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的意思是說請洛哥出面,幫我們調(diào)解一下?”
中哥皺眉問道。
王雷點了點頭道:“沒錯!如今我們首先最需要解決的是那小子跟我們兩人之間的恩怨,如果我們兩個聯(lián)手的話,倒不是真的怕了他,但是如今事情已經(jīng)驚動了警察廳,甚至警察部,這個時候再鬧起來的話,鐵定是大家都討不了好果子。所以……我們要跟那小子先講和,再好好商議怎麼把這件事情的尾巴掃乾淨(jìng)!”
中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如今洛哥已經(jīng)很少過問江湖上的事了,你請得動他嗎?而且……我雖然沒見過那小子,但是我覺得他應(yīng)該沒那麼好講話,而且就算他肯跟我們講和,我們也可以適當(dāng)?shù)慕o他陪個罪,但是這一次死的人中,有一個是金大富的獨生子,這傢伙本就極爲(wèi)護(hù)短,死的又是他唯一的兒子,你以爲(wèi)他有那麼容易善罷甘休嗎?”
王雷聽完他的抱怨,倒是絲毫不急的微微笑道:“中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洛哥如今雖然已經(jīng)很少過問江湖上的事,但是誰也無法動搖他這個羊城教父的地位。如果我們兩個一起聯(lián)名去請他的話,這個面子他應(yīng)該是會給的,最主要是……那小子可是北方過來的!”
中哥聞言心中微微一動,豁然擡頭道:“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有可能是青幫的?”
王雷搖了搖頭道:“這個倒未必,但是誰又能肯定他不是呢?”
中哥也是混老成精的人了,一聽就明白他的話中意思,頓時用一隻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沉吟道:“這個辦法倒是使得,青幫的人自從建國後,就徹底的退出了南方這邊,如今過來鬧出這麼大的事,我想洛哥斷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王雷附和的笑道:“正是如此,我想那小子就算真的是青幫的人,也要賣洛哥幾分面子吧?除非他準(zhǔn)備挑起南北地下勢力的大戰(zhàn),至於金大富……根本就不足爲(wèi)慮!”
說著很是不屑的用鼻子嗤了一下,然後繼續(xù)道:“到時候大不了叫一個人出來扛了這事,或者乾脆一股腦的讓那小子背了,反正這人本來就是他殺的!”
中哥似乎也鬆了一大口氣道:“算了,我們這也只是未雨綢繆,等那小子過了警察那關(guān)再說,如果他連警察那關(guān)都過不了的話,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裡瞎考慮那麼多了!”
王雷猶豫了一下才道:“我想警察那裡應(yīng)該難不住他,歐陽家族的人一定會出面的!”
中哥頓時唬了一跳,瞠目結(jié)舌道:“什……什麼?他……還跟歐陽世家有關(guān)係?”
事到如今,王雷也沒必要跟他再隱瞞了,點了點頭道:“昨天在龍城裡,我確實看到歐陽倩跟他在一起,兩人八成是有一腿的!”
中哥看他還一副淡淡定定的模樣,頓時氣得不輕,直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他,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我操你奶奶的,你腦袋被驢踢啦?看到歐陽倩在那裡你還開槍?”
王雷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道:“歐陽倩又怎麼樣?當(dāng)時騎虎難下,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管如何都會把歐陽家得罪的,所以……”
中哥猛翻白眼道:“所以你就想連歐陽倩也一起幹掉是不?”
王雷倒是急了,連忙分辨道:“天地良心,我可從沒這樣想過,我當(dāng)時還對她客客氣氣的,打算把那小子幹掉後請她吃飯的!”
中哥捂著額頭無力的呻吟一聲,原本就已經(jīng)夠複雜的了,如今又有一個歐陽世家的介入,不用說,想要利用白道的勢力驅(qū)虎吞羊來幹掉那小子,已經(jīng)不太現(xiàn)實了。有了歐陽世家做擋箭牌,別說警察廳了,就是警察部也都不得不考慮一下歐陽家在華夏的影響力。沒想到這個桀驁不遜渾身是刺的傢伙,背後還有歐陽家族在撐腰……哎!頭痛,我他媽圖個什麼,攬了這麼一堆破事上身?
不知不覺,日上三桿,羊城警察局的楊局長帶著幾個幹員心急火燎的趕到了位於黃華路一棟足有十八城的辦公大樓,在威風(fēng)凜凜的大門口掛著五個方正的大字:粵省警察廳!
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廳長辦公室,在門口敲了敲門立正道:“報告,楊建國前來報道!”
“進(jìn)來——”
一個威嚴(yán)而又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楊建國帶著幾個手下推門而進(jìn),只進(jìn)喏大的辦公桌裡,坐著一個身著警服,看起來年紀(jì)比他還要大上七、八歲的老者,因爲(wèi)長期居於上位的原因,言行舉止威嚴(yán)盡露。
不過,對於面前的老部下,廳長臉上的線條倒是柔和了不少,看到對方又要敬禮,連忙擺了擺手道:“得了!得了!少整那一套一套的,有事說事!”
