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著旁邊哼著小曲不時翩翩起舞的萱萱,擡頭看著天上明月,走在僻靜的林間小道上,我突然覺得人生最美的事情不過如此。

月明星稀僻靜夜,美人如畫舞林間,周遭氤氳浮隱現,剎那仿似到天國。

過了整整六年提心吊膽的日子!

只有今夜,是我睡得最爲香甜的一夜。

呼呼!

我呼吸間似乎都能聞到萱萱身子上漂來的那股少女純香,夢裡似乎都能聽到那‘咯咯’的笑聲。

笑聲清脆悅耳,沒有受到濁世的污染,是那般的動聽迷人。我聽著,睡得更香甜了。

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五點半。

我一到這個點,就本能的睜開了一雙眼。

從來沒有睡得這麼安穩過,我感覺渾身舒泰,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咦?!這是什麼?”

我手伸出來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我心中疑惑,忍不住把手再次伸了進去,捏了捏:“什麼玩意?怎麼這麼軟?”

“啊!”

很快,一道尖叫聲劃過晨曦,隨後便聽到一道少女的怒吼:“流氓!”

啪!

我躲閃不及,被扇了一巴掌,我還沒有醒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覺腰間一痛,整個人已經不受控制的從牀上滾到了地上。

砰!

登時摔了個狗啃屎。

“是誰踢我?”

我額頭上青筋鼓脹,抹了一把臉,陰沉著臉站起。

“是我!”

萱萱從牀上站起,‘虎視’我,嘴巴翹得老高,氣呼呼的,她酥白小手指著我:“你竟然敢對我動手動腳!可惡!葉默,沒有想到你會是這種人!”

說到後面,眼圈泛紅,滿臉委屈相。

我本來氣得要死,正要狠狠教訓萱萱一頓,但見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登時熄火了。

我掃了她胸前那有些皺巴巴的衣服一眼,再捏了捏手掌,瞬間明瞭自己剛剛觸碰到的地方竟然是……

“咳咳……”

我無比尷尬地抽了抽鼻子,咳嗽了兩聲,想要道歉,但看到萱萱嘴角的那一抹壞笑,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喂,萱萱!我昨天就跟你說了,不要睡我的牀!你怎麼半夜又爬了過來!我沒有教訓你,你反倒先扇我巴掌!還踢我一腳!”

我頓了一下,接著說:“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我的錯!我勸你以後不要再爬上我的牀了。要是哪一天我又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到那時你哭爺爺告奶奶都沒用!”

“你,你沒有憐香惜玉之心!你不是男人!”

萱萱氣急:“再說了,整棟樓層除了你這有牀有被子,別的地方哪有?難不成你要我睡地板?可惡,我就知道你這人最可惡了!”

“你又不是人,不睡覺對你有什麼關係?”

我聳了聳肩,開始穿衣穿褲子。萱萱的那一巴掌,有可能是剛剛睡醒,力氣並不大,葉默並不覺得多疼。

“葉默!你要本姑娘說多少遍。我是人!是人!不是鬼,也不是什麼髒東西!我是貌比天仙的人!”

“我不信?！?

我開始洗簌:“反正你不是人?！?

“可惡啊!氣死本姑娘了!”

萱萱氣得跳腳,踩得牀‘咯吱咯吱’作響。

“等下牀壞掉了。你連地板都沒得睡!”

“……”

日復一日的送報紙生涯完畢後,又到了上課的時間點。

“葉默,給你吃!”

那個胖胖的有點嬰兒肥的女孩又在校門口等我,她今天的早點換了花樣,是一個大大的紅蘋果。

她看起來有些侷促,臉頰兩邊有兩朵胭脂雲,但還是鼓著嘴巴,大著膽子把蘋果遞到了我的跟前:“我已經洗好了。給你。很好吃的。”

我搞不懂這個有點胖有點可愛的女孩子爲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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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幾次了?

我已經記不清了。好像讀高一的某段時間開始,這個女孩子就每天堅持給我送早點,儘管我一次都沒有吃過,但她還是沒有放棄過。

昨天我吃了一點她送得早餐,她到現在還有些激動,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似一個深情看著丈夫的妻子。我皺了皺眉,掃了眼嘟著嘴巴看天的萱萱一眼,視線一轉,落到了胖女孩的身上,我靜靜看著她,良久,我嘆了口氣,接過她的蘋果:“謝謝你。”

“不謝不謝。這是我應該做得。”

胖女孩激動的手舞足蹈,差點摔地下跌一個跟頭。

“你應該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