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東昇一個勁的請罪等等說詞,朱慈炫給予了極大的安撫,林李二人作爲他的貼身侍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死十次都夠了,李東昇能不害怕嗎!
朱慈炫也想跟跟隨自己的兩個侍衛好生相處,畢竟有些話有些事都要通過這兩個人的嘴傳到父皇耳朵裡,“李侍衛,這不過是個意外而已,對方都是女人,我們先找個地方換換衣服吧!”
李東昇心裡這個憋屈勁就不用說了,“爺,這個屈不能就這麼算了,這件事屬下一定辦好。??”李東昇心說,能在北京城周圍這麼幹的女眷,多半一問就能問出出自哪家哪戶,保管叫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朱慈炫一邊住下一邊叫郎中來給張忠和自己等人查看傷勢,朱慈炫考慮的則比李東昇要深遠的多,看那些人的穿衣打扮,不用問就知道是高門大戶,說不定還是地方上握有實權官員的家眷呢!這個事情要是較真起來,結果指不定是什麼樣,但他不能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欺負吧!
李東昇心中也是左右爲難,既想給朱慈炫和自己出氣,又怕這個事情被弘光帝知道,起碼先治他一個保護不利之罪,他的飯碗肯定是保不住了,因此聽了朱慈炫隱秘查訪的意思後,他一百個贊成。
第二天,朱慈炫等人被林周興帶著總督衙門的人給接到了北京城,途中李東昇把昨天被打地事情悄悄跟林周興一說。??林周興的臉色當時就變了,仔細的詢問了對方的打扮樣貌,心中叫苦不迭,把李東昇叫到沒人的地方,“兄弟,這個事就交給我了,你就別管了。??其實咱們倆誰都管不了,我找個機會知會王爺一聲也就是了。??照我估計,王爺也只能忍著。??”
李東昇一聽林周興的話,心中一動,“大哥知道那些人是誰?怎麼?難道連王爺還得忍氣吞聲不成?”
林周興一陣苦笑,“我昨天在總督衙門正好和那些人碰了面,實話跟你說,那個女的。??就是最漂亮地那個,乃是北直隸總督閻應元的獨生女——閻珺,閻應元沒兒子,閻珺地生母又因爲難產而死,閻應元對這個女兒,那可是腦袋頂著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嘍,久而久之就把閻珺給貫壞了。??這個閻大小姐不愛紅裝愛武裝,在總督府裡有二百女眷被她訓練的不輸於官兵,沒事就打個獵捕個鹿什麼的,滿北京城沒有不知道的,你說王爺敢跟閻應元碰嗎?”
李東昇一聽,也跟泄氣的皮球一般。??挺不起腰板了,閻應元誰不知道,那可是弘光帝面前的紅人,不但爵拜酃侯,而且是唯一一個十年沒有被調換的地方大員,執掌北直隸整整十年,估計秦王把這個狀告到萬歲爺面前,萬歲爺也得袒護閻應元幾分。
直隸總督衙門就在紫禁城地外面,閻應元聽說新晉的秦王到了,就出來親自迎接一下。??要是知道他的寶貝女兒把秦王給揍了一頓。??不知道閻應元會怎麼想。
朱慈炫深知閻應元乃是握有實權的封疆大吏,深得父皇的寵信。??因此絲毫不敢有嬌縱之氣,完全是以後輩的身份跟閻應元問候,對這些幫助父皇光復大明江山的勳臣宿將來說,他這個王爺恐怕還不值錢,尤其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王爺。
閻應元倒不像朱慈炫想象中地那麼例行公事,很是熱情的接到了朱慈炫,並且把朱慈炫安排住在了紫禁城內的舊皇宮中,跟朱慈炫介紹了一下三大宗教聖地的建設進度情況。
朱慈炫問了一些情況後很是虛心的討教了如何接待達賴喇嘛以及隨後而來的回教酋長地具體事宜,並且還要代替父皇祭奠北京的歷代先皇的陵墓,這些都是非常耗費精力且繁瑣的事情,朱慈炫以前根本沒接觸過,因此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問的很仔細,給閻應元倒是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當年光復北京後,弘光帝想著日後有機會也需要北巡,因此北京的紫禁城都保持著原樣,但是卻撤銷了以前在北京一套班子,在南京一套班子的慣例,只是把紫禁城作爲一個皇家園林管理起來而已。
朱慈炫被安排在毓慶宮,他一邊消化著從閻應元那裡聽來的注意事項,一邊想著那個揍了他地女人。
林周興見朱慈炫面無異色,給朱慈炫泡了一壺熱茶,因爲張忠還得將養兩天,所以林李二人不得不代替張忠伺候朱慈炫,“王爺,聽李東昇說,王爺在通縣遇到了一點麻煩?這個……那些人地底細小的都知道。??”
