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除了八字,空白一片?
“不就是生老病死?就算看了,也一樣!”聽完我那話,我能明顯的察覺到百里澤那邊瞬間的僵硬。片刻後,他又帶著玩味般的笑意,問我。
“但我想要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這樣的話,我也能在那個時候到來之際,安排好……”安排好自己的一切。再者,還有他……
但我這一番話還沒有說出來,百里澤就直接打斷了我:“生死簿上,沒有這些!”
“百里澤,你是不是爲(wèi)了安慰我?其實,你不用這樣。我知道我和你是不一樣的。你死了,還會繼續(xù)當(dāng)你的黑無常。而我,可能就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這話題,有些沉重。
好像,也惹得了百里澤的不悅。
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百里澤忽然出聲呵斥了我:“夠了!”
“百里澤……”察覺到他的怒火,我趕緊打住了,並輕喚著他的名字,以示討好。
但就在這個時候,百里澤卻告訴我:“高瑾年,不管你信不信,生死簿上沒有關(guān)於你的記載!”
這話,讓我一愣。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嘟囔著:“這怎麼可能?”
之前,他不是告訴過我:“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生死簿上早已註定!”
可在這個時候,他卻告訴我,關(guān)於我的一切生死簿上是空白的?
“你要是不信的話,過會兒我?guī)н^去給你看就是了!”他的嗓音,有些冷冽。
和尋常他心情好的時候?qū)ξ业恼Z氣,略有不同。
“你要過來?”我小心翼翼的詢問著,深怕在觸碰到這個男人的逆鱗。
“嗯。差不多再過二十幾分鐘的時間,我就到了。”
“那……我等你!”
“嗯!”很快,他掛斷了電話。
而我,卻還陷於他剛纔給我的某些震驚中不能自拔……
百里澤到村口的時候,我早已守在那裡。
一下車,他便疾步朝我走來。
“怎麼跑到這邊了?看曬成什麼樣兒了!”百里澤一到我身邊,就將我?guī)нM懷中。而他微涼的指尖,很快就落在我曬得火辣辣的臉蛋上。
老實說,他的指尖涼涼的,放在我臉蛋上的時候很舒服。
“沒什麼,就想盡快看到你!”
可能是我的這話取悅了他,百里澤的臉部表情也沒有剛纔那樣的緊繃了。
“真傻!”他親了親我火辣辣的小臉,隨後又將我往車上帶。
“今天沒事?”百里澤的視線,眺望著不遠處的田野。
那裡,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還在忙活著除草。只有我一個人,在村口。
“我請假了!”至於請假的原因,我沒有跟百里澤說。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了,這樣說出來豈不是讓他白擔(dān)心?
“那我?guī)愕礁浇D(zhuǎn)轉(zhuǎn)吧!”說著,百里澤牽著我的手,帶著我往車子那邊走。
“我聽說這鎮(zhèn)上有賣烤雞的。”等我鑽進車裡繫上安全帶的時候,百里澤已經(jīng)訂好了目標。
“好!”一聽有烤雞吃,我的肚子又咕咕直叫。
有了我的迴應(yīng),百里澤很快就開了車。
距離曲家村十公里外的小鎮(zhèn),和曲家村一樣的古樸。
不過,這邊的商貿(mào)活動倒是多了不少。
像是現(xiàn)在百里澤的車子停靠的一家依靠在湖邊的農(nóng)家樂小餐館,這樣的小餐館是在曲家村找不到的。
百里澤一下子就去和小餐館裡的老闆交涉了什麼。
不一會兒,老闆便整了一個遮陽傘,還有兩把躺椅,再者還有一個燒烤架擱在了湖邊。
再然後,老闆就送上了一隻剃光了毛,穿在烤架上的雞。
最後,還有一些醬料,水果和零食。
“我不會烤這東西!”我看著那隻光禿禿的雞,就開始犯難了。
我現(xiàn)在雖然喜歡吃烤雞,但像是這樣原生態(tài)的烤法,我還真不會。
百里澤那邊卻往我的手上塞了一包零食,然後脫下了黑色西服,優(yōu)雅的挽起袖子。
做這些的時候,他還對我說:“你就玩你的,零食也別吃太多,留著肚子吃烤雞!”
