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一扣嵌一扣,就是有那麼多因爲,纔有了那麼多所以。當孟可妍知道一切時,她最想的,不是跳進慕然玨的懷裡,而是想抱住自己,告訴自己一切還是美好的,不是除了黑色就是灰色。
從知道慕然玨是漢奸起,孟可妍眼中的世界就成了灰色了,所有的色彩在那一刻消褪了個乾淨,她的笑容再也沒有路過心底。
知道被誣陷時,灰色只是略濃了一些,可當孟可妍知道嚴峻可能不在世界時,她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無比濃重的黑暗。她以爲,再也不會有陽光照進來了。
慕然玨聽到孟可妍的質疑,他無奈的笑:“皇上說過,爲了保證計策成功,我不能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他臉上升起痛苦,“當我看到你因爲這件事而恨我時,我的心裡真的疼啊,可是,我不能說!”他溫柔的看著孟可妍。
孟可妍一挑眉:“那你現在爲什麼要告訴我?”不能說怎麼又說了,她的心微微沉了一些。
慕然玨瞪了孟可妍一眼:“還不是因爲你,好好的招那個拓跋明宇做什麼,”如果不是爲了救孟可妍,他是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和元韃的來往的,“爲了救你出來,我就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反覆想過,覺得那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 孟可妍暈倒:“我那裡招他了嘛,這個要怪你,誰讓你和那個葉巧妤糾纏不清,”說到這裡,她壞壞一笑,“可是現在,人家不要你了,人家要去做太子妃了!人家不要你了!”她努力用同情的目光看慕然玨,可那眼神怎麼看怎麼象幸災樂禍。
慕然玨哼了一聲:“葉度鳴這次失算了,拓跋明宇絕對不會讓異國人做太子妃的,最後葉巧妤也將淪爲一個妾姬的下場!”他冷冷的笑,都是老中醫(yī),誰開什麼藥誰心裡都明白。
孟可妍呆了一下,嘆息道:“那個位置真就那麼好?人人都趨之若鶩,何必呢?”她想起自己唱過的歌--高處不勝寒,也許是因爲沒到高處,纔不知道會寒吧。
蕭無祺急道:“你們別替別人操心了,還是想想我們怎麼辦吧!”他看到孟可妍和慕然玨一言一語的,就是不說現下該項怎麼辦,急不可耐。
慕然玨肅然道:“下來,就該我們上臺唱戲了,我還得應付拓跋明宇,要將他好好的送出去海城,還得給他一個定心丸。”有人幫助,他覺得輕鬆很多。做臥底,最痛苦的不是遇到多少困難,而是怕被人用有色眼光砸死。
孟可妍點頭,又將分段開挖運河的想法給慕然玨講了一遍,然後說:“我要回去找嚴峻,還要找一些證據,還自己清白。”災民的安置,她是無力去做了,但她想了一個好主意,“你可以將災民招集起來,讓他們挖河道,這樣他們的吃飯問題解決了,運河的勞力問題也解決了。”
“對,等運河修好,他們剛好可以回家種田了,等到秋天一豐收,就不會再流離失所了!”慕然玨大加讚賞,“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孟可妍沒理會慕然玨的誇獎,想了半天說:“如果要安住拓跋明宇的心,好象我消失了也說不過去吧?”馬上將家眷轉移,似乎是很心虛的表現,“我在他纔會更相信你!”她堅定的說,她想好了,要和慕然玨一起面對將來的困難。
蕭無祺此時也說:“也是,拓跋明宇這次一點都沒爲難你,讓你將可妍帶回來,也許就是爲了試探你,你若是急於將她轉移,只怕引起他的疑心!”大家都是做大買賣的,而且還是違法生意。當然會試探多次才肯交易。
慕然玨凝視著孟可妍不說話,孟可妍知道他擔心自己有危險,她走過去所握住他的手:“你別擔心,在明處也許比在暗處好,拓跋明宇動手也要找個藉口!”她想說,讓我們並肩戰(zhàn)鬥吧,卻不好意思說出口。
慕然玨輕輕一笑,一下將孟可妍摟進懷裡:“好,讓我們同生死,共存亡!”不是誓言,更象誓言,從看到孟可妍那一刻起,他就想緊緊抱著她了。
孟可妍將身子偎進慕然玨,頭埋進了他的懷中,淚,無聲無息的漫延著,原來,愛一個是這樣的感覺--同生死,共存亡!什麼都不再可怕,心裡滿滿的都是力量!根本不是陳路牽著她的手時,那片刻的溫暖。
良久,慕然玨才捧起孟可妍的臉,輕輕吸吮掉她的淚水,孟可妍突然想起菊心和蕭無祺還在身旁,她的臉刷的紅了。她輕輕一推慕然玨,小聲說:“別!”她連眼睛都不好意思睜開。
慕然玨舔了一下孟可妍的眼睛,將她眼睛舔的溼溼的,她不停眨動著,就是不肯睜眼,他笑了,湊到她耳邊輕聲說:“沒有人啦,你睜開眼睛吧!”看到孟可妍臉紅,他就知道害羞了。
孟可妍一聽,這才睜開眼睛,向四周一掃,才發(fā)現菊心和蕭無祺早就沒了影子,她奇怪的問:“他們呢?什麼時候走了?去哪了?”她象個問題寶寶,一下拿出一大堆問題。
慕然玨笑道:“你那麼主動的投懷送抱,人家當然站不住了,就走了啊!”他又戲謔的笑起來。
“我哪有啊!”孟可妍皺眉,“我根本沒有,是你摟住我了好不!”她想了想,“怎麼沒聽到他們走的聲音啊!”看看,他們的馬也不在了,她更想不通了。
慕然玨嘿嘿笑著說:“你走過來,那麼主動的拉我的手,就是傻子也知道你要幹嘛了,難不成你要衝過來,抱住我強吻?”他這麼打擊孟可妍還不甘心,“而且你還投入的什麼聽不到了,他們牽著馬那麼響的從你身邊走過,你竟然都不知道!”他笑容可掬的看著孟可妍的臉一點點紅透。
孟可妍想分辯:“我--我只是--,”她發(fā)現說什麼,也更改不了自己先抓住慕然玨的手這個事實,她一嘟嘴,“你就取笑我吧,我知道,你最會欺負我了!”她一甩慕然玨的手,向自己的馬走去。
還沒走出去,孟可妍的腕就被慕然玨一把抓住了,只輕輕一帶,孟可妍又跌進了他的懷抱:“可妍,可妍,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吻著孟可妍的發(fā)。
孟可妍仰起頭:“叫我可兒!”她喜歡這個被溺愛的稱呼,那感覺好象她永遠是個被寵愛的孩子,她的話音剛落,她的話和她的脣就一起被慕然玨吃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