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吃晚飯的時候,你好好跟鄧瑜珊道個歉。”左安安說道。
“我不幹!”李子欣不高興了。“是她先來扭我的手,也是她先來揪我的頭髮還想咬我!我打贏就變成我錯了?要不是我,就憑她,阿樂昨天晚上就得睡在髒東西裡了!我哪兒錯了?”
左安安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髮:“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沒有一定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在我們幾個當(dāng)中,唯一的標(biāo)準(zhǔn)就只是肖樂的想法。我也覺得你沒有錯,可你早上真不該用那種辦法刺激她的。”
她猶豫著是不是要把鄧瑜珊的背景告訴李子欣,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在這段混亂的關(guān)係當(dāng)中,她的年齡和身份讓她沒有辦法像李子欣她們這樣撕破臉去打一架,爲(wèi)了維護(hù)自己在肖樂心裡的形象,即使是已經(jīng)嫉妒成狂,她還得微笑著做出一副理解肖樂的樣子,還得繼續(xù)容忍他的花心。
有李子欣出來攪局也不錯,這樣至少能夠讓肖樂知道,有些事情是他沒有辦法擺平的。這樣當(dāng)有其他狐貍精再來誘惑他的時候,他就不得不考慮自己能不能應(yīng)付的問題。
但鄧瑜珊明明有著強(qiáng)大的背景,卻沒有用這個背景來對付和嚇唬李子欣,反而被她欺負(fù)了,在肖樂心裡,一定會對鄧瑜珊有著更多的憐愛和補(bǔ)償?shù)男那椤H齻€人當(dāng)中,很顯然未來鄧瑜珊將會有更多的時間和肖樂在一起,這種印象很有可能慢慢累積成一種優(yōu)勢,最終甚至把她和李子欣一起趕出局。
畢竟她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而且好像還是江海大學(xué)的明星學(xué)生,年齡也和肖樂相當(dāng),現(xiàn)在看起來,她會是肖樂最適合的婚姻對象。
這是左安安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李子欣是肖樂的第一個女人,這是她最大的優(yōu)勢,但她的出身又讓她在肖樂和左安安面前沒有辦法擡起頭來,對於左安安來說,沒有比李子欣更好的盟友了,她必須想辦法讓李子欣在這段關(guān)係中有一個相對穩(wěn)固的位置,這樣兩人才能夠一直聯(lián)手對付其他女人。
“你愛肖樂嗎?”她微笑著問道。
“當(dāng)然!”李子欣毫不猶豫地答道。
“那爲(wèi)了讓他開心一點兒,你委屈一下不行嗎?”左安安問道。“你越是不認(rèn)錯,那個女人就越可以裝可憐,肖樂也越容易被她騙走。這說不定就是她故意的,你看你這麼瘦,她怎麼可能打不過你?也許她就是故意輸給你,好敗壞你在肖樂心裡的形象。”
李子欣果然被她說服了。
“真是太可惡了!”她大聲地說道。“我明白了!安安姐,我不會讓她得意的!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肖樂知道左安安會幫他平息這件事情,但他卻想不到會是用這樣的手段,他放心地在這邊幫鄧瑜珊洗臉換睡衣,把她抱到牀上讓她休息。
“子欣她不是壞人,她只是沒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所以性格不像你那麼好。”他想盡辦法去消除鄧瑜珊心裡對李子欣的惡意。當(dāng)然他沒有把李子欣的故事完全告訴鄧瑜珊,只是告訴她李子欣的父親是個無可救藥的賭徒,而她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這讓她一直都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鄧瑜珊果然漸漸地就心軟了,她的性格里固然有好勝和惡劣的一面,但因爲(wèi)沒有吃過什麼苦頭其實卻是三個女孩中最單純的,就像與楊千帆認(rèn)識的時候,雖然一開始的表現(xiàn)很惡劣,當(dāng)她意識到楊千帆那樣做的理由,她馬上就反過來去向楊千帆道歉了。
“但她真的很壞!”鄧瑜珊大聲地說著,更多的卻像是在對肖樂撒嬌,她把自己被李子欣掐紫的地方給肖樂看,又讓他看自己被抓破,被弄得紅腫的地方。“她還揪我的頭髮!”
肖樂一點點輕輕拂過那些地方,溫柔地親吻著它們,鄧瑜珊的心情慢慢平復(fù)了下來,最後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肖樂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熟睡的面容,心中也慢慢安寧了下來。
每個女孩的睡姿都不同。
李子欣總是希望抱著什麼,她總是會緊緊地抱著肖樂的手或者是腰,自己睡的時候則會抱著枕頭、絨毛玩具,有時候甚至是被子,也許她內(nèi)心深處一直強(qiáng)烈地渴求著安全感,渴求著別人的照顧,害怕又被拋下,所以睡覺時也是這樣。和她睡在一起時總是很容易就感覺到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種依賴感。
孫瀾則喜歡咬著手指頭蜷成一團(tuán),就像是一個嬰兒,這或許是因爲(wèi)她剛強(qiáng)表面下其實是個單純而又渴望被愛的靈魂?但肖樂只是在旁邊偷偷看過她睡著的樣子。
左安安睡覺的牀一定要有一面靠牆,而且必須開燈,她的睡眠很淺,而且經(jīng)常做噩夢,只要一有什麼聲音她就會被驚醒,然後再也睡不著。她的牀很大,但她卻一直都會不自覺地縮到靠牆的角落,好像只有在那裡她纔會安心。
她睡著時會不自覺地皺著眉頭,不安而又驚慌,就像是被遺棄在荒野的小女孩。
肖樂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憐惜是不是很大程度上來源於此,但和肖樂在一起之後,她變得喜歡蜷到他的懷裡,睡眠也變得平穩(wěn)起來。這讓肖樂只要有條件都會去陪她,因爲(wèi)他知道她極度需要自己,即使不做什麼,至少能讓她安安心心地睡一個好覺。
他現(xiàn)在知道鄧瑜珊睡著時是極度放鬆的,她的身體張得很開,幾乎要把整個牀都佔掉,就像是個無憂無慮的男孩子。
肖樂很喜歡看她的睡臉,就像是天使那樣完美,微微帶著笑容,讓看著她的人也會放鬆和寧靜下來。
於是他也跟著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自己的手機(jī)鈴聲吵醒了,鄧瑜珊也揉著眼睛醒了過來,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是和肖樂睡在一張牀上時,她害羞地把臉藏到了被子裡。
“喂?”
