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易禾還因爲之前楊恰恰的話分外注意四周樹木的位置,但隨著楊恰恰開始講述她過去的一年的大學生活,易禾的注意力也逐漸轉移到了楊恰恰的身上。
作爲楊清羽的堂妹,楊恰恰對這個成年後就有些神秘兮兮的堂姐十分好奇,在高二暑假的時候甚至瞞著家裡獨自來Y城找楊清羽。楊清羽爲了安撫家裡人,在Y城中也有一所房子,只是平時都不怎麼住,好巧不巧的是當楊恰恰來到她家的時候,她正好剛收拾完一個十分厲害的鬼物,十分疲倦的楊清羽沒有堅持回到學校之內,而是就近回到了那所房子。
楊清羽十分是太疲倦了,不僅忘記了鎖好房門,更是沒有注意到有一個E級的鬼物居然跟隨著她一起回到了那所房子中,而剛好來到的楊恰恰十分巧合地走進了房中,更是巧合地觸發了鬼物的執念條件,受到了鬼物的糾纏。
身爲普通人的楊恰恰自然抵擋不住E級的鬼物糾纏,如果不是楊清羽及時發現不對,並不顧還沒有恢復多少的精神力全力相救,恐怕此時的楊恰恰也成爲了鬼物中的一份子。
“你呢?你的第一次是什麼樣子?”述說那麼恐怖的過往並沒有帶走楊恰恰的笑容,只是她的這個問題問得易禾有些面紅耳赤。
“我,我是在回家以後……”易禾也逐漸不那麼害怕回憶起老宅的那晚了,更不想拒絕楊恰恰的請求,於是便緩緩地說起自己的故事。
“哇?你怎麼厲害啊?我記得堂姐曾經說過,凡是靠自己撐過第一次鬼魂糾纏的人,以後的成就都不會小哦。”楊恰恰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 ,眼中也冒出了看待偶像般的光芒。
易禾對於這樣的眼神並不陌生,以往高中每次月考公佈成績的時候,一些認真學習但成績不怎麼樣的同學就會投來這樣的目光,當然他們的目光中還帶著幾分輕蔑和嫉妒,心底更是從來沒有把易禾當做朋友。
“呵呵,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面對那些勢利同學的目光易禾可以做到毫不理會,但對楊恰恰不行,因爲他覺得楊恰恰是真的當他是真正的朋友,至少易禾願意這麼認爲。
兩人分別述說完自己的故事之後,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兩點,楊恰恰迅速帶著易禾走出了樹林,徑直走回了教學樓,兩人分別之後,易禾走進了自己的教室。
出乎意料的,不僅戴寒照例早早地出現在教室之內,就連一向踩鈴的胖子也早早地坐在了位子上,正面色凝重地盯著面前的筆記本,像是在認真地思考著什麼。
“戴老師。”平時打招呼的工作都是胖子來做的,易禾只要跟著點下頭就行,但此時是易禾一個人進來,只好硬著頭皮第一次喊出了對戴寒的敬稱。
戴寒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情緒,略微一點頭之後,等易禾也入座之後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課,內容依舊是複雜而詳細,易禾也迅速進入了學習的狀態之中。
“喂,喂,幫個忙。”令易禾感到十分意外的是,胖子居然在戴寒講課的時候捅了捅他的胳膊,如果是在高中遇到這樣的事情,易禾是理都不會理會的,可是對方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學長,也只好偷偷將頭側過去了一些。而戴寒好像沒有見到這一切一般,依舊語氣平淡地講著課。
將目光移到一旁,就見到胖子正賊兮兮地將筆記本從桌子下面遞過來,整個教室裡就他們三個人三張桌椅,這樣的小動作似乎完全沒有必要吧?
易禾心中雖然疑惑,還是會神向胖子遞過來的筆記本上看去,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完了歪歪扭扭的字跡,易禾努力分辨了好一會,纔讀懂上面的意思,卻更是一頭霧水。因爲上面寫的不是什麼複雜的計算公式,也不是什麼洋洋灑灑的款款情書,而是一些類似日常生活的計劃。
“什麼啊?完全看不懂啊?”易禾一臉疑惑地小聲問道。
聞言,胖子卻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整話,最後更是有些懊惱地把筆記本扔回了桌子中,一頭趴下去就睡,弄得易禾更加疑惑了,完全被勾起的好奇心甚至讓易禾連戴寒接下來說的什麼都沒心思聽了。
好不容易捱到臨近下課,戴寒照例提前走出教室之後,易禾正打算抓住胖子問個明白,沒有想到胖子又和上午一樣,幾乎是在戴寒走出教室的同時衝出了教室。然而,這次胖子卻沒有能夠成功跑掉,因爲楊清羽已經如神兵天降地出現了走廊之上,正好將胖子堵了個死死的。
見此,易禾也不著急上去追了,卻也不好意思當著楊清羽的面問胖子筆記本上寫的是什麼,因爲他隱隱地猜到那些應該就和楊清羽有關。其實,在易禾的心中隱隱有些期待胖子能夠跑掉,這樣他和楊恰恰又有機會單獨在一起了。
被楊清羽攔住之後,胖子立刻知道這次自己是跑不掉了,隨即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說道:“清羽,這麼巧啊?我剛好要去找你呢。”
“哦?真的嗎?那你倒是說說找我有什麼事情?”楊清羽明顯不相信胖子的胡話,眼神兇狠地說道:“如果說不出個正當的理由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胖子這下額頭都開始冒汗了,也後悔爲什麼自己塗一時嘴順,給自己找來這麼一個**煩,苦思良久無果之後看著楊清羽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突然將目光轉向身後的易禾,說道:“其實是易禾有事情找你,還是讓自己跟你說吧。”
易禾真的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留下來看戲,悄悄溜走去找楊恰恰不好嗎?見到楊清羽已經有將戰火轉移到自己頭上的趨勢,想都沒想地開口說道:“我問問楊恰恰有男朋友嗎?”話剛說出口,就連易禾自己也愣住了,這算是什麼問題。
“我沒有啊。”回答卻是易禾的身後傳來,正是同樣剛剛走出教室的楊恰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