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會是用那個吧?”那個怪異小泥人材料十分特殊,摸上去還真的有些鐵石的觸感,可也不適合用打洞這種強磨損的工作,而且從它身上的痕跡也找不到曾經挖掘過樣子,那麼這個瘋女人這樣看著它,純粹只是因爲它是兒子最喜歡的玩具嗎?
像是在給瘋女人時間好好回憶一下自己的兒子,“**”並沒有著急著繼續追問,而是伸手將那個怪異小泥人用兩個手指夾住,然後在桌上緩緩轉動起來,另一旁閃爍的油燈也在一面空空如也的牆上留下了一個正在逐漸變化的影子,易禾的注意力也被這個影子吸引住了。
形象猙獰的小泥人在投影時就平靜了許多,如果不是身後幾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影響,和現在常見的菩薩佛像沒有任何的區別,此時也能夠看出這個小泥人的做工也是不凡,因爲它本體的影子非常的圓滑,也非常的對稱,一點也不像是街頭小販徒手製作出來的。
“這!……”正在思考小泥人做工的易禾突然愣住了,因爲在“**”的轉動下,小泥人身後的幾根蛇龍一般的東西逐漸重合在了一起,起初還沒有什麼特別的,可逐漸便形成了一個模糊又特殊的影子,有些像是一個有些變型的長矛,易禾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張飛的丈八蛇矛,然後他纔想到一個和現在可能有關聯的線索。
那就是這柄怪異長矛的前端,和洪宇辦公桌上的那個奇怪痕跡八成能夠符合。
“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易禾迅速做出了判斷了,兩者之間肯定有著某種關聯,“**”應該就是發現了這點才當著他和瘋女人的面轉動了小泥人,打算應該也是好易禾,希望通過這樣能讓瘋女人主動說些什麼。
“**”的轉動動作已經停下了,可瘋女人的注意力卻依舊留在了小泥人本身上,令易禾也忍不住有些失望,不過他心中已經多少有了些答案,至少可以肯定這三案子都和那個幕後黑手有關,也就是說他和這三家都有關係,這樣一來調查的範圍又縮小了不少。
“呼呼……總算找到你們了。”一個匆忙的身影打破了房間之中的平靜,看她那氣喘吁吁的樣子,估計是一路全速奔跑過來的,不過如果想到她奔跑的路程以及因爲不認識路所走的冤枉路,也多少能夠理解她爲什麼會如此的勞累。
來者正是曾華婷。當然,她現在的身份是“蘭妹”,幾乎不用什麼試探,易禾兩人便確定了這點,原本那個“蘭妹”的性格如何易禾不知道,但現在這種風風火火的作風絕對是曾華婷不錯了。
“嫂子,你怎麼過來了?”從廚房好不容易弄出來兩碗茶水的聶聰也剛好從門口出現,他之前曾經和阿山一起回過家,自然也是認識原本的“蘭妹”,此時正是他們在查案的時候,他有些不明白爲什麼“蘭妹”會在這個時候來找阿山,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麼急事嗎?
“有什麼事情坐下說吧,彆著急?!睂对A婷的出現,易禾並沒有多少驚奇,這個閒不住的丫頭不可能乖乖待在家裡面,多半會自己摸索出來找他們,只是因爲她往往幫不上什麼忙,易禾兩人也沒有打算耗費原本就不多的時間去尋找她。
“你們發現了什麼?發現了什麼?”曾華婷壓根沒有想過易禾兩人身份的問題,一開始便迫不及待地對易禾兩人問道,不過她還是注意到了身邊還有一個聶聰的存在,刻意壓低了一些聲音,再加上是靠近易禾耳邊說的,聶聰只以爲他們在說什麼私房話,非但沒有刻意去偷聽,反而識趣地後退了兩步。
“這件事情稍後再說,你先在旁邊等一會吧。”易禾隨便兩句話便堵住了曾華婷的嘴,既然現在三人已經集合了,自然也沒有必要刻意將她送走,就算她現在的身份有些不適合待在這裡,但有了阿山的**的身份在這裡,一個菜鳥衙役聶聰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這一系列的對話似乎對瘋女人一點影響都沒有,她始終都是一副眼神癡呆地盯著桌上的小泥人,也將剛來的曾華婷和聶聰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桌上的小泥人身上,不過兩人也意識到這個小泥人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也沒有貿然上前查看,而是一臉興奮又緊張地等待著,等待易禾兩人會在這個小泥人上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文章。
“你覺得那個洞是從院子裡面挖的,還是從院子外面挖的?”“**”這句話卻不是對瘋女人說的,而是對坐在他對面的易禾說的,可能是也對瘋女人的態度有些無可奈何了,轉而開始和自己的同事討論了起來。