隨後,這個看上去矜貴無比的男子,就半蹲在燒烤架前方爲(wèi)我做烤雞了。
這一幕,很難得。
所以,我悄自放下已經(jīng)打開了的零食,拿出手機對準百里澤偷拍了好幾張照片。
百里澤好像察覺到我擺弄著手機,我又趕忙將手機的鏡頭對準了湖面。
好吧,這裡沒什麼污染,風(fēng)景秀美,連湖水都是清澈見底的。隨隨便便拍出來的照片,都能充當(dāng)電腦桌面。
“嘻嘻……”就在這個時候,有什麼笑聲傳來。
我追尋聲音,離開了座位,往湖邊走。
那笑聲,也越來越近。
我看到,湖中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冒泡。
“這湖很深,別靠太近。”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腰身上襲來了一股子力道。
緊接著,我就被這股子力道往後帶,一步步遠離了湖面。
“百里澤,你剛纔聽到湖中間傳來了笑聲嗎?”
“沒有!哪裡有什麼笑聲?”
被百里澤否定的我,有些不服氣的轉(zhuǎn)身看向湖心,準備告訴百里澤湖中心有什麼東西。
可等我回頭的時候,這湖面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
尤其是湖中心的那一塊,除了風(fēng)拂過時候的水光粼粼,便沒有了其他。
至於剛纔我所看到的一切,就好似是我的一場夢。
“還犯傻做什麼?快點趁熱吃!”被帶回了湖邊躺椅上的我,又被百里澤往手上塞了一個剛剛烤熟的雞腿。
不得不說,百里澤掌握的燒烤技術(shù)還是不錯的。
那雞肉,烤的外焦裡嫩的。
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這烤雞吸引了。至於湖裡到底暗藏著什麼,我也就不再理會了。
隨後,我一個人就幹掉了兩個雞腿一個雞翅……
剩餘的部分,都被百里澤吃了。
飽餐之後,百里澤又開車帶我繞到了湖的另一面。
這裡,靠近山邊。
雖然是大白天,卻沒有什麼人經(jīng)過這兒。
百里澤停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想要推開車門下車。
但我剛一解開安全帶,百里澤就將我按回了座位上。
“百里澤,你要做什麼?”
只是很快,我就覺得我問出來的這話有些多餘了。
因爲(wèi),百里澤已經(jīng)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想要做的事情。
一番翻雲(yún)覆雨後,我氣喘吁吁的靠在百里澤的懷中。
因爲(wèi)雙腿間酸澀難耐的關(guān)係,我狠狠的錘了百里澤的胸口一把。
但最後,我的手卻被百里澤拽到了脣邊,輕啄了幾下。
再然後,他的吻又調(diào)皮的落在了我的臉上,並且有想要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剛纔那一下都快把我身上的體力榨乾了,要是再來一次的話,我擔(dān)心我明天是無法下牀幹活的。
爲(wèi)了阻止他,我只能把之前的事兒拉了出來。
“百里澤,你不是說過要把生死簿借我看嗎?”
我的話一出,正擁吻著我的百里澤身型一僵。
本來氣氛高漲的車內(nèi)空間,似乎因爲(wèi)我的一句話而凍結(jié)了。
此刻,我也有些後悔提起這些了。
但百里澤那般僵硬的表現(xiàn),也只是幾秒鐘。
很快,他翻身就對著空中一點。隨後,一本書就出現(xiàn)在半空中。
百里澤很快就將懸浮在半空中的書本取了下來,遞給了我。
“曲家村的,在第一百零八頁!”
我按照百里澤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一百零八頁。
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記載著曲家村的一切,包括這些人的生老病死。
王吉鑫的死亡日期,也標註的清清楚楚。這證明。王吉鑫的死亡並不是偶然。
很快,我便從中找到了牛二叔的名諱。而裡面不止有牛二叔的生死記載,更標註著“曲家村陰司”這五個字。
“牛二叔還真的是活判官!”看到這個結(jié)果,我有些詫異、也有些震驚。但更多的,還是糾結(jié)。
現(xiàn)在,曲家村的村民都因爲(wèi)這事情而反感著牛二叔一家。現(xiàn)在我要是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子證明了這件事情,那隻會讓牛二叔一家陷入更悲慘的境地。
那我該怎麼做纔好呢?
