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飛心臟砰砰亂跳,腦子有點暈,感覺幸福來的太突然,後背上的刀傷好像也不疼了。
但小薇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有點失望。
“不要亂想哦。”
小薇眨著狡黠明亮的大眼睛,抿嘴忍著笑,嬌嗲嗲地說:“你打地鋪,我和怡潔姐睡牀上,如果你敢亂來,我們就把你扔出去。”
果然是想多了。
鍾曉飛有點失望,不過比起過去睡在客廳沙發(fā)的待遇,在臥室裡面打地鋪,已經(jīng)是很高級的待遇了。
“沒問題,我絕對亂來!”鍾曉飛一本正經(jīng)的故意說錯。
“什麼?”吳怡潔和小薇都瞪起了美目。
“說錯了,說錯了。”鍾曉飛滿臉堆笑的改口:“是絕對不亂來。”
“這還差不多!”
小薇白了他一眼,撲哧笑了。
吳怡潔和小薇兩個大小美女從櫃子下面抽出了一牀大墊子,鋪在臥室的木地板上,又在墊子上鋪上乾淨整潔的白色褥子,給鍾曉飛取來絲被的枕頭,鍾曉飛睡覺的地方就算是佈置好了。
鍾曉飛是傷員,受照顧,所以一點都沒有動手,只是瞇著眼睛看兩人忙來忙去。
“好了,看什麼看?還不快去洗腳,你腳都臭死了!”小薇瞪眼嬌嗔。
“喳。”
鍾曉飛響亮的答應。
擡腳向臥室走,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然後一個轉(zhuǎn)身,兩個箭步衝到了房門前,低下頭,對門鎖和門閂,再一次的進行檢查。
經(jīng)歷了今晚的驚魂,他對吳怡潔和小薇的安全,越發(fā)的重視了,雖然現(xiàn)在小周和白滬寧都被抓了,但並不表示吳怡潔和小薇就是安全的,因爲喬振宇還在,比起小周和白滬寧,喬振宇的能力顯然更爲強大。
就在鍾曉飛入睡的同時,海州西北的海州市公安局第一看守所內(nèi),卻有兩個男人的戰(zhàn)鬥正在進行。
“啪,啪。”
時間已經(jīng)是深夜的12點,以往這個時間都是看守所一天之中最安靜的時間,但今天卻是例外。
腳步聲打碎了看守所走廊裡的沉靜。
走廊盡頭的所長辦公室燈光明亮,所長今晚加班還沒有走。
“你就是王所長?”
一個穿著西服,戴著茶色墨鏡,陰鷲陰冷的年輕人穿過走廊,走進了走廊盡頭的所長辦公室,朝裡面的一箇中年警察,冷冷的問。
他身後,跟著兩個戴著黑色墨鏡的高大保鏢,滿臉橫肉,手粗脖子粗,一看就是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特殊人才。
“是。”中年警察有點慌亂,他結結巴巴的笑:“是喬主任嗎?有什麼事你打個電話就行,怎麼還親自來了?你快請坐。”他知道年輕人的來歷,一點都不敢怠慢,一邊笑,一邊倒茶。
“不用了。”
喬振宇淡淡地揮了一下手:“把我要的人趕緊提出來,我現(xiàn)在就要走。”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氣場卻極大,一般的小官小吏,在他面前,都不由自主的會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所以他提出來的要求,小官小吏們當然也就不敢拒絕。
在他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墨鏡保鏢從包包裡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所長辦公室的桌子上。
“行,你稍等。”
王所長滿臉堆笑,拿起文件看,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喬振宇冷冷的注視著他,對他的表情變化全部看在眼裡。
“怎麼了?有問題?”喬振宇冷笑的問。
王所長擡起頭,尷尬的笑:“是這樣的喬主任,你要的這個周美婷有點特別,她剛剛被收進來,是一個涉嫌綁架和殺人的重犯,本來按照規(guī)定,是不能被提的,不過有你喬主任的面子,也不是不可以提。但關鍵……她是省紀委叮囑的人,沒有省紀委的同意,她不能離開我們看守所啊,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問她什麼,就在所裡問,我這就給你安排……”
“不!”喬振宇冷冷地打斷他的話:“在這裡問不清楚,我必須帶人走!”
“這……”王所長爲難了,尷尬的笑:“這我做不了主啊。”
“這麼說,你是不交人了?”喬振宇冷笑。
他聲音陰冷,王所長怕得罪紀委擔責任,不敢放人,但喬振宇也不是好惹的,惹了喬振宇,王所長同樣也沒有好下場。
王所長額頭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他清楚的知道喬振宇的分量,也知道喬振宇這話的意思,如果他今天不把人交給喬振宇,喬振宇事後肯定會找他算賬。
但如果把人交給喬振宇,不但違反規(guī)定,而且紀委同樣也不會放過他。
這就是兩難,好像怎麼做都不對。
王所長滿臉冷汗,哭喪著臉,都快要哭了:“喬主任,你彆著急,我打電話請示一下……”
他也是老油子,既然自己做不了這個主,所以想跟上級領導請示。
“好,給你一分鐘。”
喬振宇冷冷地說。
他不怕王所長請示。
今天他一定要帶人走。
王所長滿頭大汗的,又是電話,又是手機,但非常奇怪的是,他一個電話也打不通的,他上級的手機好像全關機了,家裡的電話也沒有人接,雖然現(xiàn)在是凌晨12點,但不應該一個人也不在啊。
王所長冷汗淋淋,忽然明白了:他上級都聽到了風聲,知道喬振宇到看守所要人了。喬振宇不好惹,但紀委更不好惹,所以遇見這樣的辣手事情,都躲起來,故意不接電話了,反正現(xiàn)在是凌晨12點,是下班時間,出了事情都可以找藉口搪塞。
唯一不能搪塞的就是王所長。
他是當事人,現(xiàn)在就在喬振宇的面前,想躲也躲不開。
王所長握著電話,冷汗淋淋的都快要哭了。
“王所長,我正在辦一個大案子,這個周美婷是我的關鍵證人……”喬振宇盯著王所長,冷冷地說:“如果我今晚提不到她,耽誤了案子,對國家無法彌補的損失,到時就只能拿你頂罪了。你現(xiàn)在不是在看守所當所長嗎?我保證你以後還是在看守所,不過不再是所長,而是犯人了!”
喬振宇聲音陰冷,說的話,就像是利劍一樣的刺穿了王所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