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時一聲慘叫在瓦西里身邊響起,瓦西里一看,原來是剛纔在他旁邊的上等兵此時正躺在他的旁邊的血泊裡大聲嚎叫:“我的腿!我的腿啊!”
瓦西里看著身邊士兵大腿被炸出的森森白骨,只覺得胃部一陣抽搐,終於忍不住趴在一旁,把今早吃的早餐都嘔吐了出來。
這時,瓦吉姆少校的聲音在陣地上響起,“勇敢的士兵們,敵人已經開始向我們發動了進攻,我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開火!”
隨著少校的命令下達陣地上響起了“碰碰”不太密集的槍聲,畢竟一個才三百多人連機槍都沒裝備幾挺的地方守備部隊能有多強的火力呢?
瓦西里手裡緊緊的攥著步槍,盯著前方,心裡怦怦的跳著,聽著旁邊的槍聲,腦子一片空白的他對著前方“砰砰砰”的亂放一氣,根本就不知道子彈打到了那裡。他感覺耳邊到處都是呼叫聲,槍聲、炮聲、訓斥聲、慘叫聲在他的耳邊響成一片。
洪錢雲帶著連裡的弟兄貓著腰跟在‘西北虎’的後面不斷的向著前面的敵軍陣地開槍。前面的敵軍火力不強,經驗豐富的他從剛纔的槍聲裡就可以判定前面的敵軍人數絕不會超過一個營。不過也不排除他們還有隱藏的火力點的可能。
“三排注意,跟著坦克向右攻擊,二排向左!注意敵人的隱蔽火力點。”在洪錢雲的指揮下,六連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攻擊。
這時,洪錢雲發現前方三百米處的敵軍推出了一門火炮,那碩大而黑洞洞的炮口立刻提醒了洪錢雲,那絕對是一門口徑超過了一百毫米的大口徑火炮。看著那指向己方的炮口,洪錢雲只感到眼皮一緊趕緊大聲的喊道,炮擊快趴下!
“轟”一聲巨響傳來,洪錢雲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聾了,四周的景象都模糊起來,費力地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洪錢雲猛的晃了晃腦袋,才發現剛纔還在自己前面的那輛‘西北虎’的炮塔已經被炸飛了一邊,只有那渺渺的青煙告訴他,這輛坦克曾經存在過。
“狗曰的,誰能告訴我,他們哪裡來的重炮!”憤怒的洪錢雲的拳頭一把砸到了泥土裡。
是的,這就是瓦吉姆少校留下來的殺手鐗,那是一門1931/36A-19型一二二口徑的野戰加農炮。
他是一款一九三六年才服役的新型野戰炮,原本瓦吉姆少校的步兵營是沒有資格裝備這種新型火炮的,但是前段時間一個炮團路過此地時這門炮的輪胎正好壞了,就被瓦吉姆少校軟磨硬泡的留了下來。瓦吉姆少校和他的士兵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門重達兩噸的火炮搬到了陣地上,這可能也是瓦吉姆少校作爲軍人的預感吧,今天他就用上了。
“太棒了!”看到對面被炸燬的華夏軍的坦克,瓦吉姆少校興奮得一揮手,趕緊命令士兵們轉動炮口向著下一個目標開炮。
“快,快裝彈藥,放!”隨著瓦吉姆少校的命令,又一枚炮彈脫離了炮口向前方射去。
“嗚轟!”又是一聲巨響在洪錢雲附近響起,洪錢雲發現炮彈擦過了一輛坦克的旁邊打到了幾名士兵的隱蔽點,那幾名士兵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混蛋,快乾掉那該死的狗雜種!”目眥欲裂的洪錢雲指著前面那門火炮嘶聲力竭的喊道。
附近的坦克趕緊轉動了炮塔,指向了那門火炮的方向。
“好!太棒了,就這麼幹!繼續開炮!”瓦吉姆少校看到僅僅兩炮就讓對面華夏軍隊的攻擊陷入了停頓,不由得心中大喜,趕緊下令士兵們繼續發射。但是他忘了在後世裡蘇俄軍隊和德軍的交戰中蘇軍把這種把火炮直接推到距離敵軍三百米後纔開炮的行爲有個雅號,叫做“永別了祖國!”
“快快快趕緊裝彈!”
