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飛聽的滿頭冷汗,他知道,他被楊天增算計了。楊天增利用了他的貪婪和衝動,將一副枷鎖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現(xiàn)在他必須冷靜的處置,想辦法掙脫這幅從天而降的枷鎖。
鍾曉飛冷靜的思索著,臉色煞白的嚇人。
“曉飛哥……你沒事吧……”何佩妮擔(dān)心的抽泣。
“我沒事……”
鍾曉飛搖搖頭,咬牙微笑了一下:“小佩,你告訴我,楊天增的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跟白滬寧兩個人商議的時候,我聽見了……”何佩妮聲音細若蚊吟。
“你在哪裡聽見的?”
何佩妮的頭,低的更低了,沉默著,好像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小佩,你告訴我好嗎,這個對我很重要。”雖然看出何佩妮不想說,但鍾曉飛還是要追問,因爲(wèi)這個問題很重要,白滬寧是公司監(jiān)察部的部長,難道楊天增已經(jīng)和他商量好了對付鍾曉飛的事情?
“在陽光賓館……”何佩妮低著頭,聲音幾乎聽不見。
鍾曉飛的眼皮子跳動了一下,在ty公司對面的陽光賓館,整個九樓就被楊天增包了,上一次在那裡鍾曉飛見到了朱雅瓊。何佩妮去到陽光賓館,肯定是被那個老變態(tài)欺負了。
鍾曉飛不再問了,他明白了,心裡隱隱的痛,同時怒火更加的強烈:楊天增,你這個老變態(tài),我和你勢不兩立!
何佩妮忽然擡起了頭,滿臉是淚的嚶嚶哭泣:“曉飛哥,我也是不得已,別看我們這些公關(guān)打扮的漂漂亮亮,但其實我每天都在擔(dān)驚受怕,怕那個老變態(tài)給我打電話……我不想去,但我又不敢拒絕他……“
鍾曉飛無比憐惜的抱住她,親吻著她的頭髮:“我知道我知道,小佩不要哭,等曉飛哥賺了錢,帶你離開ty公司好不好?”
“好。”
何佩妮柔柔的點頭,還是嚶嚶哭泣:“我聽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楊天增好像懷疑了我,他警告我絕對不能把聽到的說出去,不然就殺了我和我的媽媽……曉飛哥,對不起,我媽媽在醫(yī)院,需要很多錢,我害怕失去她……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訴你,你原諒我……”
何佩妮越哭越傷心。
鍾曉飛滿眼淚光,他緊緊的抱住何佩妮,輕輕的安慰:“曉飛哥不怪你,曉飛哥怎麼會怪你呢?如果不是你現(xiàn)在告訴曉飛哥,曉飛哥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輕聲的安慰何佩妮,還不容易才哄的何佩妮不哭泣了。
“曉飛哥,你現(xiàn)在怎麼辦?”何佩妮擡起淚眼問。
是啊,鍾曉飛要怎麼辦?
老實說,鍾曉飛心裡現(xiàn)在一點計劃都沒有,雖然他知道了楊天增的陰謀,但木已成舟,違規(guī)操作的事情,已經(jīng)無法改變,警察隨時都可以抓他,他現(xiàn)在唯一的資本就是盈利的三億元,因爲(wèi)鍾曉飛設(shè)置了一個雙重密碼,在沒有密碼的情況下,誰也不能動用這筆錢。
也許可以拿這筆錢跟楊天增談判。
但鍾曉飛覺得,只有這個是不夠的。
“曉飛哥,我覺得你可以找雪晴姐幫忙……”何佩妮柔聲的說,因爲(wèi)內(nèi)疚和傷心,她的眼睛哭的紅紅,現(xiàn)在轉(zhuǎn)著眼珠子,拼命想幫鍾曉飛脫困的辦法。
“雪晴?”鍾曉飛有點驚訝,因爲(wèi)他不覺得李雪晴可以幫他,雖然李雪晴是公司的頭號女公關(guān),但今天的事情,可不是公關(guān)能解決的。
“嗯。”何佩妮很肯定的點了一下頭,柔聲的解釋:“曉飛哥,跟你說一個秘密,你知道爲(wèi)什麼有那麼多男人圍著雪晴姐,卻沒有人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嗎?”
“爲(wèi)什麼?”鍾曉飛問。其實鍾曉飛是知道一點的,大家都傳說李雪晴跟海州市委書記陳安平有著特殊的關(guān)係,每次陳安平來視察,李雪晴都會做爲(wèi)公司的經(jīng)理代表,陪伴在左右。
“因爲(wèi)她曾經(jīng)是市長李維文未過門的兒媳婦。”何佩妮小聲的說。
鍾曉飛吃了一驚,因爲(wèi)這跟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原來李雪晴李大美女的關(guān)係戶不是市委書記陳安平,而是市長李維文!這個消息鍾曉飛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可惜,雪晴姐還沒有過門,對象就出車禍死了,不然雪晴姐肯定不是現(xiàn)在的樣子……”何佩妮惋惜的嘆氣:“不過李市長卻一直把雪晴姐當(dāng)成兒媳婦,對雪晴姐非常照顧,如果雪晴姐開口求他什麼事情,他一定會答應(yīng)的。”
鍾曉飛明白何佩妮的意思了。
他輕輕的摟住何佩妮,溫柔的問:“你說的,怎麼跟我聽說的不一樣啊……”
“當(dāng)然不一樣,你聽說的那都是謠言,我說的纔是真的……”何佩妮柔聲的說:“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雪晴姐也很不願意提起這段往事,你去找你,一定要好好的求她……”
鍾曉飛心裡溫暖,溫柔的抱住何佩妮,在她紅脣上親了一口:“謝謝你,小佩!”
