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來的時候,帶了八口棺材。
他這麼告訴李輕別:“我已經(jīng)把天門村的龍脈封死,你們永遠(yuǎn)休想出去,也休想死,我要你們永永遠(yuǎn)遠(yuǎn)活下去,活在痛苦裡!這八口棺材中,是八個世上最惡的人,我已經(jīng)用最惡毒的手段,把他們的靈魂封印在八口棺材之中,他們的靈魂日(日)夜夜受到折磨,就會詛咒身邊的一切,包括你們,你們的痛就來自這八口棺材的詛咒,如果想要不痛,就殺人吧,虐殺可以使人產(chǎn)生怨氣,怨氣越重,八口棺材的邪氣就會越重,八個惡人也就越開心,你們才能不痛。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個村子裡的怨氣越重,你們就越需要殺更多的人,來填滿八口棺材的胃口,直到有天你們滿足不了它,那麼……你們的痛苦就是百倍千倍的增加!我就是要你們痛不欲生,永永遠(yuǎn)遠(yuǎn)!”
“我要你們每一個人活著都是罪惡,你們無窮無盡的壽命,就來自那些進(jìn)山的人,你們殺人,才能活的夠久,你們不殺人,就嘗受無盡的痛苦,我要你們造就無盡的殺孽,就算到死,我也要你們無法輪迴,永墮十八層地獄!”
李老倌說到這裡的時候,人影已經(jīng)模糊的幾乎看不到了,他的臉上帶著無盡的解脫,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和小花重聚的時刻。
沈北本來一直在聆聽,突然接口道:“八棺鎮(zhèn)邪,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不管它是什麼,我終於可以解脫了,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放過那些無辜的村民,他們已經(jīng)遭受了六百年的痛苦,我不希望他們臨死的時候,還要承受那種苦難。”李老倌聲音開始變得縹緲:“六百年了,枉生罪孽,這靈魂就算到死,也是洗不盡的罪。”
我萬萬沒想到,李老倌竟然就是明朝皇帝朱允炆,更是沒想到天門村的故事竟然是這樣的,心似乎被什麼揪了一下,那灰狼豈不是也愛著小花,不然怎麼能做出這麼狠毒的手段,那他豈不是也在這六百年裡日(日)夜夜生不如死嗎?
“你放心的去吧,村民我會送他們上路的。”柳開走向到李老倌的面前:“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謝了,他們都在後山上。”李老倌躬了躬身,抱拳感謝:“我沒什麼可說了。”
“那就魂飛魄散吧!”柳開的手很快,剛一說話,刀已經(jīng)出手,一道冷光閃過,擊碎了李老倌最後的印象,
我徹底的愣住了,老黑簡直忍不住就要衝上去,可是已經(jīng)晚了,李老倌瞬間化成萬點光斑,在黑夜中一閃而沒,再也看不見了。
“你這個混蛋!”老黑抓住柳開的領(lǐng)子,手上青筋都爆了起來:“爲(wèi)什麼要殺了他!爲(wèi)什麼!”
“首先,我想知道,他魂飛魄散了,被盜走的壽命會不會回來。”柳開聳了聳肩:“顯然不會。”
“其次,李輕別這一生殺孽太重,如果不魂飛魄散,那麼十八層地獄酷刑是肯定要承受的,你覺得是魂飛魄散好,還是永墮地獄日夜被折磨好?”柳開收回鋼刀,推開老黑,轉(zhuǎn)頭看向沈北:“沈老大,這可怎麼是好?”
“看來,還要從八棺鎮(zhèn)邪上面想辦法。”沈北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們也被盜壽了?”我問道。
柳開看了看我,指了指沈北:“他女朋友。”
沈北瞪了一眼柳開:“柳開,幹活。”
“妥妥的。”柳開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羅盤,和我平時見過的羅盤不一樣,他的盤上,竟然是十字指針,他在手上晃了晃羅盤,那十字的指針開始飛速旋轉(zhuǎn),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圓形,我這纔看明白,十字指針上,有一根指針比其餘三根長,旋轉(zhuǎn)起來,長的指針就顯得好突兀。
“你們是什麼人?你爲(wèi)什麼會陰符咒法?”我看了看沈北,問道。
沈北沒有說話,他低著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生意人。”柳開說道:“也叫賞金獵人,怎麼樣?酷不酷?”他一邊說話,一邊左右移動,話一問完,身影突然一淡,消失了,然後又在另外一個位置出現(xiàn),他就那麼時隱時現(xiàn)的不斷在周圍閃現(xiàn),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移盤方式。
我和老黑麪面相覷:“賞金獵人……”
“他好像有點酷。”老黑指了指沈北,沈北幾乎成了一座雕塑,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沈老大?”我疑惑的喊了一聲,依舊沒有得到迴應(yīng)。
“喂!”老黑大喊一聲,推了沈北一下。
“恩?”沈北擡起頭,這纔像活了過來:“什麼事。”
“你怎麼會陰符咒法?”我問道。
“陰符?師傅教的,你不是也會嗎?”沈北好像根本不管我爲(wèi)什麼這麼奇怪。
“我當(dāng)然會,陰符是我們家祖?zhèn)鞯牡乐洹!?
“哦。”沈北哦了一聲,向遠(yuǎn)處走去。
“他什麼意思?”老黑問道。
我皺了皺眉:“他是不想說。”
“哦,那咱們?nèi)ツ模俊?
“後山。”
“後山還有村民,你想去打仗?”老黑拉住我。
“我得找到李錦,那個女的……”我自己都不明白爲(wèi)什麼要去找她,可是又非找不可,不知道她和何飛揚打起來,誰會佔到便宜。
“那個女的怎麼了?”
“不怎麼,找回來給你做老婆,我覺得這主意不錯。”我繞開老黑,向山裡走去,老黑也跟了上來哧哧的衝我笑:“我覺得你這個主意也不錯,非但不錯,簡直是好極了。”
我們還沒走幾步,卻突然被柳開竄到面前攔住了去路。
“你們?nèi)ツ模俊绷_的聲音有些冰冷。
“上山,還能去哪?”老黑說道。
“你們不能去。”柳開的聲音很堅定,容不得拒絕。
“爲(wèi)什麼?”我有點不解。
“不爲(wèi)什麼,就是不能上山。”柳開手中的羅盤啪啦啪啦直響,似乎找到了什麼。
“我要去救我朋友,必須上山。”我有些不喜歡他的語氣,我們之間並不是什麼朋友,這種語氣無異於挑釁。
“你的朋友,我們可以幫你救,但你們不能上山。”柳開還是很堅定,不容拒絕。
“偏偏要山上。”老黑也倔強起來,和柳開完全有得一拼。
我攔下老黑:“爲(wèi)什麼?”
“我們是賞金獵人,爲(wèi)了賞金而來,你們來這座山的目的是什麼。”
“我就是來救朋友的,什麼賞金不賞金的,跟我們沒關(guān)係。”
“那就更不能上山了,你們在這裡礙手礙腳的,而且,我答應(yīng)過藏七,要讓你們安全離開。”
“那你的意思就是男人答應(yīng)過的事情,就必須做到咯?”老黑揚了揚手,撓了撓腦袋,然後用手指頂著柳開的胸口。
“你們和藏七是什麼關(guān)係?”我覺得腦子有些亂,沈北和柳開兩個人和藏七之間定然有著某些聯(lián)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