“院子裡面吧?!币缀瘫弧?*”的問題弄得也是一愣,因爲他之前並沒有仔細查看過那個狗洞,原本也是以爲“**”會完全負責這方面的事情,沒有想到對方居然也對他發出問題,只能匆匆做出了回答,基本是下意識的。當然,這也是“**”想要的結果。
易禾的答案也是曾華婷和聶聰心中的想法,因爲那個洞不是狗打出來的,而一個人又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在人來人往的院外打洞,所以按照常理來說這個洞應該是有人從院子裡面打出來的。
“等等!”易禾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打洞的人是個大人,或者是這家人之中的大人,這種說法都可以行得通,但根據他們之前的推測,這個洞是這家的小孩挖出來的,試想一下,有人會允許自家的小孩在院牆下面挖洞嗎?就算這個小孩再怎麼頑劣,家中的大人也應該不會放縱到這種地步吧?也就是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反而和常理相反,這個洞多半是小孩從院子外面挖出來的,因爲他本來就是這家的人,別人見到也不會奇怪和說什麼。
“那麼他挖這個洞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沒有對易禾的回答做出評價,而是再次對牆角的瘋女人問道。
關於這個問題,易禾之前同樣有所猜測,也就是他們之前猜測小孩如何將小泥人的腦袋嫁禍到了另一家的廚房之中,要知道兩家之間的關係原本就不怎麼樣,他是基本沒有機會正常地進入對方家中,而且一個小孩如果沒有什麼功夫在身的話,想要翻越院牆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剩下能夠做到這件事情便只有在院牆下面挖洞了。
從這家人發現雞鴨被偷,到鬧到官府衙門矮胖衙役前來調查,前後也不過兩天的時間,就連這個小孩有時間將自家的院牆挖出一個洞,也沒有將在另外一家的院牆下也挖出來一個洞吧?
相比易禾心中早有答案,曾華婷和聶聰兩人則是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牆角的瘋女人更是渾身微微一顫,眼神也發生了一些微笑的變化,一直在關注她的易禾和“**”自然不會放過這一點,心中也是齊齊鬆了一口氣,只要有反應就好,不管她願不願意說出實情,只要有反應,兩人就可以從中推測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瘋女人顫抖了,卻不是因爲害怕或者畏懼,而是憤怒。易禾兩人迅速將瘋女人眼神變化做了分析,至於是什麼引起了她的憤怒,那就是接下來需要知道的事情了。
說實話,現在的易禾很想到另外一家看看情況,很想知道那家的院牆下面是不是也有一個狗洞,但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且之前的答案之中也沒有說到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有的話以矮胖衙役的觀察能力不應該沒有注意到,所以易禾心中也知道多半那家並沒有這樣一個狗洞。
“一個狗洞的作用,無非就是進入或者出去,你說他挖這個洞是爲了出去還是進來呢?”“**”依舊還在不急不緩地進行著他的心理戰,易禾敢打賭他肯定已經發現了什麼,卻一直這樣一點點地想擠牙膏一般慢慢地述說,弄得不僅是曾華婷兩人,就連易禾心中也有些癢癢的,爲了不打擾“**”的戰術纔沒有起身自己去查看。
瘋女人的顫抖越來越明顯了,就連曾華婷兩人也注意到了這點,然後以一副崇拜的眼神看向“**”,他們都意識到他正在逐漸地走進瘋女人的內容,頓時有些噤若寒蟬和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的反應和行爲會不會影響“**”的心理戰。
“只有一個狗洞,所以出去的意義並不大,那就應該進來?!薄?*”之前同樣沒有去查看另外一家的情況,所以易禾不難猜到他是在虛張聲勢,而且另外一家也有狗洞的可能性並不大,這招的成功率應該也不低,誰是到瘋女人接下來的反應卻是讓兩人同時心中一沉。
“哈哈哈哈!??!”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瘋女人突然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笑聲,和之前房間的平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令在場的其他人都是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