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左耳旁，到底是什麼字呢？
一整個下午，這問題都在困擾著舒羽，以至於他在和樑燕語共進晚餐的時候，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哎，你下巴也吃上牛扒了。”樑燕語哧哧地笑了，隨手拿起紙巾，在舒羽的下巴上擦了擦。
“哦？”舒羽只簡單應了一句，沒有什麼太大反應。
“你到底在思考什麼啊？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這傢伙反應太反常了，擱在平時，什麼調戲的話語都該出來了。
“假如你被人謀殺了，你死前……哦，呸呸，你設想一下，假如一個人被謀殺了，他臨死前，最想說的應該是什麼呢？”舒羽問道。
“這個，當然是兇手的名字了。”樑燕語說。
“如果這個兇手只是被僱傭來的呢？”
“那……只能是主謀了。如果他知道主謀的話。”樑燕語略一沉吟，說道。
“或者是主謀，或者是他想對我說的秘密，又或者，根本就是同一個人……”舒羽自言自語地說，“不過，怎麼不是一個木字，或者是李字呢？”舒羽一直覺得這個主謀應該是李仕民或者李元浩，然而樑百行的左耳旁擊碎了這個答案。
左耳旁的姓氏，那應該是陳吧，四大家族裡的陳氏？陳鑫？或者陳崢？開什麼國際玩笑。
難道不是陳字，而是另外的，比如說：陸？陽？……這個樑百行，死慢點，把剩下半個字寫完行不行啊？這樣一來，把老子腦袋都給想爆了。
舒羽嘆了一口氣。
樑燕語倒是有些意外：“能把我們舒羽同志難倒的事兒，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樁呢。呵呵，連我都忍不住想猜猜，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舒羽臭不要臉的性格再一次被勾起來了：“你說啥？難得倒我？這世界上哪裡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我啊？嘿嘿！”
正兀自得瑟之際，突然後面有個粗壯的女聲吼道：“你這麼牛哄哄，幹嘛不自
己去解剖屍體，而是讓我去解啊？”
回頭一看，竟然是胖大女人雨涵。這女人一出聲，舒羽馬上不再出聲，而是不停地往自己嘴裡塞東西。跟女人爭辯，尤其是跟那有著三個博士學位的女人爭辯，那不是自討苦吃嘛？
與其找苦吃來著，不如遲點牛扒補補更實在了。
雨涵坐下來，地板也似乎震了震，樑燕語看著舒羽一副忌憚的模樣，想笑又笑不出來，趕緊讓服務員送來一份西餐。
過了半晌，舒羽才吭聲道：“那個……雨涵啊，解剖的結果出來了？”
雨涵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點頭說：“是啊，忙了差不多一整天，累死寶寶。”她現在又學到了一個新詞，“寶寶”。一想到這位女巨人自稱“寶寶”，舒羽和樑燕語都感到一陣暴寒。
“結果怎麼樣？”
“不是人。”這話一出口，連樑燕語也感到驚訝無比了。雨涵把牛肉吞下去了，才進一步解釋說：“這個黑衣人，顯然不是正常那種定義的人，他們的基因，經過了一定程度的改造。我們可以將之稱爲基因人，或者是改造人。”
舒羽臉色難得的凝重（當然不排除有作戲的成分在，這麼多女人裡面，只有雨涵他是不敢隨意調戲的。原因？廢話，什麼時候這個毒液分析學博士給你來點無色無味的毒液嚐嚐，你那是哭都沒眼淚了），問道：“改造程度很高？”
“很高，比如說肌肉，這個人的肌肉密度非常高，是常人的十倍以上。這種高密度的肌肉，經過鍛鍊後，抗打擊的能力特別強，甚至我懷疑，連刀子都未必能割傷他們。”雨涵表達了一定的擔憂。
“不必懷疑，是真的無法割傷他們。”舒羽想起了飛刀那驚人的腕力，以及他的飛刀最終墜落的情景。
“還有，他們的大腦也經過一定的改造。我估計，他們除了能接受特定信息量的命令以外，恐怕沒辦法像正常人那般生活。換言之，他們有點像傀儡那樣，只懂廝殺，沒有自主意識。”雨涵眼裡帶著幾分恐懼
，她忘不了打開那黑衣人顱骨時的，那無比震驚的情形。
炮製這種基因改造技術的人，實在是太缺德了。簡直是不把人當人了。
舒羽再度陷入沉思，這種情況，還真的……不好辦呢。
“其他的發現，還有沒有？”舒羽又問。
“沒有什麼太多的發現了，嗯，對了，那人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新傷舊傷都有，看起來像是格鬥留下的。估計這人改造前，也是格鬥的狂熱愛好者。”
新舊傷？格鬥？舒羽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一邊的樑燕語卻有疑問了：“你確定那不是他們改造後，在戰鬥中留下來的？”
“能用拳爪在這種人身上留下傷痕，除了這個變態，還能有誰？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改造前留下了的。”雨涵說到“這個變態”後，沒好氣地白了舒羽一眼。
就是這個傢伙，用那什麼“飄飄掌”，把那黑衣人的內臟打得七零八落，一解剖開時，一堆零碎的東西橫流豎淌，讓她好一頓噁心。
居然有人當面講舒羽是個“變態”，樑燕語忍不住又“哧哧”地笑了起來。舒羽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我是個變態，你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我是個變態，你不是變態的女友麼？以後還會成爲變態的老婆，你看，多難聽。”
“去你的，誰做的你的女友啊？還有那啥？老婆？你纔想得美呢。”樑燕語啐了一口，就差動手了。但不知爲啥，嘴巴不饒人，心裡卻竟然有些甜絲絲的。
“好了，結果就是這樣，要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雨涵說完這話，那牛扒也吃得差不多了，她站起來，也沒說什麼話，轉身就走了。
臨走時她拋下一句話，說：“嘿，我上次沒說錯吧，這小妞又被你拿下了。哦，這次眼光確實不錯嘛，做嫂子棒棒噠！”
留下了一臉黑線的樑燕語。這哪跟哪啊，這邊廂說自己做他女朋友，那邊竟然又說自己被拿下了？難道自己就那麼沒矜持，已經上了這傢伙的賊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