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欺天，死死地瞪著她的眼睛。
上一次就是因爲帶玉婷去北方，要復活千年前真正的玉婷，半路上被欺天截住，欺天把我送到千年之前，纔有了諸多的波折，一直到現如今。
現在玉婷已經找到，陰間的危機也基本能夠不發動戰爭，在談判桌上解決。
因此，擺在我面子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就是復活玉婷了。
復活千年前那個玉婷，是我一直以來心願，也是玉婷的願望。
從前有欺天從中作梗，如今欺天也被我收入囊中，成了我的禁臠，想必再不北方，已經沒什麼牽掛了吧。
我問出這個本以爲沒什麼問題的問題，結果欺天卻不發話了。
“怎麼，有難度？”
欺天搖頭，沒有說話。
“那到底是怎麼了？”
過了半晌，欺天才嘆口氣，張嘴說：“該來的，遲早還是要來的，我只是想讓這件事來的晚一些。”
“呃，爲什麼？”
欺天一笑，衝我道：“夫君，你以爲上次把你送到千年之前，只是個偶然嗎？”
偶然……
被欺天這麼一說，我立刻明白，當然不是！
“該經歷的，必須要經歷一次。我對你不捨啊！”
我一愣，連忙說：“何出此言？”
欺天嘆了口氣說：“只要玉婷復活，我們之間……或許也就要結束了。”
這……
玉婷復活，和我與她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解地看著欺天。
欺天苦苦一笑：“你知道玉婷爲什麼要堅持復活自己嗎？”
這一點我還真想過，可想來想去，我也想不明白。
按理說，現如今的玉婷，纔是我最滿意的玉婷。
我喜歡的是如今的玉婷，愛的也是如今的玉婷。
我與她相識相知相愛，在一起走過風風雨雨。
到如今，玉婷雖然沒有真正復活成千年前的那個完美玉婷，但現在玉婷已經從從前的鬼身，化成了人身。
可以說，現在的玉婷完全就是一個人，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軀體，也有自己愛的人。
即便不去復活北方那個曾經的玉婷，我們這樣反倒最好。
同樣也能相親相愛，同樣也能白頭偕老。
可是爲什麼玉婷卻堅持要去北方復活千年前的那個她呢？
說實話，千年前的玉婷，我並不是太喜歡。
從前不知，但經歷了這次千年之行，我已經知道。
千年前發生的一切，對於千年前那個玉婷來說，心中雖然有我，但她心中更多的是大局，是大義。
雖然千年前的玉婷更完美，更真實，但我還是喜歡我認識的這個，溫柔善良，小家碧玉，只知道愛我，並不操心任何大事的玉婷。
我迷茫了。
欺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玉婷要復活她自己，其實是捨身忘我，一切都是爲了你呀！”
爲、爲了我？
我瞪大眼睛看著欺天。
欺天嘆了口氣：“這件事玉婷不讓我說的，可是我覺得，你該有選擇的權利。”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我立刻道。
欺天說：“我和玉婷都是深愛著你的，這份愛存在了千萬年，而事實上，你與我們不同，因爲在你的世界裡，千萬年一定都不重要，因爲你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欺天說完，我愣住了。
我愣愣地看著欺天，低聲說：“說下去！”
“你已經知道真神了，可是你知道真神爲什麼無敵嗎？因爲真神本身也不屬於這個世界！對於我們這個世界再強大的神來說，真神都是無敵，真神都能夠隨心所欲，幹掉他們，甚至毀滅整個世界都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
真神……不屬於這個世界？
我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難道……
“沒錯，你和真神來自於同一個地方。你們不屬於這裡，卻來到這裡，終究你們都是要回去的。你們來到這個世界，只是爲了玩一玩，只是爲了遊歷的樂趣。這個世界對你們來說，或許只是一種玩具。你或許爲了讓自己玩的開心些，從而封印了自己的記憶，把自己裝扮的更像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同我們玩人生，玩真愛！”
欺天的話讓我渾身顫抖。
我想象不出這番話的含量，但我卻能感到深深的恐懼。
“對於玩具來說，就是用來玩的。玩夠了，可以隨意丟棄。真神離開了，在他離開前對玉婷說了這些。而當初你離開前，也對我說了這些，並在說完後，殺了我，來表示你玩一玩的決心。”
玩……一玩？
真的是這樣嗎？
我真的有如此狠心嗎？
把感情當作玩具，來玩一玩？
玩完捨棄，玩完丟棄！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
我瞪大眼睛，看著欺天，期盼他說出，這都不是真的。
可是欺天的神色依舊一本正經，她緩緩地說：“你現在肯定不信，因爲你的感情還都屬於現在這個世界，你會認爲那是殘忍的。可終究有一日，你會醒來，你會想起你的真實世界。到那時，你就會重新明白，現在這一切，不過都是玩具。而我們這些玩具，在你眼裡就想螞蟻一般，你卻高高在上。你現在喜歡我們，只是因爲你把自己也僞裝成了螞蟻，混在了我們其中。可終究有一天，你再次成神，你真的認爲，一個神會愛上一隻螞蟻嗎？”
我徹底崩潰了。
我真的怕，怕有一天如欺天所說，我醒來，想起真正的一切，而去捨棄這虛假的一切。
我顫抖著問：“那、那我在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你的九華神功，只要練成，突破最後一層！”
我腦子再次轟的一下，像是要炸開一般。
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聯繫。
“那、那我不再練了還不行嗎？”
欺天繼續搖頭：“這些事不是你想選擇，就能選擇的。北方玉婷復活之日，就是你重新成神，走出這世界之時！想要復活玉婷，中間有一些蹊蹺，這些都是當年真神離開前，曾經佈下的局，我們都在這個局中，只要走到那一步，就像踩到了地雷的引線，不可逆轉了。玉婷爲的並不是自己復活，而是送你離開，讓你回到屬於你的世界而已。這一切，都是真神離開時，佈下的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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