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莫牧勳的心跳聲,我不斷想著他的那個問題,他問我,是不是隻要他沒結(jié)婚我就願意跟著他。那麼,他的意思應(yīng)該就是不會結(jié)婚了吧。
這個念頭令我不由得有些雀躍,心中的愁雲(yún)也消散了許多。
過了一會兒,莫牧勳輕輕地把我從他胸口推開,一雙黑眸閃爍動人,他看著我,我也回望著他。
許久,我低聲問他:“今天你的婚禮,秦默去了嗎?”
莫牧勳的眼神暗了暗,“嗯。”
“婚禮被他攪亂了?”
我不由得有些擔(dān)憂,畢竟莫家在江城甚有地位,如果秦默真的大鬧了婚禮現(xiàn)場,那勢必會成爲(wèi)莫家的又一樁醜聞。近些日子一來,莫家的醜聞已經(jīng)著實夠多了。
“是,明天江城又有談資了。”莫牧勳扯了扯脣角,並沒有其他特別的表情。
我點點頭,知道他不願意說,便沒有再追問。反正問不問,明天都能從八卦小報上看到結(jié)果。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早了,便跟莫牧勳一起往幸福花園走去。
走到樓下,遠遠地就看到兩個人影站在那裡。
很明顯,一男一女。
那個女人挺著大大的肚子站在路燈下,男人似乎想過去扶她,卻被她猛地推開。
看著那兩個人影,我忍不住從指尖涼到了心底。
因爲(wèi),那是秦默和莫瀟瀟。
他們來幹什麼?!
我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不想被他們發(fā)現(xiàn),可莫瀟瀟已經(jīng)朝我和莫牧勳走了過來。
莫瀟瀟整個人都胖得變了形,整張臉比原來大了不止一圈。不過原本秀氣的眉眼還在,多少能看出原來的美貌。
她幾乎是小跑到了我們面前,剛剛站穩(wěn),就喘著氣質(zhì)問莫牧勳道:“你爲(wèi)什麼和她在一起?”
然後,她又轉(zhuǎn)頭看著我,撕心裂肺地吼道:“林淺秋,你這個賤人!爲(wèi)什麼總是陰魂不散!”
我一下就熱血涌上了頭,之
前她傷了赫妹的那筆賬我還沒跟她算,她現(xiàn)在居然還敢罵我!
我也不管莫牧勳在不在旁邊了,一個大步邁到莫瀟瀟面前,狠狠地盯著她,“莫瀟瀟,你現(xiàn)在也是快做媽媽的人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孩子被我推到了車底下,你會怎麼樣?!你說我陰魂不散?我告訴你,我女兒的賬不算清楚,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聽我提到孩子,莫瀟瀟下意識地盯著自己的肚子,然後竟然像突然發(fā)狂一樣狠狠地捶打著自己那碩大的肚子。
不得不說,我被她這瘋狂的模樣嚇得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倒是莫牧勳和秦默反應(yīng)極快,他們趕緊衝過去,秦默抱住了莫瀟瀟,莫牧勳則禁錮住了莫瀟瀟的雙手。
之間,莫瀟瀟的雙眼如死灰一般,肥胖的臉上表情扭曲猙獰,哪裡還有半點美女的樣子。
“孩子?呵呵,孩子?如果不是孩子,我會弄成現(xiàn)在這樣?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成了什麼樣子!”她嘶吼道。
莫牧勳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看到她臉頰一用力,很快,莫牧勳的指縫間就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莫瀟瀟居然咬他!
可是莫牧勳根本沒有放手的意思,他沉著臉道:“瀟瀟,你冷靜點,否則,我不會放開我的手。”
莫瀟瀟幾乎是立即就軟了下來,她那雙眼睛恢復(fù)了些許的神采,然後一串眼淚順著臉頰劃過。
莫牧勳立即放開了莫瀟瀟。秦默也鬆開了環(huán)抱住莫瀟瀟的雙臂。
我趕緊拉起莫牧勳的手掌,之間他的中指上兩道深深的齒痕。十指連心,他一定很疼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莫瀟瀟猛然推了一把。把我推開後,她拉起莫牧勳的手,哽咽著說:“牧勳,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嗎?是不是很疼?那我們快去醫(yī)院包紮……”
莫牧勳把手抽出來,“不用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
“不,牧勳,你和我一
起走。你不要待在這裡,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你忘了嗎?”莫瀟瀟看著莫牧勳,如泣如訴。
這時,一直一言不發(fā)的秦默突然走到了莫牧勳和莫瀟瀟之間,他孩子氣的臉上毫無表情,“莫總,我們約定過,所以,請您不要食言。”
莫牧勳看了看秦默,開口道:“人你帶走了,爲(wèi)什麼還要帶回來?”
秦默一時語塞。
莫瀟瀟搶著說道:“牧勳,我是不可能跟他走的。不然,不然我就活活打死這個孩子!”
看著莫瀟瀟冷漠的表情,聽著她威脅的話語,我只覺得恐怖:她是一個母親哪,怎麼會對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秦默苦笑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攤了攤手:“有本事帶走,沒本事留下。她說她最後來見你一面,就跟我走,我以爲(wèi)她說的是真的。”
莫瀟瀟轉(zhuǎn)頭看著秦默,滿臉的怨恨:“秦默,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跟你,你不要做白日夢了!我恨你,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你怎麼沒有死在監(jiān)獄裡!如果你死在監(jiān)獄裡,我就不會懷上這個孽種!”
說完,她又望向莫牧勳,原本憤恨的表情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和不捨:“牧勳,從我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係那天,就打定了主意要嫁給你。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爲(wèi)了報復(fù)你纔跟秦默睡了一次,我發(fā)誓只有那一次,你知道你在怪我,所以今天才沒有堅持要舉行婚禮。可是,我現(xiàn)在沒辦法流產(chǎn),你等我生下這個孽種,我就自由了,我們重新再舉行婚禮,好不好,好不好?你說啊,牧勳,好不好啊?”
說道最後,莫瀟瀟已經(jīng)泣不成聲。
莫牧勳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眼中滿是疼惜和不忍。
我不禁開始想,莫牧勳、莫瀟瀟和秦默他們?nèi)齻€人之間到底發(fā)生過什麼,到底是怎樣的糾葛,爲(wèi)什麼會鬧到現(xiàn)在的境地……
突然,莫瀟瀟又哭著說:“牧勳,你是在怪我傷害了她的女兒嗎?那我跟她道歉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