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質真差。”
“廢……話，你……看我……穿什麼？皮鞋……”我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我還沒能回過氣，孫魔女已經開始往外走……直走到外面的露天停車場，上了她那輛寶馬的副駕駛座。我上駕駛座，隨即嗅到一股芳香，同樣出一身汗，孫魔女身上散發出的是芬香，我身上則是汗臭，有點鬱悶。
“開車。”孫魔女冷冷道。
“往那開？”我望了望兩邊馬路，辨別回市區的方向。
“直開。”
一路往前，現在是九點二十，送完孫魔女回家應該能趕上幫馬小瑩搬家。
“往左拐。”
“左？你確定？”靠，左邊馬路並非回市區。
孫魔女瞪眼睛。
越開越荒涼，我心裡發毛啊，問孫魔女，她肯定不鳥我。該死，這麼開下去必定趕不及回市區，趕不及回市區我就失約，而且我隱隱覺得不單單失約那麼簡單，還要失去一些別的東西。
“孫總，到底要去那？”繼續開了幾分鐘，我忍不住問。
“往右。”
往右，我看見一個俱樂部，恆太俱樂部，賽馬場。
在疑惑中下了車，我以爲孫魔女帶我去賽馬，誰知道帶我進柔道館，而且換上柔道服。當然，我們是分開換的，我倒想一起換，要孫魔女願意才行。
忽然，我電話響了，是馬小瑩。
“沒起牀？”
“起了，在郊區。”
“那……？”
“你等我一下，我會趕回去的。”我有點心虛，我怎麼趕回去？
“好。”
電話掛斷，追上走前面的孫魔女，她已經走近一號場館。
“等下有個韓國人，你要用最快速度打敗他。”追上以後，孫魔女對我說。
“什麼？”感情是拉我來打架？
“你不是會玩柔道？”
“不是，我沒時間，我……”
“我看你挺閒。”
“不是啊孫總，柔道我就偶爾玩玩，你弄一高手……”
“放心，不算高手。”
進了一號場館，立刻看見兩男一女三個人，統一穿柔道服。其中一個男人相貌一看就能確實是孫魔女所說的韓國人，尤其那雙單眼皮眼睛最明顯，不過他會說國語，而且蠻標準。另外一個男人則是個中國人，與孫魔女認識，至於那個女人，大概是韓國妞，秘書之類的。
“孫總好。”
“全部長好。”孫魔女微笑與韓國人握手，然後又和另一個男人打招呼，“周總。”再然後介紹我，“這位我朋友，李先生。”
“哦，李先生。”韓國人先和我打招呼，隨後握手。
“不錯，看著就覺得可以。”這句話周總說的，和我握手的時候。
隨便聊了聊假期、天氣之類的爛話題，然後登上場館中間的一個小平臺，算一個賽臺吧，踩上去非常柔軟、舒服。
“全部長，這次什麼規則？”擺好陣勢，孫魔女問全部長。
“你
看著定，反正什麼規則我都能贏，我已經贏過一次，不是麼？”韓國人說話很囂張，偏偏表情溫和，不令人反感。
“那就乾脆一點一局分勝負。”孫魔女語氣平和，但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其實已經動怒，或許因爲之前找來的人讓全部長虐的很慘吧。媽的，這麼說來……這個破全部長應該有兩下子，不知道我能不能應付。
全部長確實有兩下子，一靜一動敏捷凌厲，但不足以對我造成太大威脅，因爲他力量小，過於技術型。我也是技術型，我的優勢是結合了充足的力量，這是打小在農村生活鍛鍊來的。我們村子非常貧困，幾年前連用上自來水都那麼奢侈，只有水井，冬天井水供應不足甚至要到山裡挑，一趟來回就要半個小時，所以每趟都儘可能多挑。
相互試探了幾分鐘，我對全部長的實力有了一個概念，全部長卻沒有摸清我的實力，我刻意隱藏著，因爲要贏就要出奇不意。我調整好姿勢，故意賣了個破綻讓全部長誤以爲有機可乘，然後閃電般使出絕招，直接把全部長整個人摔出去。
在全部長即將要摔個狗吃屎的瞬間我用力拉住他衣領，沒讓他摔的太難看，算保留幾分面子吧，畢竟場館內多了一些其它人。這些人剛剛走進來，不過就在我做出這一系列動作的同時，傍邊的孫魔女露出一副很不滿的神情，所以我立刻又象提小雞一樣提起全部長，利用腰力旋轉了一圈再次摔出去。
其實我使了巧勁，全部長絕對可以借這股巧勁平衡身體，只是行外人不可能看清楚，包括孫魔女在內，一切就只有我和全部長心知肚明。這不，全部長在地上滾了一下而已，並不算十分難看。
