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啜泣聲傳來,夏東海立刻揚(yáng)起手中的手電筒,警惕性的朝著聲源處照去。
我們便看到一個墓碑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我將夏東海和範(fàn)秀秀擋在身後,緩緩的朝著那聲源處挪了過去。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我的心也提了起來。
“該不會又是鬼魄吧?”夏東海在我的耳邊嘀咕著。
“肯定不是。”範(fàn)秀秀看著前方毫不猶豫的說道,她現(xiàn)在就是鬼魄,我自然相信她的判斷。
可是現(xiàn)在這荒郊野外的,如果不是鬼魄那又會是什麼呢?難道是人?
“誰?”我大聲的喊著:“快出來。”
草叢裡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過了一會兒,又傳來了虛弱無力的叫聲:“救命,救命,快救救我!”
這是?我和夏東海一愣,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盜墓男的。
當(dāng)手電筒的光朝著那墓碑後一照,我跟夏東海都呆住了,因爲(wèi)盜墓男居然又和先前一樣,只有腦袋露著,脖子以下的身體全部都被埋在了土裡。
“什麼情況這是?”夏東海看著那盜墓男,已經(jīng)是一臉的不耐煩了。
盜墓男,的嘴脣顫抖著,恩恩額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這讓夏東海的火氣瞬間就冒了出來。
“早就警告你別進(jìn)來了,現(xiàn)在還指望我們救你?”夏東海冷冷的瞪著盜墓男。
盜墓男面色發(fā)白,好像是被嚇壞了,我蹲下身,嘆了一口氣對盜墓男說:“這是最後一次。”
盜墓男沒有吭聲,只是目光直直的看著正前方,臉色灰白。
夏東海雖然嘴上說不管,但是也絕對做不出見死不救的事情,也跟著我一起蹲下身開始刨土。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流逝著,夏東海的手突然停住了。
我也發(fā)覺有些不對勁,盜墓男的肚臍以下的身體好像不見了,我的手只摸到了溼漉漉的的一片。
“這?”夏東海擡起頭,看著盜墓男。
“啊啊啊!我好疼,我好疼,快救救我。”盜墓男痛苦的吼叫著,而我和夏東海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只能是束手無策。
沒有了下半身,在看看那黃土裡的血,在這荒郊野外,他肯定是必死無疑。
“咔咔咔,咔咔咔。”
黃土之下,還傳來了奇怪的聲音,我和夏東海立刻完後退了一步,便看到了一隻可怕的黑色抓子從土裡面伸了出來。
那長長的指甲直接嵌入了盜墓男的胸口上,盜墓男都來不及叫出聲來就被拖到了墓地之下。
黑色的手?難道是今天跟師父打鬥的那個乾屍麼?他沒事?那師父呢?
“銘揚(yáng),退後。”夏東海盯著那隻手,很顯然,我剛剛想到的問題夏東海一定也想到了,所以他掏出了包裡的短劍,毫不猶豫的朝著那乾屍的手背刺了進(jìn)去。
那隻手頓了一下,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夏東海看向了我,我都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地上的土開始鬆動。
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地裡面鑽了出來,我定睛一看,確定他就是今天傍晚的時候,看到的那個黑色棺槨裡跳出來的乾屍!
不過,它好像比之前看起來要飽滿了許多,臉上乾癟的皮膚,就好像是海綿吸了水一般膨脹了起來。
我的心中一陣陣的後怕,不知道他是吸了盜墓男的血變成了這樣,還是師父也?
“呵呵呵!呵呵呵!”那乾屍,揮舞著手中的殘肢斷臂,已經(jīng)被他吮吸的只剩下骨頭了,卻還是捨不得丟掉。
他將那骨頭放入嘴裡,咔嚓咔嚓的便咬了起來。
聽到那聲響,我便不由的將手中的百鬼鞭抓的緊緊的,夏東海的一隻手也放入了布包之中,他的短劍在乾屍的手上,現(xiàn)在只能拿出其他的法器。
乾屍把骨頭全部都啃食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舔了舔手上剩下的最後一點(diǎn)點(diǎn)血,便朝著我們邁進(jìn)了半步。
我們警惕性的後退,它的身高至少有兩米以上,我們哪怕後退了還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對我和夏東海下手,而是把手伸出了地裡,很快挖出一顆腦袋張大了嘴巴,將那腦袋的口鼻處一口咬下。
嘴裡還發(fā)出“吧唧吧唧”的咀嚼聲,我突然有種反胃的感覺,空氣中都是血的味道,夏東海揚(yáng)起手中的白色的玉瓶子,口中嘀嘀咕咕的唸叨著咒語。
我是見識過這白色的玉瓶子的威力的,之前可以直接把江琳的鬼魄吸入,可是眼前的這是乾屍,並不是一般的鬼魄,我擔(dān)心會沒有作用。
果然,夏東海唸叨了許久,那乾屍卻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待他將頭骨都嚼碎吞下之後,那貪婪的眼眸便看向了我和夏東海的方向。
那眼神是看著食物時,纔會有的眼神,這讓我的精神瞬間繃得緊緊的。