“百里澤,這陰司的職位,能更換嗎?”我想,只要牛二叔不要再無緣無故的暈倒的話,那他就不用被其他人排斥了。他和牛二嬸的日子也會相對比較好過一點。
“這些都是高層陰司在成千上萬的人中跳出來的。只有這些人,才能在陰陽兩界來去自如。一旦地區(qū)少了這樣的人的話,這周邊的孤魂野鬼就多了!”
百里澤的解釋,我懂。但聽完之後,我還是有點沮喪。
既然不能從直接免去這陰司一職下手,看樣子我只能從其他人的身上找機會了。
正當(dāng)我爲(wèi)這個問題糾結(jié)的時候,我身側(cè)又傳來了百里澤的聲音。
“不想看自己的了?”
聽到百里澤的這一句,我很快從低落的情緒中被拉回。
“在兩千二十!”百里澤又道。
我的手很快就按照百里澤的說法,打開了那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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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過程,我的心臟狂奔不已。
老實說,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從這生死簿上看到自己不想要知道的東西。
但一打開,我徹底的愣在那兒了。
因爲(wèi),這關(guān)於我的那一頁紙,除了記載著我的生辰八字,便無其他。
“怎麼會這樣?”看著大半張的白紙,我傻眼了。
“我也不知道。當(dāng)初看到這一頁,我也被嚇了一跳。”百里澤從我的手上,拿過生死簿說著。
恍惚間,我記起了那天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展示生死簿的時候。
那天,他也像這樣摟著我的肩頭。爲(wèi)了哄我開心,他打開了生死簿。
再然後,他不知道看到生死簿上的什麼內(nèi)容後,就將生死簿合上了。
最後我的追問,也被他的纏綿所取代。
如今,看到這空白的生死簿,我似乎也明白了他當(dāng)時的慌張。
想到這些,我情不自禁的鑽進了百里澤的懷中,問著他:“毛小姬的大師傅說過,我命格奇特。就連他,也推算不出我的命運!這是不是也因爲(wèi)生死簿空白著?”
“都是一個意思!這樣的人,我所知道的只有兩個……”百里澤擁著我的肩頭,輕啄著我的耳際。
“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我很好奇,另一個和我一樣連生死簿上的記載都沒有的人,到底變成了什麼樣了。
可不知爲(wèi)何,在提及這些的時候,百里澤卻渾身一僵。
緊接著,他的長臂死死的抱住了我,繼而熱吻一個個的落下。
再然後,還是像上次那樣,百里澤用激烈的纏綿將我腦子裡一系列的疑惑清除。
我唯一知道的是,在我的意識快要被他的索取抽空的時候,我恍惚的聽到他悲愴的聲音:“高瑾年,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成爲(wèi)第二個她……”
百里澤口中的那個“她”,會不會是他的那個丫頭?
我不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被百里澤推上了巔峰……
“高瑾年,你的身上怎麼有一股子烤雞的味道?”
我回到小平房的時候,毛小姬和凌珊看上去已經(jīng)回來好一陣了。
毛小姬已經(jīng)洗完了澡,頂著洗完有些亂糟糟的刺蝟頭,毛小姬像是小狗一樣湊到我的跟前亂嗅著。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嗅覺。
我吃了烤雞已經(jīng)是大半天之前的事情了,身上的味道應(yīng)該也散的差不多了。可毛小姬這傢伙還是嗅出來了。
“高瑾年,你不愛我了。你竟然揹著我,出去吃烤雞!”
饞嘴的毛小姬,拉著我的手各種哼哼唧唧。
無奈之下,我只能將她蹭過來的腦袋推開。爲(wèi)了阻止她進一步上前,我道:“行了,等過幾天我?guī)闳コ裕 ?