“咣噹!”火熱的彈殼被退出了炮膛,士兵趕緊把新的炮彈裝填了上去,合上了炮栓。
“準備!”瓦吉姆少校把手舉了起來正要落下,他突然驚訝的發現前面的幾輛坦克的炮口都指向了自己,幾個炮口火光一閃,隨著數聲劇烈的爆炸聲,這就是留在瓦吉姆少校腦海裡最後的景象。
蘇軍陣地上這門唯一的火炮被炸燬後,就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洪錢雲他們的重武器了。被徹底激怒了的洪錢雲通過了步話機請求再次向敵軍陣地進行炮火覆蓋,而這次進行炮火覆蓋的可不是剛纔的一零五榴彈炮了,剛剛架設好的數二十四門一五五毫米的M五九大口徑重炮立刻開始發出了怒吼。
當二十分鐘後洪錢雲帶領著連裡的弟兄們跟著坦克上了蘇軍陣地時,發現整個陣地只剩下了十多名被震的神經有些失常的蘇軍士兵,其他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擺在陣地上,大部份人都是被炮彈的氣浪給震死的。
“連座,這裡還發現一個活著的人,不過它穿著的是平民的衣服。”這時一名士兵手裡正拖著一名打扮邋遢,被炮火薰得看不出面容的人。
來了俄國這麼久,一零三步兵師的人或多或少都會點俄語,洪錢雲艸著並不太熟練的俄語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瓦西里”
看著這名戰戰兢兢這能勉強看出是名男姓的斯拉夫人,洪錢雲現在心情很不好,手裡的索米/31指著他冷酷地問道:“你怎麼穿著平民的衣服,你是怎麼來到戰場的?”
“我是被他們逼著來的,我不想上戰場,我不想死啊!”在槍口的面前和死亡的威脅下,瓦西里終於崩潰了,他噗通的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一個聲音傳進來的同時一名中校也走了過來,原來是趙全有上來了。
“報告團副,我們發現了一名平民!”他說自己是被硬拉來協同防守陣地的。
“是的,我們都是被他們用槍逼來的,他們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來。我再也不想打仗了,我只想回家好好的跟我的父親種田你們放我回去吧!”陶陶大哭的瓦西里泣不成聲的哀求道。
看著周圍還有幾名穿著平民服飾的屍體,趙全有就全明白了。
“好了!”趙全有眉頭一皺,說道:“他只是一個平民而已,放他回去吧。”
“是!”洪錢雲推了這名幸運的少年一把,嘴裡罵道:“便宜你了,快滾吧,記住以後不要再當兵了,要不你就死定了!”
瓦西里乍一聽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著前面的兩名華夏軍官,腳下象是灌了鉛似地,賣不動步。
趙全有看到此景不由得笑罵道:“你還不快滾!下次可不要再讓我們抓住了,到時候可沒人會這麼好心放了你!”趙全有的俄語經過了他俄羅斯媳婦麗莎的薰陶,可是比洪錢雲那二把刀強多了,瓦西里這回可是聽懂了,求生的意志促使他用盡了全力轉身向後奔去,這一刻他向上帝發誓,他以後再也不當兵了,他要接過他父親的農具一輩子當一個老老實實的農民。
趙全有和洪錢雲看著瓦西里飛奔而去的身影不由得撲哧一聲都笑了,笑畢後洪錢雲問道:“團副,那這十幾名俘虜怎麼辦?”
“恩!”趙全有眼中寒芒一閃:“有俘虜嗎?我怎麼不知道呢?洪錢雲你小子腦子是不是壞了!”說到最後趙全有的話簡直就是從牙縫裡撕出來的。
“是,沒有抓到俘虜!”想到了剛纔被炸上了天的坦克和那十幾名犧牲的兄弟,洪錢雲眼裡頓時兇光一閃,掏出了腰裡的M1911手槍向著旁邊走去。
不一會從附近一座被炸塌的防炮洞旁傳出來了一陣M1911手槍那特有的沉悶聲
“建明啊,部隊剛剛傳來消息,阿塔馬諾夫卡小鎮已經被一零三師佔領了,敵軍一個營三百多人無一漏網,全部被殲。”赤塔的指揮部裡,白崇禧拿著一封電報走進了蘇童的辦公室向蘇童笑道。
“恩,”蘇童點點頭:“這個阿塔馬諾夫卡小鎮是我們向海參崴方向進攻的關鍵點,佔領了這裡對我們來說就等於是在東邊建立了一個橋頭堡。這裡也是蘇軍游擊隊的一個聚集點,佔領了它也可以壓縮他們的生存空間嘛!”
提到游擊隊,白崇禧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游擊隊就象一個跗骨之蛆,陰魂不散怎麼都甩不掉。只要你一不注意他們就象幽靈一樣鑽出來搔擾你的後方,今天炸一輛車,明天炸一棟橋,造成的傷害雖然不大,可它卻是很是噁心人,白崇禧上任以來也爲它很是傷了一番腦筋。
“好了,我們不談這個游擊隊,這個問題我們遲早會把它解決的。”蘇童笑道“現在我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有什麼事比我們做好向東進發的準備更重要的事情呢?”白崇禧好奇的問道。
“就是這個!”蘇童把一張報紙啪的放在了桌上厲聲道:“一定要把它先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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