楊建國微微一笑,跟幾個手下在客座上坐了下來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大堆連夜打好的材料道:“樑廳,關(guān)於昨天晚上龍城槍殺九人一事,一接到報案後,我們立即按照您老的指示,成立了專案小組,經(jīng)過仔細(xì)調(diào)查,如今案情已經(jīng)基本明朗,目前有重大嫌疑的是本市市民王雷和一個外地人,現(xiàn)在聽候您的指示!”
他身爲(wèi)羊城警察局長,對於王雷是經(jīng)營什麼路數(shù)的,心中也是知曉一、二的。同時也知道對方在本市有著很深厚的背景,遠(yuǎn)遠(yuǎn)不是自己一個局長能夠動得了的。更奇特的是,另一個人的背景似乎更不簡單,所以只有早早的報上來,等上級處理……
果然,廳長樑偉藝聽了他的報告後,眉頭忍不住微微皺了一下,立即斷然道:“管他是誰,立即申請逮捕令,抓回來再說!”
楊建國下意識的回了一聲“是”,隨即又梢了梢頭乾乾一笑道:“樑廳,這裡還有一個外地人,此人的嫌疑比之王雷還要大,但是……他的檔案卻是有點奇特,而且我們經(jīng)過調(diào)查,已經(jīng)初步鎖定對方跟上次涉及歐陽世家的鬧市槍殺案是同一人!”
樑偉藝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沉吟半晌才猶豫著問道:“這人——是叫趙正鋒吧?”
楊建國回道:“是的!”
樑偉藝當(dāng)然知道這人,上次的鬧市槍殺案,其死亡的人數(shù)絲毫不下於本次的案件,而且性質(zhì)更爲(wèi)惡劣,但是卻雷聲大雨點下,案情很快就明瞭:歐陽家的歐陽倩小姐在鬧事遇到兇徒襲擊,被其保鏢一一擊斃,很快就落了案,就連樑廳長也感到很無力。
不過……他跟歐陽霆老爺子的關(guān)係向來很好,既然歐陽家都沒找他哭訴,他也樂得讓此事結(jié)案了。
沒想到這一次的事情,居然又牽連到了歐陽家。
想到這裡,樑偉藝問道:“這個……趙正鋒到底什麼來頭,是不是歐陽家的保鏢,難道又是有人打歐陽倩的主意,被其保鏢擊斃的嗎?”
楊建國猶豫道:“這個嘛——以事發(fā)當(dāng)場的線索來看,我們倒是也把這個情況考慮在內(nèi)了,但是鑑於歐陽家的影響力,我們打算給您老彙報後,再遵照您的指示,是否要去歐陽家詢問一下情況?”
這也只是歐陽家的人而已,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早就被連夜銬回來了,哪裡會就連上門去詢問還要考慮這麼多!
樑偉藝眉頭緊蹙,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喝了一口桌上已經(jīng)放涼的茶,擺了擺手道:“這個事情……先研究研究,歐陽家世代經(jīng)商,而且是對我國的建設(shè)有重大貢獻(xiàn)的家族,對於這樣的事情要慎重對待一下,先說說那個……趙正鋒,到底是何方人物?”
楊建國聞言,又是明顯的猶豫了一下,跟幾個手下一陣面面相覷,然後站了起來,把其中的一張紙遞給了樑偉藝道:“這是那個……趙正鋒的資料,您老先看看!”
樑偉藝點了點頭,把資料接了過去,在桌子裡看了起來,邊看邊皺眉道:“這人居然是……西南趙家的後人,九歲前隨母,九歲後回到故鄉(xiāng)開城龍?zhí)镅e,十七歲時應(yīng)召入伍……二十六歲後受娉龍家族的保鏢一職,保護(hù)龍浩瀚獨生女龍菲菲,並且跟隨其入讀燕京大學(xué),怎麼又跟龍家族扯上了關(guān)係?不對,這中間的呢?中間有九年的資料呢?他不可能在部隊呆了九年的吧?如果呆了九年部隊,起碼也是一位少校了吧?”
楊建國一臉慎重道:“這也是我們搞不明白的地方,這趙正鋒十七歲後,他進(jìn)的什麼部隊?當(dāng)?shù)氖颤N兵?退伍後又幹了什麼,我們都一無所知,甚至就連他到現(xiàn)在到底還是不是軍方的人,有沒有退伍?我們也無從所知,所以就打算先報告您老,看看能不能從廳裡得到更詳細(xì)的資料!”
到了他這個級別的位置,自然知道有一些秘密的東西,是一般人接觸不到的。與其說他想來廳裡得到更詳細(xì)的資料,還不如說是要把這個決定權(quán)交給廳長,反正你叫我怎麼幹我就怎麼幹,有什麼事情你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