李雪晴的家住在另外的一個方向,鍾曉飛去過她家一次,依靠著上一次的模糊記憶,在凌晨的街頭開車飆過,鍾曉飛花了十幾分鍾,站在李雪晴家的樓下,鎖好車,上樓。
已經(jīng)是凌晨的四點,但鍾曉飛一點睏意都沒有,他現(xiàn)在只盼望著時間走的慢一點,天不要亮,因爲(wèi)天一亮,他的事情就會敗露。
本來他想跟曹天多打一個電話的,但想想,放棄了,既然一切都在楊天增的預(yù)料中,給曹天多打電話已經(jīng)毫無作用。而且曹天多現(xiàn)在多半也是自身難保,楊天增一定會向他追究泄漏密碼的責(zé)任。
“叮咚!”站在李雪晴家的門前,鍾曉飛按動門鈴。
凌晨四點,正是睡夢最香的時候,這時想要吵醒一個人,是很不容易的事。
鍾曉飛按住門鈴,一直按。
“叮咚,叮咚。”門鈴一直在響。
終於,鍾曉飛聽見了門裡的腳步,還有氣呼呼的嬌喘聲。
顯然,李雪晴李大美女很不爽,無論是誰,在這個時間點被吵醒,都不會高興的。
鍾曉飛卻慶幸,慶幸李雪晴睡在家裡,如果她家裡沒有人,那鍾曉飛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誰呀?”李雪晴生氣的聲音。
“我,鍾曉飛。”
鍾曉飛回答。
門開了,一條穿著白色薄紗睡衣的美女出現(xiàn)在鍾曉飛面前,一雙雖然惺忪卻依然美麗無比的眼。
“三更半夜來找我,是不是想我了啊?”
李雪晴瞇著眼睛笑,剛纔在門裡的怒氣已經(jīng)不見了,她一邊打呵欠一邊請鍾曉飛進屋。顯然,對鍾曉飛的到來,她是非常歡迎的。
鍾曉飛進屋關(guān)上房門,笑:“你家裡沒有人吧?”
“有啊,你不就是一個嘛!”
李雪晴倒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抱住一隻軟綿綿的玩具熊,打了一個哈欠:“說吧,是不是犯了錯,被怡潔趕出家門,沒地方睡啦?”
鍾曉飛笑了一笑,也倒在沙發(fā)上:“雪晴,你能不能換件衣服啊?你這樣我無法和你談?wù)隆!?
“哼。你搞錯了吧,這裡可是我家,我想怎麼穿就怎麼穿!”李雪晴翻白眼:“你愛說不說,你不說我正好接著睡覺。”一邊說,一邊蜷起身體。
“我出事了。”
“出什麼事啊”李雪晴半瞇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不是,我想我要坐牢了……”
鍾曉飛嘆了一口氣。
“坐牢?”
李雪晴的大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她觸電一樣從沙發(fā)裡坐了起來,仔細的盯著鍾曉飛,像是在觀察鍾曉飛是不是在開玩笑?
“是的,坐牢!”
鍾曉飛肯定的答應(yīng)一聲,好不容易纔把目光從李雪晴的胸口移開。
“你不是開玩笑吧?”李雪晴眨著眼睛,咬著嘴脣,還是不太相信。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鍾曉飛一臉慘笑。
“爲(wèi)什麼?你犯了什麼錯?”李雪晴的表情也嚴肅了,她看出鍾曉飛不是在開玩笑。
鍾曉飛嘆了一口氣:“我違規(guī)操作了……”
“啊?你這頭豬,你怎麼可以違規(guī)操作?你瘋了嗎?你……你真把我氣死了……”
李雪晴大怒,抓起懷裡的毛毛熊,一把就向鍾曉飛扔了過來。
鍾曉飛沒有閃,任憑毛毛熊砸在自己的腦袋上,他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絕頂聰明的男人,但你怎麼也犯了這種貪心的錯誤呢?ty公司從創(chuàng)立到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少分析師就在了違規(guī)操作上,你第一天進公司,估計就聽過這個教訓(xùn),你怎麼就記不住呢?”
李雪晴恨鐵不成鋼的嚷嚷。
“我錯了。”
鍾曉飛低著頭。
“現(xiàn)在知道錯了有用嗎?你違規(guī)操作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錯了呢?你難道不知道ty公司對違規(guī)操作處罰的一向都很嚴厲嗎?唉,枉你這麼聰明,就憑你的才華,只要老老實實的幹,李三石的位置遲早是你的,現(xiàn)在好了,你違規(guī)操作,一切都白費了……”李雪晴氣呼呼。
鍾曉飛嘆了一口氣:“所以我纔要來見你……”
“見我?guī)质颤N?”李雪晴氣呼呼說:“你違規(guī)操作,我也幫不了你……”
“我知道,我來見你是向你告別的……”鍾曉飛淡淡的說。
“告別?”
“是的,我要去殺了楊天增,是他陷害我,設(shè)計了一個陷阱,我死也不會放過他的。”鍾曉飛一臉悲憤。
“笨蛋!笨蛋!”李雪晴生氣的跳了起來:“你居然想去殺了楊天增?你瘋了嗎?我告訴你,你殺不了他的,十個鍾曉飛也殺不了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