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慌的看向了寒洛銀,他呆滯的站在了原地,剛剛那槍打中的是寒洛銀嗎??
“砰”寒秋澈從二樓掉落了下來,他的身體僅僅離我只有幾公分,而他的額頭上一個小孔不斷的涌出了血跡。
那槍,打中的是他……
是誰?是誰用槍擊斃的寒秋澈?
“夢夢!”寒洛銀似乎也發現中槍的是寒秋澈了,所以整個人恢復了過來。
他快步的走向了我並解除了我的身上的繩子,雙手緊緊的抱住了我:“爲什麼要跳下來?爲什麼要說討厭我,你知道麼,爲了你傾盡我的一切我都甘願啊……”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又有些沙啞……
可是傾盡一切的意思是什麼?
他對待每個朋友都是這樣麼,望著他的眸子,他的雙眸充滿疼惜與關懷,我好開心,好開心從他的眼裡看到的只有我……
“可是你知道麼,我寧願死,也不想成爲你的絆腳石,對不起……上次我給你的耳環是假的……真的可能還在寒秋澈那……”
“我知道真的耳環在哪,不要說話了,我們去醫院!”
他……
他到底在幹嘛??
他已經知道了耳環是假的麼?他幹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又要維護我的自尊?
我錯了,我的自尊心真的太強了,我或許該學學如何做一個真正的女人了……
如果還有以後的話,我希望可以跟著寒洛銀幹,就算永遠做他的朋友也可以……
他費力的抱起了我的身體,他的臉色更加的白如紙了,也許剛剛他的戰鬥力只是一鼓作氣的結果,而現在他又恢復了身體的不支。
勉強的擡起了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燙……
好像要融化掉我的手一樣……
“銀,你的額頭好燙啊。”
“呵呵,是你的手太涼了。”他笑了,笑的是那樣的溫柔,或許這是我看到他最後一抹溫柔的微笑了……
雙手無力的下垂,雙眸在也支持不住眼皮了……
昏暗的一切,幽閉的空間,一切是那樣的叫人窒息與迷惘。
越往深處走越黑暗,越往深處走越叫人難以喘息。
好痛苦,我這是在哪?
“銀……徹……熙夜,小秋,靜靜,雪雪……”你們都在哪啊?任我在大聲的呼喊也沒人迴應著我。
遠處黑暗的一扇門,在那裡有兩個人影:“媽媽?爸爸?”我看到了,看到了媽媽和爸爸了,快速奔跑著,希望快點投入媽媽和爸爸的懷抱。
“夢夢……夢夢……”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是……
“銀,你在哪啊??”
“夢夢……”
只可以聽到寒洛銀那急切的呼喊,不!不止是寒洛銀還有更多的人在呼喊我!
“夢夢……”僅有幾步之遙的媽媽對我露出了笑容:“這個世界不屬於你,你的世界似乎有更多的朋友在等待著,回去吧,夢夢,我的寶貝女兒……”
一陣眩暈,在一睜開眼,真實的寒洛銀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眸子是溼潤了,亮晶晶的,他哭了?他哭了麼??
“銀……”我費力的擡起了手,面對這次的生離死別,似乎生命對我來說價值更高了。
在那幽閉的空間找不到盡頭,找不到朋友更沒有溫暖,我渴望生命,渴望和我的朋友在一起。
寒洛銀失落的表情充滿了激動,他的緊緊的抓住了我擡起的手,他的手在顫抖:“我在,我在,夢夢。”
“你在哭麼?”聲音那樣的虛弱無力。
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夢夢……”允俊徹站在了寒洛銀的身後,擡眼向他看去,他雙眼通紅,難道他也在哭麼:“太好了……”他的眼眶中留下了淚水,用手忙去遮掩,寒洛銀也低垂下了頭,他的淚水早已打溼了我的手背。
從沒想過,從沒想過有人會爲我哭。
從父母死後我一直認爲自己是一株雜草,是生是死都不會有人去理會,可是此刻……
活著真好。
有這麼多關心我的朋友在爲我流淚,活著真好……
醫生跑了過來不停的扒開我的眼睛照著,又檢查了下我的腦袋:“小姐,您有什麼不適麼?”
“沒有……”
“天啊,這簡直是醫學界的奇蹟了啊!”那醫生很激動:“寒總,這位小姐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寒洛銀仍就低垂的頭,揮了揮手示意那個醫生離開了。
“那個醫生怎麼那麼開心?”我好奇的看著允俊徹。
他稀釋了下淚水,勉強的笑了笑:“你一進醫院搶救了26小時,最後醫生已經下了死亡通知了,可沒想到……”允俊徹說到這,轉過了頭身體在 抽動著,我感覺他好像已經泣不成聲了。
寒洛銀更是不住的抽噎著。
“我沒事,不要哭了,好難看啊……”用這種虛弱的聲音我還在開著玩笑,可是漸漸的我也留下了淚水,真的好感動,好欣慰我認識了他們。
呵呵,如果沒有寒洛銀的叫喊,如果沒有允俊徹的叫喊或許我會永遠的留在那個世界了吧?
是他們拉回了我啊!
“誰哭了。”允俊徹沒有轉過頭,強硬的說完快步的走出了病房。
“銀,你還發燒麼?”
聽完我的問話,寒洛銀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擡起了頭。
他的臉色依舊是那樣慘白,可見他送我來醫院之後就一直沒有去休息吧?
“不燒了,我已經好了。”沙啞的聲音從他的脣間發出,叫我感覺他是那樣的沒有精神。
“你在……”
他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眸子內充滿了疼惜與柔和,他拉起了我的手撫摸著他那俊美的臉:“夢夢……以後別在幹傻事了,一切對我來說都不如你重要,懂麼?”
不懂,我只是他的朋友,他沒必要爲了救我犧牲那麼多的,寒秋澈跟寒叔叔之所以會綁架我,我想正是看上了寒洛銀講義氣這點吧?
我拉開了他的手,向尋求答案一樣的看著他:“銀,除了熙夜和徹你對待每個朋友都那麼好麼?”
他的表情僵持住了,放下我的手,不解的問著我:“你難道以爲我對你的好只是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