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落地了?!這和短信上面發來的一模一樣!是巧合嗎?!
偌大的解剖教室爲什麼會憑空起風?!窗戶關的好好的,門也合的緊緊的,這風到底是從哪來的?!
此刻,自詡爲秦大膽的我也慫了起來,是那種糾結複雜的慫!不是惡作劇就是有鬼,我想應該是後者!之前我分明看到那女屍坐了起來,結果卻打上了道長!我很確定自己沒有精神病,就算以前再晚睡、徹夜看恐怖片也不會產生幻覺的!
所以,一定是有鬼!可是,這短信又是怎麼回事?!
不想去看那具躺在手術檯上面的女屍,可是眼睛卻控制不住的望了過去,想要倒退雙腳卻像是定在地板上面一樣動彈不得。
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我腦補出那女屍或坐或跳或撲過來的畫面,身上的汗毛孔都跟著一緊。以前我渴望見鬼,甚至模擬了千萬種的可能,可事到臨頭我的腦袋卻是空白一片的!
就在我的腦袋嗡嗡作響的時候,短信鈴聲再次響起,那突如其來的聲音驚的我跳了起來,心臟像是跑完一場馬拉松一樣的狂跳起來。
‘她要坐起來了’
這幾個字出現在視線之中,我的頭皮瞬間就麻了,手一抖那手機差點就飛出手心。
此刻,我的心跳聲越發的清晰和激烈,我低著頭看著手機,眼睛卻往上望去小心翼翼的盯著那具女屍。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過去了之後我的視線突然被額上滾落的汗珠打溼,正想伸手去擦,那女屍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她……坐起來了!和短信上面的一樣!一樣!
短信那頭的是誰?!能知道女屍一舉一動的,莫非也是……鬼?!一間偌大的解剖室,一個人兩個鬼,其中一個還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不!也許只是我看不見而已,而他正隱匿在某處窺探著我的一舉一動!
怎麼辦?!如果那女屍接下來還有舉動我該怎麼辦?!離門的距離比手術檯近,我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過去能不能在女屍弄死我之前逃走?!
慢慢的移動著腳跟,我死死的盯著女屍,這才發現她的眼睛是緊緊閉上的,可是鼻子卻一收一縮像是在聞著什麼,每當鼻孔轉到我的方向時她便發出類似於興奮的呼呼聲。
她是在利用嗅覺鎖定目標嗎?!不管是怎樣,我都得立馬離開,在她發現我以前!
捂著胸口我慢慢的往門那裡移動,而就在我才移出兩步的時候特麼的短信鈴聲再次響起,而這個聲音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直接讓那女屍猛的將頭轉向我,而後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啊!原本那女屍就是睜眼的,我看過!可是現在的眼睛裡面沒有黑眼仁,全部都是眼白!明明離的那麼遠,我卻能看到裡面的紅血絲!那紅血絲像是扭曲的蚯蚓不斷的放大,而後鑽出眼角竟然變成了血!
那暗紅色的血順著眼角淌下,嚇的我一把捂住了嘴巴,硬生生的將喊叫給扼住了!而此刻,女屍居然不動了!像是定格在原地一樣,只是眼睛還望著我的這個方向。
暗暗的呼了一口氣,我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短信,手機的屏幕上面一行字再次驚著了我:‘她要朝你撲過來了’!
依舊沒有標點符號,可是我看的觸目驚心,像是預言,一次又一次的靈驗,而我此刻彷彿是一個關在籠子裡面是獵物,任飢腸轆轆的女屍宰割!
怎麼辦?!怎麼辦!?我要坐以待斃嗎?!逃?!剛剛纔想到外面的門已經被鎖住了,跑到狹窄的走廊不一定比這裡安全!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視線突然落在了手機上面,既然那個人洞悉了一切,那麼他也一定有辦法幫我!不說幫我逃出生天,最起碼也能讓我暫時活下來不是嗎?!
想到這裡,我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而後飛快的按動按鍵打下了這麼一行字:‘幫幫我!’
剛打過去,屏幕便亮了起來,那人的短線以關上回復過來。‘有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我一無所有還能給對方什麼好處?!
‘隨你便,只要這次幫了我,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趕緊打出這句話發了出去。
撒謊又不犯法,這個時候能活命最重要!況且在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東西的前提下,我根本不可能對他誠信。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心裡的小九九,幾分鐘過去了那人還沒有反應,而就在這時女屍突然從牀上跳了下來,一下子摔在地上竟然將臉摔的血肉模糊!原本就很驚悚的五官瞬間成了一團爛肉,而她扭曲著身體爬了起來,嘴巴一張吐出一口黑血,那血濺到了我的腳邊,我看到了十幾顆粘著爛肉的牙齒!
見此,我渾身的肌肉嗖的一下子收緊了,而後腿肚子瘋狂的顫抖起來,直到女屍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扭著脖子和四肢怪異的朝我撲了過來,我這才衝出門外。
這時候,短信來了,上面打的是:‘門鎖了’!
靠!這個時候提醒我有個屁用啊?!我就算知道門鎖了也得往外跑啊,那女屍正追著呢!
那女屍動作雖然很緩慢,那動作和聲音也足夠讓我哆嗦,我跑到門口使勁的推門,卻發現上面的鎖鏈比我的手臂還粗!這特麼是鎖恐龍的吧?!
看著女屍從解剖室的門那裡走了出來拖著一地的血跡,我趕緊拿起手機按下了給我發送匿名短信的那個號碼。
“救我!救我!救我!”,待到一接通,我便握緊手機扯著嗓子大喊起來,那聲音差點震碎了自己的耳膜。
話筒裡面寂靜一片,我只能聽到低緩沉重的呼吸聲,那呼吸聲像是一片羽毛一樣輕輕撩撥在我心底的某一處,那一處連我自己都不曾觸及。
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得那頭的那個人,因爲已經看到那女屍昂著頭張大著沒有牙牀的大嘴朝著走了過來,一步、兩步!在我錯愕之間突然將那雙蠟黃枯瘦的手伸了過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