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父抓住海夫人的手道:“不,夫人,眼下能挽救我們海家的人只有咱們紅兒,夫人讓紅兒去沈府,去找侯海,找到沈?qū)④姡I上我們庫存的所有糧食跟藥材!跟沈?qū)④姳砻魑覀兊膽B(tài)度,就說……就說我們海家真心臣服!夫人,讓紅兒去,夫人!”
“老爺,讓大兒去不成麼紅兒她……”海夫人不解,便猶豫的說道。
海父卻打斷了海夫人的話,堅定的出聲,“夫人只能是紅兒去,只能是她,你明不明白!”
當初海家老大突然找上沈興南,主動回心轉(zhuǎn)意幫助沈家軍維修戰(zhàn)艦,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爲海紅兒爲了侯海而絕食的緣故。
海家老大當時雖然並未說清楚海家突然改變主意是爲何原因,但是沈興南手上的探子不少,只要有心一查便知緣由。
海紅兒能拼了性命的讓海父改變主意,雖然出發(fā)點是爲了小女兒家的私情,但是其最終受益者卻是沈興南,是沈家軍!
那麼作爲受益人的沈興南,他無論如何都是得領(lǐng)海紅兒這一份情的,更不要說侯海是沈興南的妻弟。
眼下海家唯一能在沈家面前說的上話的,也就只有海紅兒了。只有海紅兒去主動投誠,去辦這件事情,沈興南纔會有可能接受,別的任何一個人去都只會是無功而返!
看著海父焦急的表現(xiàn),海夫人連聲安慰:“好,好,老爺您放心,我讓紅兒去,您放心!”說這話的時候,海夫人還拿目光看著身後的女兒。
海紅兒咬著脣伸手抹了抹眼淚,看著對自己寵如珠寶,如今卻病重躺在牀上的父親;看著面目通紅,殷殷期盼的母親;想著前頭面容愁苦匆忙離去的兄長們,海紅兒只能點頭應(yīng)承。
此刻哪怕拋去身爲海家嫡女的所有驕傲,她都必須盡到自己身爲海家女的責(zé)任,哪怕最終的結(jié)果是遭到侯海的厭棄,受到沈?qū)④姷木芙^,可爲了爹爹,爲了孃親,爲了兄長,爲了海家,她也必須要去!她要直接去求沈?qū)④?
傍晚沈興南帶著侯海等一行人回府,到了沈府大門前下馬,大門在沈興南下馬的那一瞬間打開,從角門跑出來了幾名小廝上來牽馬。
就在一行人都下了馬準備進府時,從旁邊衝出來了一個人影,沈興南眼尖的看到來人正是海紅兒。
他皺著眉,視線在海紅兒與侯海兩人間來回的打量了一圈,沈興南身邊的常隨青山便擡腳走到他跟前,低低的稟報了剛纔牽馬小廝對自己稟明的事情。
“將軍,海家大姑娘在我們府門前等了有大半日了,一直都在等候校尉。”
沈興南也沒言語,略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又看了看海紅兒,想著今日上午探子來報的消息,想了想也沒有阻攔,領(lǐng)著人頭也不回的進了府。
海紅兒見到自己等的人終於出現(xiàn),她激動的從沈府大門邊的陰影處衝了出來,眼神閃著激動直盯著沈興南看,自己纔想上前去求沈?qū)④姡扇思覅s沒等自己開口人就已經(jīng)進門離開。
海紅兒只得望著沈興南消失背影,想著家中的父親交代的事情,她根本來不及發(fā)呆,忙出聲喊住了走在衆(zhòng)人最後的侯海。
“侯海。”
侯海:“……”怎麼回事今日怎麼不喊死猴子,臭猴子啦侯海納悶。
剛纔見到海紅兒直奔出來,侯海本來以爲她是來尋自己的,可不想這丫頭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姐夫看,對方這番態(tài)度,他也不好主動上前自作動情打招呼不是,等了半天也不見這丫頭有動靜,侯海只得識趣的自個離開。
可他才準備要進門,後邊便傳來了海紅兒與衆(zhòng)不同的稱呼,搞的侯海有些納悶,今日的海紅兒很奇怪。
海紅兒這會子可沒去管侯海如何疑惑,她幾步跑上前來,把侯海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侯海,你有沒有空,我有事找你。”
侯海聞言看了看面前的海紅兒,想了想點頭開口,“你隨我來。”
說著自己率先走在前頭,海紅兒亦步亦趨的跟著侯海走進了沈家。
一路領(lǐng)著海紅兒到了前院的茶廳,在丫頭們奉完茶都下去後,侯海這纔出聲詢問:“說吧,你找我有何事情”
侯海是知道當初面前這個姑娘,爲了幫自己,爲了信守承諾,她以絕食抗爭父親,最終幫沈家軍達成所願,這個消息還是姐夫事後查明原委,這才同自己說起。
他侯海記著眼前海紅兒的情,眼下她這般明顯有事相求的模樣,侯海也不忍拒絕。
海紅兒雙手握緊手中的茶杯,深呼一口氣,深深的看了眼前自己喜歡的男子一眼,最後苦笑一聲才道:“侯海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侯海聞言臉有些羞紅,他用力的咳嗽了兩聲來緩解尷尬,他知道海紅兒喜歡自己,但是對方以前從來不說,他也了得裝作不清楚,今日爲何對方會直截了當?shù)谋砻?
海紅兒也不管自己說出這番話來侯海會如何,她的眼神有些發(fā)直,自顧自的繼續(xù)訴說。
“身爲海家的女兒,自幼家中的父母、兄長們都待我如珠如寶,我想要什麼,從來都無需自己去爭取,都有父
母或者兄長們主動的幫我達成所願。那時候我任性的逃出家門去闖蕩江湖,不幸遇難之時,是你,是你如同一個蓋世英雄一般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你救我於危難之時。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叫侯海的時候我有多高興,你看,你叫侯海,我叫海紅兒,我覺得我們的相遇,根本就是上蒼註定好了的,我覺得我們本來就應(yīng)當是一對,理所應(yīng)當?shù)脑撛谝黄鹄u是。侯海,我海紅兒喜歡你,真的好想跟你在一起!”
海紅兒訴說著自己心底最真的話,眼淚就唰唰唰不自覺的開始往下掉。
侯海看著對面的海紅兒目光深遠縹緲,看著她淚流滿面,此刻彷彿眼前的姑娘就要飄飛遠去一般,他不懂得該如何形容此刻自己內(nèi)心的感覺,聽著海紅兒低低的傾訴,他的內(nèi)心顫了顫。
其實,他也是喜歡面前的這個姑娘的,只是考慮的太多,礙於兩人間的身份地位,礙於彼此的身份立場,他壓下了心裡悸動。