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我的心裡有了絕望的感覺,因爲(wèi)我是一個心思比較細(xì)膩的人,我能感覺到宋清漪再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是帶著多麼絕望的感情。
我吸了吸鼻子,強忍著自己的傷心,終於開口對宋清姍說道:“我在機場找了好幾圈了,我沒有找到她,估計已經(jīng)過安檢了,也許已經(jīng)……上飛機了?!?
“那你去機場廣播呀!,千萬別這麼輕易放棄了,我姐她是愛你的,我也不想看見她這樣子。”
我在沉默中,又向來往的人羣看了看,他們大多面無表情,如果宋清漪夾在他們中間,我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
在我的沉默中,宋清姍又向我埋怨道:“向楠,我是真搞不懂你是不是心裡有問題,昨天下午叫你來公司找她,我還儘量給你拖延時間,結(jié)果你沒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知道心痛了?”
“我心裡沒問題,我是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我應(yīng)該給自己一點時間,讓我去消化這件事,我相信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宋清姍又嘆息著對我說道:“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你還是趕緊去廣播室吧,如果我姐還在機場,她聽到廣播,一定會回頭的。”
“我知道?!?
結(jié)束了和宋清姍的通話,我便急急忙忙地向地勤服務(wù)室走去,然後用簡短的幾句話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他們,儘管希望已經(jīng)很渺茫但我還是希望能通過廣播找到宋清漪。
此刻我是感性的,所以我後悔昨天下午沒有聽安正的話,如果我及時去了思美,也許我真的還有一絲機會,我當(dāng)然知道她還愛我,不然不會跟宋清姍說那些話。
地勤人員答應(yīng)了我的請求,並讓我告訴他我要找的人的名字。
廣播響了起來:“各位旅客請注意,如果有一位叫宋清漪的女士聽到這條廣播,請速與向楠聯(lián)繫,他正在航站一樓的休息區(qū)等你……各位旅客請注意……”
我就這麼低頭聽著,又時不時地擡頭張望,可始終沒有她的身影。
我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因爲(wèi)我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冷靜下來後我突然想到宋清漪曾經(jīng)告訴過我,她要去支教的地方。
好像是四川大涼山,那麼她會不會就是去的那邊呢?
如果是,那麼她就不會乘坐飛機,因爲(wèi)這並不是太遠(yuǎn),有直達(dá)的高鐵,所以她人並沒有在機場。
想到這兒,我又急忙將手機摸出,然後又打通了宋清姍的電話,問她說:“你確定你姐是在機場嗎?”
電話那頭,宋清姍吞吞吐吐的說道:“不,不太確定,我說……要送她,可被她拒絕了?!?
我心裡頓時有些火大:“那你告訴我她在機場?”
“不是機場還能是哪兒?難不成汽車站、火車站”
“你說對了,就是火車站!”
“那你還不趕緊去!”
我仰頭看了下液晶顯示屏上的時間,這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半了,已經(jīng)距離宋清姍給我打第一個電話過去兩個半小時了。
而機場道火車站最快也需要半個小時,我想我真的是錯過了。
我沉聲道:“不用去了,她可能已經(jīng)走了。”
“哎呀!這事兒我也有錯,我一直以爲(wèi)她在機場?!彼吻鍔欁栽沟馈?
我輕聲道:“這不關(guān)你事,是我的錯,我昨天下午就該去思美找她的,是我自己錯過了。”
“哎,那你也別太傷心了,也許我姐就是出去散散心,等她心情好了就回來了呢。”
我知道宋清姍是在安慰我,她其實挺好的,雖然表面總是抱怨我不配和她姐在一起,可有比誰都著急我跟宋清漪的事。
就在這時,我手機又傳來安正的來電信息,我立刻對宋清姍說道:“先不忙說了,安正給我打電話來了?!?
我切換到安正那邊,還沒等我問他什麼,他語氣十分著急的說道:“向楠,出大事了!”
我的心已經(jīng)蒼老,所以面對安正這麼急切的語氣也泛不起一絲漣漪,我很平靜的問道:“怎麼了?”
“剛纔……外面安裝廣告的工人,因爲(wèi)腳手架沒有搭好的原因……好幾個工人從腳手架上摔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去醫(yī)院了……你爸也在……”
我腦袋嗡的響了一聲,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頭皮開始發(fā)麻,也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我邁出腳步大步往機場外走,一邊急切的向安正問道:“現(xiàn)在是什麼情況?工人們會有危險嗎?”
“暫時還不清楚,我這會兒正往醫(yī)院趕?!?
“哪家醫(yī)院?!?
“市人民醫(yī)院。”
“好,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我直接橫在馬路上攔住一輛出租車,司機探出頭衝我罵道:“你找死?。 ?
我沒跟他廢話,拉開車門就上了車,對他說道:“師傅,我有急事,麻煩去一趟人民醫(yī)院?!?
司機看我著急也沒說啥,只是叮囑了我一句以後別站在馬路中間攔車了,要不是他才換了剎車油,就剛纔那速度根本剎不住的。
我也是一個勁的道歉,千趕萬趕總算趕到了人民醫(yī)院,一下車我就往急診大樓狂奔。
到了急診大樓樓下後,我就看見了安正以及張?zhí)靷z人。
張?zhí)煲呀?jīng)前兩天就被我弄進(jìn)公司上班了,平時就跟著安正,所以他倆在一起也不奇怪。
見我慌不跌地奔來,安正立刻對我說道:“這次事情可能有點嚴(yán)重,你先別急,受傷的工人已經(jīng)被送去治療了?!?
“怎麼好好的,就出現(xiàn)這樣的事呢?這次外出施工誰在負(fù)責(zé)?”
我氣得直跺腳,心裡本來就鬱悶,再加上這麼一個事兒,整得我快要奔潰了。
安正一張臉也盡是難色,他嘆息著說道:“是你爸在負(fù)責(zé)?!?
“我爸?”我愣一下,又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具體我也不知道,得去問你爸。”
我皺了下眉,問道:“那我爸現(xiàn)在什麼情況?”
安正還是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就剛纔一個工人給我打來的電話,說是出了事,我就立刻給你打電話了?!?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爲(wèi)我知道越是這種時候我越不能著急,我一定要認(rèn)清自己,我是這個公司的頭兒,如果連我都慌了,那麼接下去的工作根本無法進(jìn)行。
我給自己點上一支菸,用力吸了幾口後,漸漸冷靜下來,對張?zhí)煺f道:“小天,你先回公司,把這件事的公關(guān)做好,一定不要讓同行進(jìn)行話題炒作。”
張?zhí)禳c頭應(yīng)了一聲,安正便將車鑰匙遞給了他,而我便和安正進(jìn)了急診大樓,詢問到了剛纔送來的幾個工人所在的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