朱慈炫哦了一聲,“林侍衛都知道?不知那些人都是什麼身份?”朱慈炫沒想到李東昇會查地這麼快。
“王爺,那些……那個爲首的少女,乃是北直隸總督閻應元的女兒,叫閻珺,乃是北京出了名的小辣椒……!”
雖然朱慈炫料到能在大街上拋頭露面而且有些飛揚跋扈的女人肯定有來頭,但真沒想到會是閻應元的女兒,都說閻應元以前有個綽號叫閻損賊,還有叫他閻剃頭的,看來那個閻珺是傳承了閻應元的性格啊!跟閻珺瑰麗的面孔一點都不相符。
朱慈炫沉吟了半晌,“林侍衛,你找個機會,把這件事透露給閻應元,實話實說就行了。??”朱慈炫心說這頓鞭子看來是白捱了,但他得讓閻應元知道這件事,起碼得讓閻應元欠他這個情。
閻應元第三天就知道了這件事,雖然林周興說的很委婉,但他知道寶貝女兒這次把禍給惹天上去了,竟然把秦王殿下給打了,這還了得嘛!要說閻應元也知道女兒像他,有事沒事總愛閒逛,一點也不像個姑娘家,可一來閻珺的母親死的早,也沒個貼心的女人來教導閻珺,二來閻應元覺得女兒像他,讓他高興,反正閻珺也沒惹什麼大事,一個姑娘家更不能做出紈絝子弟一般的舉動,因此閻應元對女兒的作爲是正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玩耍的不過頭,他是不會責備女兒的。??但今天他把女兒叫來狠狠的責罵了一頓,這也就是他,換一個主,人家秦王能答應嗎!
閻珺還沒見過父親發這麼大的火,得知那天打的人是皇上的五皇子,現在的秦王殿下,小丫頭也有些害怕,但她看出父親是罵中帶著疼愛,知道父親不會因爲自己把秦王給揍了而但什麼責任,因此嘻嘻一笑,“爹,我又不知道他是秦王殿下,再說他們把謹兒給弄傷了,要不我也不會生氣,爹!”閻珺撒嬌的本領一點不比她搗蛋的本領小,當然她只在父親面前撒嬌而已。
閻應元也聽林周興說了,那個張忠出口不遜,才被謹兒抽了一鞭子,過程也就是話趕話,都激動了一些,閻謹兒是他女兒奶**女兒,兩個人吃一個**奶長大,女兒看見謹兒被欺負,自然是不能答應了,“好啦!你以後也注意點,別再沒個樣子,等過二年,爹給你找個婆家一嫁,省得跟你操心。??”
閻珺笑著一噘嘴,“不嫁,我纔不要嫁人呢!爹!”一聽父親提起這個事,閻珺是一百個不答應,她纔不想嫁人呢!
今天是達賴喇嘛進京的日子,朱慈炫和閻應元在城外舉行了隆重的接待儀式,規格之高讓達賴喇嘛深感不妥,本來他應該先到南京覲見弘光帝,可因爲惦記著北京的敬佛之事,就先到了北京,看來把金佛開光後,必須得到南京去見見弘光帝了。
因爲工程還沒有完工,達賴喇嘛就先在北京的寺廟中傳經佈道,弘光帝雖然限制了僧侶的人數,但對受衆卻沒限制,完全的宗教自由,弄的連歐洲的天主教等等教派都想來東方傳教,可也只有回教的近親,伊斯蘭教在東方發展的還行,但弘光帝也對其的教義等等做了限制,在弘光帝的記憶中,後世的伊斯蘭教可不是什麼好玩意。
在此期間,閻應元跟朱慈炫道了謙,他這個做爹的怎麼也得爲女兒善後啊!好在朱慈炫沒在意這個事情,倒讓閻應元好生過意不去。
張忠現在倒是不恨閻珺了,因爲他的恨意轉移了目標,接待完達賴喇嘛後,也不知道是朱慈炫累著了還是天氣進入深秋有些變化不定,朱慈炫竟然病倒了,這讓張忠想起那個算命先生的話,真想把那個算命先生揪出來宰了,怎麼說的這麼準呢?這可這麼好啊!輕則大病一場,重則性命不保,張忠現在急的都快上吊了。
朱慈炫也沒想到自己會生病,他自小就沒生過病,跟幾個兄弟在軍學院,跟那些人一樣一的訓練都沒怎麼樣,怎麼到了北京就病倒了呢!起初還沒當回事,可沒到三天就起不來炕了,整個人也瘦了一圈,郎中說是染了風寒,可風寒也不會這麼重啊!和張忠一樣,朱慈炫也想起了那個算命先生,這敢情是真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