“真的嗎?太好了!”得到我的迴應(yīng)後,毛小姬就開始叫著,在小平房裡狂奔。
而我,則趁著毛小姬被烤雞衝昏頭腦的時候,快速鑽進了被褥中。
昨夜沒怎麼睡,今兒個又被百里澤收拾了大半天,現(xiàn)在的我渾身都是疲軟的。
眼下,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其他的都不敢多想。
頭一沾枕頭,我很快有了睡意。
臨入睡前,我還聽到毛小姬在我的耳邊哼唧著:“高瑾年,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嗜睡得像是孕婦?”
嗜睡得像是孕婦?
她奶奶的,我根本就沒有懷孕好不好!
我的大姨媽前兩天才用掉了我兩片姨媽巾。
但這些,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毛小姬,就跌近進來昏昏沉沉的睡夢中……
我再度醒來,已是半夜。
此時,毛小姬和凌珊已經(jīng)入睡。
而我會忽然間醒來,全都是因爲(wèi)……
“瑾年!”小平房外,紅姐的聲音傳來。還有隱隱約約的敲門聲。
毛小姬許是被這敲門聲驚擾到了,伸手不滿的抓撓著雞冠頭。
我趕忙翻身跳下牀,小跑到門邊,以免的這敲門聲吵到他倆。
等我打開門的時候,穿著白衣的紅姐就站在一側(cè)。
“紅姐,有什麼事情嗎?”
“瑾年,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王叔現(xiàn)在還在我身邊嗎?”紅姐剛問完,可能發(fā)現(xiàn)我是剛醒來,又換上了一臉的歉意。
“抱歉,我知道這麼大晚上的,爲(wèi)了這事情來打擾你不好。但我……”
說到這的時候,紅姐的眼眶就紅了。
繼而,接下來她的嗓音都是帶著哭腔:“但我就是忍不住!我聽說,頭七過了,他就會離開了。所以我想趁著他離開之前,和他說上幾句話……”
在紅姐嗚嗚咽咽說著這些的時候,我注意到就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王吉鑫就站在那兒。
他的眼眶,也是紅的。眼裡,滿含希冀。
思前想後,我回到牀頭拿起了哭喪棒,順便幫毛小姬將漏在外頭的胳膊塞回了被窩裡後,就帶著哭喪棒出了房門,並順便將門關(guān)上。
出門之後,我?guī)е麄儍扇俗呦蛐∠叀?
到達溪邊,我確定在這邊發(fā)出來的聲響應(yīng)該不會吵到毛小姬他們,以及其他村民後,我便看向紅姐:“王叔的死,是意外,但也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他的死,不能歸咎到牛二叔的身上……”
聽我這話,紅姐似乎還想要辯駁什麼。
但我沒等她開口,又繼續(xù)說著:“你說他是活判官,氣他不聲不響的帶走了王叔的魂魄。但你卻不知,這是他職責(zé)所在!”
“職責(zé)所在?你的意思是,他真的是……”
“沒錯,就像是你說的那樣,牛二叔確實是傳說中的活判官。這種人,基本上是因爲(wèi)特殊的體質(zhì),被陰司挑中才成爲(wèi)活判官,他們是沒有選擇的。而他們的身上,揹負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重擔(dān)。”
“這一片之所以那麼平靜,鮮少孤魂野鬼,也都是因爲(wèi)他的存在!可你卻因爲(wèi)王叔,私心將輿論的矛頭對準他,更害得他們一家受到村裡人的排擠……”
我所說的話,讓紅姐紅了眼眶。
“我錯了。之前是因爲(wèi)孩子他爹在,他讓著我,什麼事情都會順著我的意思,這才讓我養(yǎng)成了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今後他不在,這毛病我一定改!”
聽著紅姐這一番話的王叔,眼眶雖然是紅的,但臉上卻有了欣慰的表情。
看不到王叔的紅姐還說了:“我明天就到牛二叔家裡去,登門道歉求他們一家子原諒……”
“求你!求你讓我再和他說說話吧!我怕拖得太久,今後想要和他說話,就沒有這機會了……”
------題外話------
一個故事的尾聲,另一個故事的開端!下個小故事,標題——魚仙子!
按照慣例,還是不開設(shè)新卷。詳情參照之前~哇撒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