“全部長，承讓了。”孫魔女搶了我的臺詞。
“願賭服輸，就讓你百份之三個點。”全部長向我投以感激目光。
“錯，是百份之五，昨天說的。”孫魔女提醒全部長，“百份之三是前天。”
“算了算了，隨你便。”全部長用韓語呢喃了一句，貌似罵髒話吧，然後忽然笑了，“孫總，李先生不會是職業選手吧？這對我欠公平哦。”
“全部長，李先生的確是我朋友。”
“當真？”全部長不相信孫魔女，轉向我，“李先生，你說。”
“全部長，我絕對把孫總當朋友，至於孫總是不是把我當朋友，呵呵……”
“算了，我信你。”全部長忽然小聲道，“剛剛謝了！”
我笑笑！！！
洗完澡，手機再響，這次是短信，馬小瑩發的，只有五個字：我自己搬了。
我嘆了口氣，回覆了三個字：對不起。
在女更衣室外面等了十多分鐘纔等到孫魔女走出來。孫魔女已經換過另一身衣服，牛仔褲，寬大的T恤，戴著一副做工精細的墨鏡，清爽靚麗的模樣。我第一次看見孫魔女打扮成這樣，不過孫魔女這種氣質型的美女，怎麼打扮都韻味不失，性感萬分……
“什麼味？”孫魔女嗅了嗅，“你沒洗澡？”
“洗了。”
“怎麼一股臭味？”
“拜託，我沒衣
服換。”你以爲你啊，車裡放那麼多衣服。
“給你買。”
我假笑。
“我這人很公平，你幫了我，我一定報答你。”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況且，我現在很餓。”來之前沒吃早餐，加上剛纔與全部長玩兒了一手消耗掉不少體力，我現在走起路來感覺有點軟飄飄的。
“那，請你吃早餐？”孫魔女心情不錯，我打贏之後一直不錯，“想吃什麼？”
“隨便，麪包就行。”
孫魔女盯著我看了好一陣，忽然嫵媚一笑，她這種笑容令人無所適從。
在孫魔女引領下駕駛著車子左拐右拐，最後停在一家港式餐廳門前。這家餐廳竟然座落半山腰，風景怡人、鳥語花香，俯瞰而下是川流不息的大馬路，有種你自忙碌我自逍遙的享受感。這絕對是有錢人消遣的地方，距離市區雖路途遙遠，但市區卻找不出一家相同的餐廳，任何時候都是，物以稀爲貴。
走進去，餐廳內顧客不多，顯的十分寧靜。
坐下，要了幾份正宗港式糕點，一份湯。其實我想著吃飯，孫魔女不鳥我。
糕點端上來，我把各份都嚐了一口，坦白說，味道不怎麼好，或者是我吃不習慣的緣故，我總覺得我們農村弄那些大大的煎餅味道更棒。當然啦，我從來不挑食，也不具備挑食的基本條件。
孫魔女只是隨便吃了一些，坐在我對面翻雜誌。這個餐廳最獨特之處就是每個桌子傍都有書架，提供當天的各種報紙、書刊，桌子與桌子之間用幾面屏風間隔開，沒人會騷擾你，反正很舒適，而且整個空間飄著一股芬芳，後來我才知道角落裡點了香薰爐。
上了一趟廁所回來，孫魔女連坐姿都沒改變。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我可沒打算繼續跟孫魔女耗下去，可是剛想說話電話就響了起來。聽完電話後甚至我整個人都傻了，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小博，你爸快不行了”。
“李博。”孫魔女拿雜誌在我眼前晃，“瘋了你？”
我反應過來，抓起桌上的汽車鑰匙就往外跑，跑出幾步發現不對，又返回。
“送我去火車站。”我搶過孫魔女的雜誌扔掉，拉著她往外跑。
“放手。”孫魔女甩開我，“你搞清楚，我不是你司機。”
“我不想跟你廢話，我爸現在出事了，我必須馬上回家。”我發覺自己手指都在發抖，而由於心急如焚，我不介意衝孫魔女大吼。
“你家那兒？”
“泰興。”
“市區？”
“農村。”
“你現在去火車站至少要一個小時，買票等車加上路上耽誤的時間至少五六個小時以後你才能回到家，要快只能開我的車。”孫魔女總能把事情算得滴水不漏。
“謝謝。”我剛想跑，可轉而一想自己不認識路，“我不認識路。”
“車上帶導航，笨蛋。”孫魔女一臉氣憤，“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我心裡急噪，也沒去考慮到底妥當不妥當，總之可以用最快時間回到家就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