點兒也沒有睡著,只要祁安落稍微動動,他立即就會坐起來查看。好在她睡得很熟,沒有一點兒醒來的跡象。

坐了那麼一會兒,他忍不住的想抽菸。他往沙發(fā)上看了一眼,走到了小客廳裡才點燃了煙。他並沒有開燈,只有煙火在黑暗中忽暗忽明,落寞悲傷的背影與夜色融爲一體。

睡到下半夜的時候,祁安落開始睡得不安穩(wěn)。大概是做了噩夢,嘴裡發(fā)出模糊不清的囈語。

顧西東低低的叫她她也沒有反應(yīng),反而更是驚恐。顧西東打開了燈,伸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臉叫著她。

祁安落過了那麼會兒才醒了過來。她的眼神是空洞茫然的,過了那麼會兒,才緩過來,看了看四周,虛弱的問道:“西哥你一直沒睡嗎?”

顧西東說了一句我不困,遞了一杯水給她,溫柔的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是做噩夢了,可她卻什麼都想不起來。祁安落不想讓他擔心,搖搖頭,喝了小半杯水,才問道:“大姨和姨父睡了嗎?”

她那時候累極了。就那麼就睡了過去。但睡過去之前的事情卻還是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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