“還不準(zhǔn)備吃飯?”左安安在電話裡問道。
肖樂用手在臉上揉了揉,問道:“幾點了?”
“快八點了。”
“我們馬上下來,咱們在大廳見。”肖樂答道。
“他們在睡覺?”李子欣隱隱約約聽出了肖樂的聲音裡帶著的慵懶。
左安安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定。
“死不要臉的臭三八!”李子欣於是罵道。
大廳裡的見面讓人感覺有點過於戲劇性了,李子欣聲淚俱下地向肖樂和鄧瑜珊表達(dá)了自己的後悔,表示以後一定和鄧瑜珊做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姐妹,還主動給了鄧瑜珊一個擁抱。
肖樂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鄧瑜珊已經(jīng)完全不再記恨,他便覺得沒有必要節(jié)外生枝了。
“你和子欣說了什麼?”點餐的時候他悄悄地問左安安。
“這是女孩子之間的秘密。”左安安笑著說道。“你放心,她再也不會那樣了。”
晚上分牀的時候又遇到了尷尬的局面,之前的幾天肖樂都是和蔣明濤睡一間,讓李子欣和鄧瑜珊睡一
間,但今天這個局面,還去和蔣明濤擠一間房似乎怎麼都不對頭。
但三個女孩,他究竟應(yīng)該陪誰?
“你陪陪子欣吧,下次見面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最後還是左安安解除了尷尬的局面。“正好我和瑜珊聊聊天。”
李子欣又是期盼又是心虛的表情讓肖樂又樂又恨,但剛剛一進(jìn)門,她就撲到他懷裡大聲地倒起歉來,讓他的心馬上就軟了。
“你是真心知道錯了?”
李子欣用力地點點頭。
兩人終於又睡到了一起。
“其實她也揪我的頭髮了。”李子欣小聲而又委屈地說道。“而且是她先揪的!”
“是嗎?”肖樂坐起來看著她翻給他看的地方。
“她還咬我,只是沒咬到!”李子欣繼續(xù)說道。“不然我也不會那麼生氣。”
“你又開始了。”肖樂搖搖頭說道,他早知道她不會是真心道歉的。
“錯了錯了!我知道錯了!可你喝醉了是我照顧你的!她什麼都不懂!”李子欣急忙說道。
肖樂覺得有點頭疼。沒有回答。
她只是安靜了片刻,便又爬到了肖樂身上。
“阿樂?”
“嗯?”
“你會討厭我嗎?”
“要是你還這麼壞我就會了。”
“都認(rèn)錯了還不行?而且是她先動手的呀!”
“你還說?”
“我不要你討厭我。”她在他身上爬啊爬,爬到和他面對面,然後開始吻他。
“我們來做吧?”她低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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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大學(xué)籃球隊的親友團(tuán)讓高業(yè)很頭疼,肖樂一個人就佔掉三個位置姑且不提,他覺得她們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個樣子真的影響非常不好。
這場比賽是全國轉(zhuǎn)播,高業(yè)真的沒有辦法想象,如果有好事的記者把這作爲(wèi)一則新聞報道出來,人們會怎麼看待肖樂,怎麼看待他這個帶隊的教練,怎麼看待江海大學(xué)。
但他對此毫無辦法。
左安安算是稍微內(nèi)斂一些了,她只是拿著一個塑料喇叭坐在中間,但分坐在她左右兩側(cè)的鄧瑜珊和那個李子欣就像是在比賽一樣,比賽還沒有開始她們就已經(jīng)開始預(yù)熱,吸引了無數(shù)的眼球。
“阿樂!加油!”
“肖樂!我愛你!”
甜美的叫聲此起彼伏,加上她們?nèi)齻€本來就引人矚目的姣好容貌,許多攝影記者都把鏡頭對準(zhǔn)了他們。
“那兩個女的是幹什麼的?”齊魯?shù)V大的主力小前鋒薛武很不爽地問道。
“看樣子應(yīng)該是江海大學(xué)哪個隊員的親友團(tuán)。”主力得分後衛(wèi)王大有說道。
“真煩人。”薛武說道。“讓她們閉嘴好了!”
“你又要來?”王大有笑著問道。
此時還是雙方隊員練球的時間,觀衆(zhòng)也都還沒有完全進(jìn)場,但人們卻看到一名身穿黃色隊服的隊員運(yùn)球向江海大學(xué)籃球隊那邊的籃筐跑去。
“這邊是我們的練習(xí)區(qū)……”蔣明濤以爲(wèi)他跑錯了地方,出聲提醒道。
但那個人卻把球高高向籃筐拋起,隨後身體如同彈簧一般高高跳起,右手抓住空中的籃球,如同風(fēng)車那樣掄了一圈。
灌籃!
場上鴉雀無聲,片刻之後徐暢的怒罵打破了寂靜。
“你麻痹!找死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