“銘揚(yáng),你從前面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從後面對他下手。”夏東海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
我微微點(diǎn)頭,便故意揮舞著手中的百鬼鞭衝著那乾屍大聲的吼道:“喂,喂,喂!我在這,來吃我吧,過來啊。”
那乾屍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我立刻拔腿想要跑。
不過很顯然,我真的太小看了對方,那乾屍不等我轉(zhuǎn)身,一隻手已經(jīng)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之大我都覺得自己的胳膊就快要被捏碎了。
“額額額。”疼的我忍不住哼哼了起來。
它將我一把拽起,便往自己的嘴裡送,我的胳膊已經(jīng)到了他的嘴邊,他嘴裡綠色的粘液不斷的流了出來。
我的另一隻手拼盡全力將百鬼鞭狠狠的朝著那乾屍的嘴巴抽了過去,乾屍大叫了一聲,嘴角被百鬼鞭抽過之後便裂開了一大塊。
不過這樣的疼痛並不能讓他放棄眼前的“食物”,他只是稍作停頓之後便開始繼續(xù)將我朝著他的嘴裡塞去。
“銘揚(yáng)!”我聽到夏東海的聲音從乾屍的身後傳來,緊接著乾屍的手便無力的鬆開,我直接摔在了地上。
而再看夏東海,他已經(jīng)將一把桃木劍插入了乾屍的後腦勺。
我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下好了,總算是把這個乾屍給制服了,可是這乾屍並沒有如我想象中的一般應(yīng)聲倒地,而是直接轉(zhuǎn)身把夏東海一把抓住。
夏東海費(fèi)力的把桃木劍拔出,卻發(fā)現(xiàn),桃木劍的一半已經(jīng)斷在了那乾屍的腦袋裡了。
乾屍怒吼著,把夏東海朝著地上用力的一拍,夏東海的身體幾乎是沉了一半在土裡,乾屍擡起腳準(zhǔn)備把夏東海踩在地底下。
我一把將夏東海從地上拽起來,他靠在我的身上,已經(jīng)走不動路了,而那個乾屍卻緊追不捨。
“我受傷了,別管我,那傢伙好像看不見,他是憑藉氣味來判斷我們在什麼位置的。”夏東海不說我還不覺得,這麼一說,我再看向那乾屍,他的眼睛雖然泛著光,但是眼中卻沒有聚焦點(diǎn)。
反而是那大的出奇的鼻孔在一張一縮的,好像是在聞什麼味道,而夏東海的身體裡不斷的流出血來。
我的手也變得溼潤,夏東海的肩膀在顫抖著,血是從哪個位置流出來的。
“夏東海,你,你再忍耐一下。”我朝著四周環(huán)顧,想要躲起來,可是這四周光禿禿的一片。
頭頂上的月光,明亮無比,我和夏東海根本就無處可躲。
“那乾屍呢?”十幾分鍾裡,我只顧著抱著夏東海埋頭朝前跑,卻沒有注意到一隻追著我們的乾屍不見了,而且範(fàn)秀秀也沒有跟來?
“範(fàn)秀秀該不會被幹屍抓到了吧?”我緊張的側(cè)過臉看著夏東海。
夏東海凝眉道:“範(fàn)秀秀和它怎麼著也算是同類吧?他應(yīng)該不會對範(fàn)秀秀動手,而且,範(fàn)秀秀的肉身是幻化出來的,乾屍一入口便如空氣一般消散,吃了也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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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夏東海這麼說,但是我還是惴惴不安的看著方纔的方向,夏東海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把他放下。
我小心翼翼的把夏東海放了下來,將他的上衣撕破之後,我發(fā)現(xiàn)夏東海肩胛骨的位置有三個黑色的小洞。
裡面還鑲嵌著半片的指甲,指甲是黑色的,應(yīng)該是剛剛那個乾屍的。
“該死,這怎麼辦?我現(xiàn)在可沒有糯米。”夏東海隨便在一個墓碑前一靠便坐了下來。
“不對,不用糯米也沒有關(guān)係,你身上有雄黃酒麼?”我好像記得師父說過雄黃酒的妙用。
夏東海一愣:“雄黃酒我是有啊,不過那玩意兒有用?”
“有。”我伸手想砰夏東海的布包,只聽“噗呲”一聲,我的手便被彈開了。
再看看我的指甲,瞬間斷裂。
靠?什麼情況?
“銘揚(yáng),你身上有煞氣別砰我的包,你會受傷的。”夏東海看著我叮囑著,自己從包裡取出一個小酒瓶衝我揚(yáng)了揚(yáng):“這麼點(diǎn)也不知道夠不夠。”
“應(yīng)該夠吧?”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讓夏東海忍得住,並且一邊跟夏東海說著不痛不癢的話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立刻把雄黃酒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啊啊啊啊!”夏東海的叫喊聲,把我給嚇的渾身一顫,他疼的直接咬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滴都不浪費(fèi)的把酒全部都倒了下去,那黑色的傷口附近浮現(xiàn)出白色的泡泡,“呲呲呲”的做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